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电磁防护成,物理攻击挡
施工队凌晨三点才把超导线圈运到西坡井口,风雪太大,最后一段路是靠人力拖进来的。我站在主控室门口等他们,手里的玻璃管贴着掌心,硅土的温度和皮肤差不多。程卫国带着人已经在安装节点,外层防护架刚焊好一半,监控画面里东侧雪谷的震动频率正在上升。
“最后一组到了。”我把线圈编号录入系统,建筑值跳了一下,+3。总进度87%→90%。距离电磁阵列完全启用还差最后五点。
“能源接不上。”程卫国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备用模块还在调试,生物供电网络输出不稳定。”
我看了一眼能量图谱,三级供能线路中有两条波动剧烈。志愿者身上的微电流回收效率在低温下下降了12%,不足以支撑阵列启动峰值负荷。
“切掉非核心负载。”我说,“照明、温控、内部通讯全部降为最低档,把功率集中给阵列。”
“那里面的人怎么办?”
“穿厚点。”我打开终端,调出生物供电系统的底层协议,“我手动改写分流逻辑,临时把D区储能池并入主线路。”
程卫国盯着屏幕看了两秒,“你要动底层参数?烧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会烧。”我敲完指令,按下确认。系统弹出警告框:【外部电源接入异常,是否强制同步?】我点了是。
三秒后,能量曲线稳住。阵列控制面板亮起绿灯。
“行了。”我说,“现在能撑十五分钟满负荷运行。”
“够了。”他转身抓起对讲机,“B组把共振器抬到位,C组检查接地桩,十分钟后开始校准。”
我跟着他走到外场平台。风还没停,但比之前小了些。六根主支柱围成环形,超导线圈已经卡进槽位,只剩下最后的磁偏角调节没完成。
“按老办法来。”程卫国蹲在第一个节点旁,“用锅炉房那套反向补偿法,一个一个调。”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上个月他用同样的方式改造熔炉,把热流偏差从±8%压到±1.3。这人一辈子和金属打交道,耳朵比仪器还准。
第一组频率调完,系统提示:【节点1同步成功】。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到第五个时,监控突然响了。
“红点群移动了!”操作员喊,“正往主入口方向推进!”
我看向雷达,七个热源呈楔形阵列,速度在加快。距离防线还有两公里,但明显是冲着大门来的。
“剩下两个交给我。”我对程卫国说,“你去西侧盯接地桩,温差超过五度立刻报。”
他点点头,拎着工具箱往那边走。我戴上手套,打开最后一个节点外壳。屏幕上显示磁偏角偏差4.7度,必须手动旋转校准螺杆。
手指冻得发麻,转了半圈就打滑。我脱掉手套,用指尖一点一点拧。数值从4.7降到3.1,再到1.8。系统提示音响起:【节点6同步中……同步完成】。
六道绿光同时亮起,环形阵列边缘泛起一层蓝光,像电流在表面流动。
【主动式电磁屏蔽协议可解锁】
【消耗建筑值+15】
【防护启用后不可逆,是否继续?】
我看着红色确认框,手指敲了三下桌面,按下回车。
“嗡——”
低频震动从脚下传来,整个山体像是被唤醒。监控画面里,蓝光瞬间扩散成球形罩,覆盖整个实验室入口区域。能量负载跳到37%,然后稳定下来。
“成了。”我喘了口气。
话音没落,第一波冲击就到了。
震感来自正前方,地面猛地一抖。监控捕捉到一枚高爆穿甲弹撞上屏障的画面,火光炸开,但冲击波被拦在外面,连门框都没晃。
“他们用了脉冲震锤。”沈砚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三台联动,频率在变。”
我调出频谱图,震源频率正在扫描式跳跃,试图找到共振点。这种打法很聪明,靠持续震荡破坏地基结构,比直接炸更难防。
“启动动态阻尼响应。”我输入指令,“频率锁定-相位反转,全部反向输出。”
系统执行命令,防护层蓝光闪烁几下,颜色变深。第二次震锤击中时,冲击波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直接散开。
“挡住了。”操作员松了口气。
不到十秒,第三次攻击到来。这次是从侧面,两枚爆破弹同时引爆,震波叠加。主控室的灯闪了一下,内网断了三秒。
“西侧接地桩温度升到89!”程卫国吼了一声,“再这样下去要熔!”
“喷液氮!”我对着对讲机喊,“所有人员撤离节点五米内!”
不到一分钟,三罐液氮喷洒到位。白雾腾起,温度曲线开始回落。我重新调整阻尼参数,把防护重心向西偏移15%。
第四次攻击没再发生。
雷达上,那七个红点停在八百米外,一动不动。
“他们在观察。”我说,“刚才那几次,是在测试我们的极限。”
“测完了。”程卫国走回来,脸上全是汗,“也该知道这门砸不开。”
我盯着屏幕,没有放松。这种级别的部队不会只试四次就撤。他们一定还有别的手段。
五分钟后,警报再次响起。
不是震动,是声音。低频声波穿透岩层,像是某种重型机械在地下移动。监控切换到次声波侦测模式,显示有一股持续振动正从斜下方逼近。
“挖地道?”操作员声音发紧。
“不是挖。”我看波形图,“是钻。高速旋进式掘进头,带定向爆破功能。”
这种设备通常用于矿井救援,但也能用来突袭。如果让他们打通最后一段,直接出现在核心区下面,防护罩就失效了。
“通知所有人,进入二级戒备。”我站起来,“关闭所有非必要通道,主门防护维持最高优先级。”
程卫国没动,“要是他们真钻上来,我们拿什么拦?”
“不用拦。”我说,“让他们靠近。”
我打开系统后台,找到阵列的脉冲释放模块。这个功能原本设计用于清除空间碎片,现在可以改成短距电磁脉冲打击。
“你打算电他们?”
“只要他们露出头。”我说,“就给他们一次永久性记忆。”
我们等了十七分钟。
期间对方的钻进速度忽快忽慢,像是在试探。最后一次信号出现在距主厅仅四十米处,深度十五米。
我握紧了桌沿。
下一秒,主控室地板猛地一震,但不是爆炸。是一声闷响,像是金属扭曲的惨叫。紧接着,次声波读数暴跌至零。
“断了。”技术员看了一眼数据,“信号源停止活动。”
我调出地质扫描图,那个钻头的轮廓静止不动,前端明显变形。
“我们的电磁脉冲干扰了它的控制系统。”我说,“要么电机烧了,要么导航失灵。”
程卫国笑了,“好家伙,自己把自己钻废了。”
监控里,外围的红点开始后撤。一个、两个、三个……全部调头,远离防线。
没人说话。直到最后一个热源消失在雪谷尽头,操作员才摘下耳机,长出一口气。
“我们……真的守住了?”
我走到监控墙前,放大主门画面。金属表面有几道焦痕,漆皮剥落,但结构完整。防护罩仍在运行,蓝光微微起伏,像呼吸。
“从今天起。”我对着所有人说,“这里不是避难所,是反制起点。”
有人开始鼓掌。起初是一个,后来变成一片。日志记录里跳出一条新消息:“我们终于有了盾。”
程卫国靠在操作台边,摸出半包红塔山,抖出一根点上。烟雾升起来的时候,他说:“我这辈子修过火箭、改过锅炉,头一回见这玩意儿自己‘呼吸’——它活了。”
我低头看手表,指针刚走过五点。外面风雪渐歇,天边有一点灰白透出来。
玻璃管在我手里轻轻晃动,硅土沉在底部。我把它放回口袋,转身看向主控台。
能量图谱平稳,数据流正常滚动。没有人欢呼太久。
因为我们都清楚,这只是第一道盾的诞生。
对讲机突然响了。
“陈工……生活区……有个家属……联系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