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穿越1980,我用系统重建文明

第31章 电力危机的暗股博弈

  玻璃管还在发烫,我把它贴在应急电路接口上。硅土的余温像一根细线,勉强吊住一段供电模块。主控台屏幕闪了一下,画面以0.5倍速回放——三分钟前,一个穿电工服的人剪断主电缆,动作干脆,撤离路线精准。

  不是故障,是动手脚。

  裴听霜已经调出厂区红外记录。她手指划过屏幕,停在清洁车日常巡逻路径的末段。“时间对不上。”她说,“这人用了林雪薇的动线,但提前了十七分钟。”

  “有人想让她背锅。”我说。

  沈砚秋站在声呐仪旁边,没说话,只是把钢笔从左手指尖转到右手指尖。她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全国水利设施年鉴》,书页翻到三百公里外某座小水电站的位置。那地方没联网,战备用的,至今靠人工开闸。

  “柴油发电机呢?”我问。

  “油路被锁死了。”裴听霜盯着配电箱,“远程控制,密码加密。解不开。”

  熔炉温度在往下掉。系统提示:六小时内无持续供电,材料结晶将全部报废。

  我走到终端前,调出水电站结构图。电压输出偏低,但能改。整流器、稳压模块、传输线路——全得现搭。我按下确认键,系统界面弹出建筑值结算:-30。够了。

  “通知程卫国。”我说,“启动‘蓝桥计划’。”

  他已经在锅炉房拆电机了。听见对讲机里的指令,只应了一声:“好。”

  裴听霜转身去拿工具包,ZIPPO打火机在口袋里碰出一点响。她没点火,只是拿出来,在配电箱外壳上轻敲三下——摩尔斯码,叫外围组封场。我们不能暴露通讯频率。

  就在这时,配电室门被撞开。

  林雪薇的清洁车冲了进来,车身歪斜,保险杠卡在门槛,引擎盖翘起半边。车内播放着录音:查尔斯的声音,谈着一笔账外资金,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明显是诱饵。

  裴听霜立刻抬手,做了个静默手势。她蹲下去看轮胎,沾着泥,湿的。她捻了一点,凑近灯下看颜色。

  “不是厂区的土。”她说。

  沈砚秋也蹲下来,指甲刮了点泥渍放进密封袋。“pH值偏酸,含锰量高。”她抬头,“跟水电站周边一致。”

  他们已经盯上那里了。

  我重新设置中继协议,改为每小时换一次频段。信号不走公网,用旧式无线电跳频,程卫国负责改装发射器。只要守坝人能收到编码,就能手动合闸。

  可无线电联络试了三次都没通。

  “中继塔有问题。”裴听霜说。

  我看向顶楼。程卫国背着改装电机上了天台。风大,他驼着背,脚步稳。他在找次声波穿透点——岩层挡不住低频震荡,只要频率匹配,信号能传出去。

  我守在主控台前,手一直放在玻璃管上。硅土温度降得慢,像是还留着什么。

  三点零七分,监控屏突然跳出一组数据流。电压表轻微抖动,像是有电流在远处试探。我没动,盯着读数上升的速度。太慢,不够稳。

  三点十二分,程卫国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信号发了。”

  三点十四分,远处山体传来闷响。不是爆炸,是水闸开启的震动。水流冲击涡轮的声音顺着地脉传过来,像沉睡的东西被唤醒。

  五分钟后,主控台绿灯亮起。电压回升,指针缓慢爬升。

  紫焰从炉底升起,微弱,一跳一跳的,像呼吸。

  裴听霜坐回桌边,把ZIPPO打火机盖子半推开。金属壳面映着炉火,一闪一闪。她眼睛没闭,手指搭在打火机边缘,随时能合拢。

  沈砚秋站在绿萝旁,钢笔夹在指间。她看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坐标,水电站的位置。她的拇指轻轻蹭过笔帽上的刻字,没说话。

  我低头看日志本。画了一条线,标出当前电力输入值。又在旁边写了个词:**跳频周期**。下面列了六个数字,是接下来六小时要切换的频率。

  三点十七分,第一道备用线路接通。熔炉保温层温度止跌。

  程卫国从顶楼下来,进了锅炉房。他检查熔炉外壳,用手背贴了贴保温层,又翻开检修口看内部导热管。他掏出红塔山,烟盒空了,还是往嘴里叼了一根。没点。

  我摸了摸玻璃管,硅土还有点温。

  这时,监控屏上的水电站坐标突然闪了一下。不是信号中断,是刷新频率变了。原本每三十秒更新一次位置信息,现在变成每二十秒。

  太快了。

  “他们改了监听节奏。”沈砚秋说。

  我立刻调出中继日志。最后一次跳频是在三分钟前,按计划应该再等五十七分钟才换下一个频段。但现在,对方已经在扫描新频段的边缘。

  他们预判了我们的切换。

  “不是巧合。”裴听霜站起来,“有人知道协议逻辑。”

  我盯着日志里的时间戳。跳频算法是程卫国手写的,没存电子档,只有纸质笔记。笔记在他身上。

  除非他被人近距离接触过。

  我正要开口,对讲机响了。

  “陈昭。”是程卫国的声音,压得很低,“顶楼东南角,有东西反光。”

  我抓起望远镜冲到窗边。镜头扫过楼体外墙,在排水管附近停下。

  一块金属片卡在缝隙里,边角磨过,像是特意削成楔形。表面有涂层,反光不强,但刚才那一阵风让它转了个面。

  是窃听装置。

  不是新装的。它一直在那儿。

  我放下望远镜,回头看向配电室。

  清洁车还停在门口,引擎盖没合上。电线裸露,接口朝内。它不是撞进来的,是被人遥控推进来的。

  车上那段录音,也不是为了引我们开口。

  是为了掩盖另一个信号。

  我猛地拉开操作台下方的检修板。里面有一根备用天线,连接的是老式信号放大器。放大器背面,焊点新鲜。

  被人动过。

  “他们用清洁车做中继转发。”我说,“把我们的跳频参数实时传出去。”

  裴听霜立刻拔掉天线插头。可已经晚了。监控屏上,水电站坐标再次闪烁,这次持续了两秒,然后变成乱码。

  对方拿到了下一组频率。

  “还能换吗?”她问。

  我摇头。备用算法只有三套,全被暴露了。

  沈砚秋忽然说:“用错频段。”

  “什么?”

  “发一组假频率。”她指着日志本,“你刚才写的那六个数,改成递减。让他们追着错误信号跑。”

  “可真信号怎么办?”

  “用物理方式送。”她说,“让程卫国带一组编码上去,直接敲进中继器。”

  我拿起对讲机:“老程,准备上楼,带纸条。”

  “收到。”

  他转身要走,我又喊住他:“别走电梯。”

  他点头,拐进楼梯间。

  裴听霜开始重写日志数据。她把那六个数字倒过来写,输入系统后台,制造正常跳频假象。她手指敲得快,但没发出声音,怕振动传导。

  我盯着监控屏。乱码消失了,坐标重新出现,刷新频率恢复正常。

  他们在信。

  十分钟后,顶楼传来一声短促的蜂鸣。是程卫国发来的确认信号。

  新协议已注入。

  我按下发送键,把第一段真实指令发出去。

  主控台绿灯稳定亮起。紫焰往上窜了一截,火苗变实。

  裴听霜把ZIPPO打火机合拢,放在桌角。她没看我,只说:“下次换更烂的纸。”

  沈砚秋摘下一支绿萝叶子,夹进笔记本里。

  我摸了摸玻璃管,硅土突然震了一下。

  就像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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