第490章 认证余波未平,器官图纸风波骤起
文件读取进度停在35%。
我盯着屏幕上的波形重叠图,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三下。这组地下脉冲信号和地月引力共振模型的相似度达到87.6%,不是巧合。系统没有报警,但我知道有问题。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弹出新提示:
【建筑值累计达标,解锁“生物再生器官设计图”模块】
绿色进度条瞬间拉满,界面刷新。一张三维结构图自动加载出来,悬浮在主控屏中央。我放大查看,是某种复合型人造心脏的内部通道布局,表面覆盖着微血管级导流槽,节点处标注着纳米级过滤膜的位置。
这不是能源技术。
系统第一次推送非动力类图纸。我立刻调出元数据面板,确认来源代码为“文明重启系统-核心库”,加密签名匹配无误。排除林雪薇动过手脚的可能。
图纸下方有一行小字说明:需配套洁净级生物实验室(ISO 14644-1 Class 5标准),建议选址远离强磁场与振动源。
我合上图层,手动拖入加密分区,设置三级权限锁。然后打开通讯简讯,分别发给沈砚秋和裴听霜:
“有新东西,速来主控室——别走外线。”
消息发出后两分钟,控制台右下角的频谱监测窗口再次跳动。刚才那组低频信号强度上升了12%,频率出现轻微偏移,像是有人在试探系统的响应阈值。
我没有切断链路。反而反向注入一段静默探测程序,顺着信号回传路径追踪。结果显示,源头位于西北方向约800公里,靠近旧工业带边缘,坐标点落在一片废弃化工厂区域内。
那里没有民用通信基站。
我标记位置,准备等裴听霜到场后再做进一步分析。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信息出口。
五分钟后,主门识别系统响起警报。
安保频道传来急促通报:“外部访客强行接近A区入口,声称持有紧急伦理申诉文件,拒绝等待预约流程。”
我接通监控画面。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胸前挂着某医疗行业协会的徽章,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夹。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白大褂的人,都背着记录设备。
“我们代表龙国医学伦理委员会临时工作组!”他对着摄像头喊,“你们正在开发的技术涉及人类生命再造,必须立即暂停所有实验活动!”
我没有回应。转而调出实验室公共区域的录像权限,确保全程开启量子存证模式。然后按下对讲键:
“放行。录像同步上传至国家科技监督平台。”
门锁解除。三个人快步走进来,直奔主控室。西装男一脚踏进门内,目光直接扫向尚未完全关闭的全息投影。
那颗人造心脏的三维模型还在缓慢旋转。
他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陡然拔高:“这就是你们做的?!把人体器官当零件一样复制生产?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在挑战人类底线!”
我没起身。指尖继续在桌面敲击,节奏没变。
“你说它违背人伦?”我看着他,“那你先告诉我,去年全国等器官移植名单上有多少人死了?数字是多少?”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四千三百二十一人。”我说,“其中七成死于等待时间超过六个月。你们协会每年开会三次,讨论伦理规范修订,可有哪次会议提过缩短等待周期的具体方案?”
他张了嘴,没说出话。
“我没有制造生命。”我站起身,走到主控屏前,调出一组数据,“这只是解决供体短缺的技术路径之一。如果连尝试都不允许,那以后病人只能继续等死?”
“这不是尝试!”他打断我,“这是越界!器官可以人工培养,但不能用这种……这种工业化方式批量生成!国际医学界不会承认这种魔鬼技术!”
“国际医学界?”我轻笑一声,“三年前他们也不相信可控核聚变能在地面稳定运行。现在呢?”
他脸色涨红,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我们已经向国家卫健委提交紧急提案,要求成立独立伦理审查委员会,全面接管你们的所有生物项目!”
“好。”我说,“那就成立。”
他又是一愣。
“我不反对审查。”我看着他,“但我也会建一个委员会。由真正做过临床救治的医生、器官捐献协调员、患者家属代表组成。不只有专家开会,还要听病人说话。”
他冷笑:“你们连基本资质都没有,拿什么建?”
“资质?”我转身调出建筑规划图,开始在基地平面图上划出新区域,“明天就开始报建手续。洁净实验室、恒温循环系统、生物安全隔离区,全部按最高标准来。”
笔尖在屏幕上划过,标注出六个功能区。
“你会看到的。”我说,“而且会比你们更懂什么是真正的伦理。”
他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悄悄打开了摄像机。
我没有阻止。
这时,通讯简讯震动。
沈砚秋回复:“十分钟到,路上收到你发的消息,已联系三位医学专家待命。”
裴听霜回复:“查到了,那个协会八成资金来自跨国药企,去年刚否决一项国产人工肾临床试验。”
我把这两条消息看完,收起终端。
西装男还在说话,声音更大了:“你们这是无视规则!我们不会让这种技术流入市场!”
“市场?”我打断他,“我不是为了卖钱。是为了让那些本来能活下来的人,有机会活下去。”
他指着投影:“可你画出来的这些东西,迟早会被资本控制!变成富人续命的工具!”
“那你就去证明它是错的。”我说,“用数据,用案例,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方式。而不是现在站在这里,靠喊几句口号就想叫停技术。”
他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的文件夹:“我们会继续申诉!直到你们彻底停止这项研究!”
“请便。”我点头,“但下次来之前,建议你先查清楚这份图纸的应用范围——它第一阶段的目标,是替换因烧伤损毁的皮肤组织。”
他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第一批测试对象。”我调出项目代号页,“是重度烧伤患者。他们的皮肤再也长不出来了。你要阻止他们重新拥有触觉吗?”
他没说话。
身后的摄像师也停下了手。
我关掉投影,回到操作位坐下。
“你可以继续反对。”我说,“但别忘了,每一个被你挡在外面的技术,背后都站着一个等死的人。”
他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十分钟后,沈砚秋赶到。她一眼看到现场气氛,没多问,直接走到我旁边低声说:“外面还有记者,可能是他带来的。”
我点头。
“让他们拍。”我说,“正好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沈砚秋看了眼屏幕上的建筑规划图,又看向那个医疗集团代表:“这位先生,既然你代表伦理底线,那我问一句——当一个孩子因为没有皮肤移植而感染致死时,你的委员会有没有为他开过一次紧急评审会?”
那人终于开口:“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没回答。
我低头继续修改实验室建设参数。空调系统要重新布线,供水管道需要加装双层过滤,电力负载也要重新计算。
这些事得一件件做。
外面天还没亮。主控室的蓝光打在墙上,映出我和沈砚秋的影子。
医疗集团代表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开。
他的摄像师悄悄关掉了机器。
我输入最后一行指令,按下确认键。
【新实验室建设方案生成完毕,待提交审批】
屏幕定格在那一刻。
我的手指还搭在回车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