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否极泰来
“嗯,以后你就跟着向文,做个随军参谋吧。”
卢建辉踢了踢陈子炎的屁股,陈子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跪爬着来到杨向文脚边。
“杨大人在上,子炎给大人叩头。”
杨向文嗯了一声,“去后面待着。”
陈子炎手膝并用,如忠犬般爬到杨向文身后,就这么跪坐在雨幕中。
陈子炎看向方金儒三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嘚瑟和畅快!
常人想搭上卢建辉这根大腿,不知道要走多少关系。自己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只需要出卖竞争对手,就获得了他的青睐。
方金儒啊方金儒,没想到我们斗了八年,你最终还成了我的垫脚石!
“你们两个,可有话说?”
卢建辉目光戏谑的看着另外两人,看得他们两股战战,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抹决绝之色。
下一刻!
两人同时跪地,膝行到卢建辉脚边,“求大人饶命,我等日后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两人跪在地上,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抹讶色。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求饶。’
‘没想到,他竟也会求饶。’
“哈哈哈,很好,非常好!”
卢建辉看着两人,“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能跪下,本将军很高兴。”
卢建辉用刀鞘,点着两人的后背,“可我卢建辉不收无用之辈,你们说说看,方金儒如何谋害的刘县令?”
“是他!就是方金儒,昨夜他把我们灌醉,独自一人来到县衙,放过火后,又回到酒席间,让我们做他不在场的证人!”
“对,刘大人手里的纸条和书信,我们曾在方金儒家里见过,一定是他将这纸条和竹筒,塞到了刘县令的尸体上,想要嫁祸给大将军您!”
两人指着方金儒,接着陈子炎的故事,将具体的细节补充完整。
方金儒抱着地上的尸体,呆呆的看着昔日的两个好友,眼里满是茫然与震惊。
他从没想过,昨夜还把酒言欢的友人,今日就能说出,透骨寒凉的冷语。
“你,你们...”
方金儒抬起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到嘴边的千言万语,突然就卡在喉咙里,化成了一阵自嘲的冷笑,“呵呵,呵呵。”
“嗯,你们说的很好,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方金儒你还有什么话说?”
卢建辉双手杵着长刀,提高了声音,让院外站着的百姓,都能听见。
“经本将军查明,方金儒与刘县令素来不和,近期又因诉讼一事起争执,昨夜晚间,方金儒灌醉同窗好友,偷偷潜入县衙,纵火焚烧县衙,又欲栽赃本将。”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犯人供认不讳。”
卢建辉看了看左右,“来人啊!”
四名亲卫踏前一步,“属下在!”
“先把方金儒,押到我军中严加看管,等候崔大人前来发落。”
“是!”
四人迈步上前,三两下就扒掉了方金儒的衣衫,拖着犹如死狗的方金儒,朝县衙外走去。
“天呐,怎么会是他?”
“这方金儒,向来以刘大人学生自居,三节两寿常与刘大人家来往,没想到,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之辈。”
“谁说不是呢,可怜刘青天,识人不明,反被其害。”
...
院外的百姓,只听见了最后的判词,指着方金儒的脊梁骨,亲切问候他全家。
“呵,卢都尉,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一声轻蔑的嘲讽,响在众人耳中。
一队身着玄色军甲的护卫队,迅速包围了整个冤句县衙。
卢建辉的亲卫看见来人,拖着方金儒迅速退回了院中。
“李兵?”
听见李兵的声音,卢建辉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该死!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现在刚过卯时,按道理说,他们应该还在路上。
李兵缓步走入县衙,目光扫了扫站满军队的大院,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之色。
“怎么?没有县令手谕,卢都尉也敢带大军入城?”
“难不成,卢都尉想要谋反不成?”
李兵开门见山,直接一顶谋反的帽子,扣到了卢建辉的头上。
“李兵,你不要血口喷人!”卢建辉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怒吼着。
“县令身死,我身为州府军官,应尽守护县城的职责,带兵前来协防,以免有匪人生事。”
“噢?是吗?”
李兵也不恼怒,轻描淡写的看了卢建辉一眼,“州府派你来剿匪,你可有进展?”
“县令身死,冤句由县丞和县尉,主持日常工作。”
李兵走到刘明泰身边,看了看他的尸身,惋惜着摇摇头,“还真是刘县令,可惜了。不知卢都尉,可有他们的协防手令?”
“我...”卢建辉被问的哑口无言。
在大唐,军队无昭进城,视为反叛,当问斩全军以儆效尤。
卢建辉得知刘明泰出事了,第一时间就来找寻纸条和竹筒,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繁文缛节。
“李兵,事急从权,我不过是无心之举,事后补个手续就是,你不也无昭,带着军队进城了?”
卢建辉气极,突然看到他身后的亲卫,冷笑道,“你我五十步笑百步,别在这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李兵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卢建辉,“本都尉身为监军,自然不会触犯国法。”
他身后的亲卫,从怀里掏出一张手令,“这是冤句城,程县丞请求协防的手令,还请卢都尉,瞪大眼睛看个清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能搞到手令!”
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卢建辉,脸色突然惨白起来。
带军入城,此事可大可小,李兵身为监军,有很大的决策权。
卢建辉本意,趁着李兵没来之前,将这件事赶紧定性,然后退出冤句,到时候就算李兵想查,自己也可以抵死不认。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李兵也拿自己没辙。
现在自己被他堵在城内,身上又无手令,这次落到他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都尉如何拿到的手令,就不劳烦卢都尉费心了。”
李兵收起手令,抬了抬下巴,“来人啊,把卢都尉请回城外军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见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