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生物武器的阴影:皮肤溃烂的警报
指挥中心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屏幕右下角那条货轮改道的消息还在滚动。我盯着“东南方向”四个字,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短促、稳定。
沈砚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陈昭,B区通风口采样有异常。”
我没有立刻回应。上一秒还在看资金流,下一秒就来了生化警报。这不是巧合。
“什么异常?”我问。
“皮肤组织脱落颗粒,带活性酶反应。”她顿了顿,“刚接到报告,夜班三个技术员出现红斑,手背开始溃烂,体温升高,神经震颤。”
我站起身,走向主控台。系统界面没有弹出新提示,建筑值120,不足以解锁高级隔离模块。这意味着我们没有现成的防护方案。
我调出运输日志。三天前有一批“海洋菌群样本”入库,标签是挪威深海微生物研究合作项目,审批人写着林雪薇的名字。周启明从未签字,流程被绕过了。
“程卫国!”我按下内线,“立刻穿简易防护服,去B区取样。不要接触任何暴露部位。”
“我已经在路上。”他的声音沙哑但冷静。
我关闭所有通风管道,切断远程数据接口。深海酶合成实验暂停。整个实验室进入静默状态。
十分钟后,程卫国出现在视频画面里。他站在走廊尽头,防护面罩蒙着一层雾气。他举起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小块发黑的皮肤组织。
“不是化学灼伤。”他说,“也不是普通感染。细胞裂解方式像寄生虫和病毒复合攻击。我在航天院见过类似的报告,苏联时期西伯利亚基地出过事。”
他喘了口气,“显微镜下结构……和一篇论文对得上。”
“哪篇?”
“《国际微生物学报》去年十二月刊,匿名投稿,题目叫‘变形虫载体在慢释放病毒传输中的可行性分析’。当时没人当真,说是理论模型。”
我立刻调出数据库。论文编号还在,作者栏空白,资助单位是一串离岸注册码。
“克莱因工业。”我说。
“就是他们。”程卫国点头,“这种病原体不会自然传播,必须定点投放。目标明确——让我们失去操作能力。”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被隔离的技术员。他躺在临时病房,手臂缠着纱布,边缘渗出淡黄色液体。这不是事故,是攻击。
沈砚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她把钢笔放在桌上,蓝黑色笔帽朝上。
“我已经封存所有样本。”她说,“双层铅盒加电磁锁,只有我们三人能接触原始数据。”
她打开平板,“这篇论文的资金流向查到了。最终受益人是克莱因旗下一家注册在开曼的生物子公司,名字叫‘诺瓦生命科学’。”
“他们想让我们病着做事。”我低声说。
“那我们就让他们穷着打仗。”她抬头看我,“裴听霜留了金融通道的密钥。我现在就能启动封锁。”
我点头。
她立刻接通备用线路,输入三级指令:冻结所有与克莱因亚洲生物项目相关的上下游企业信贷额度;暂停其在港融资平台评级服务;向国际反洗钱组织提交可疑交易初报。
“消息发出去了。”她说,“二十四小时内,他们的现金流会收紧。”
我盯着系统界面。建筑值还是120。没有新增设施落地,就没有新资源流入。抗压力舱还没到,新设备四十八小时后靠港。如果现在宣布封锁,供应商可能撤单。
“时间不够。”我说。
程卫国摘下面罩,脸上有压痕。“我需要七十二小时才能确认传播途径。但现在最危险的是空气循环系统。这些样本一旦进入过滤网,整个楼都可能被污染。”
我走到窗边。玻璃映出我的脸,眼睛底下有青黑。玻璃管里的硅土还在口袋里,我一直没拿出来。
“改造锅炉房。”我说。
两人同时看向我。
“旧航天材料还在仓库。用钛铌合金搭净化台,改装废弃锅炉做负压环境。你带队,今天晚上必须让临时实验室运转起来。”
程卫国点头,“我能行。”
“系统里有个基础医疗包模块。”我继续说,“里面有广谱抗原模拟算法。我们可以试着逆向推导抗体模型。”
“没有高通量测序仪,计算量太大。”沈砚秋说。
“那就用老办法。”我说,“人工比对,分段验证。我们不是第一次从零开始。”
她没再说话,转身坐回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算法框架。
我拿起对讲机:“全体注意,统一口径为化学灼伤事故。任何人不得对外提及感染症状。后勤组立即更换全部防护服,旧批次统一焚烧。”
然后我拨通周启明的电话。
“老周,实验室出了一点小问题。”我说,“酸液泄漏,三人轻度灼伤,已经送医。可能会有记者来问,麻烦你压一下。”
他沉默两秒,“是不是又跟那个项目有关?”
“只是意外。”我说,“补偿金我们会出,编制也按你说的办。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事情闹大。”
“我知道了。”他终于开口,“我会安排。”
电话挂断。我转向沈砚秋,“舆论能压多久?”
“最多三天。”她说,“如果有家属追问,瞒不住。”
“那就在这三天内找到解决方案。”
我打开系统界面,输入命令:
【启动生物威胁响应协议 Level 2】
屏幕闪烁红光。
【权限认证通过,等待建筑值达标解锁完整功能】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系统不会给我们图纸,不会给解药,只会记录我们的行动是否符合“文明推进”的标准。
我们必须自己造出路。
沈砚秋完成了最后一道封锁指令。她摘下钢笔,轻轻放在桌边那盆绿萝旁边。叶子很厚,沾了点灰。
“资金链已经开始收紧。”她说,“他们很快会发现账上没钱。”
“还不够。”我说,“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这次攻击失败了。”
程卫国在视频里挥手,“净化台组装完成,高压灭菌器正在预热。我可以开始处理样本。”
我走回控制台,调出病毒结构模拟图。屏幕上,那个变形虫载体的模型缓慢旋转。它的表面蛋白排列方式,和克莱因工业五年前申请的一项专利高度相似。
原来他们一直在做。
不是理论,是实战。
我打开通讯频道:“所有人记住,从现在起,每一步操作都要记录。谁碰过什么,去过哪里,接触过谁。我们要用事实证明,这场‘事故’来自外部。”
然后我对沈砚秋说:“准备溯源。”
她点头,“等样本分析结果一出来,我就追源头。”
我盯着屏幕。病毒图谱还在加载。计算进度条缓慢前进。
程卫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第一轮灭活完成,准备提取RNA片段。”
沈砚秋的手指停在键盘上,等数据导入。
我站在指挥中心玻璃墙前,看着走廊尽头的隔离区。灯光很亮,照在白色门框上。
门缝底下,有一滴液体正慢慢向外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