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斗罗:又是异界平凡的一天

第9章 晨雾磨砺,青春之美

  黎明四点半,山腰的晨雾像乳白的河流漫过白石阶,叶凌霄踩着被露水打滑的台阶一路小跑。他的鞋底在湿冷的石面上发出细微的“吱吱”声,每一次落脚都像踩在冰面上,稍有不慎就会跌个四仰八叉。

  训练场位于供奉殿后方的悬崖平台,崖边插着一圈火把,火焰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火光把雾气撕开一道道裂口,露出远处山峦的剪影,像巨兽的脊背。

  他到场时,风炎彬已经赤着上身站在雾中。老人瘦得像一截枯松,但肩胛骨下那八块清晰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皮肤上纹着暗红色的火焰纹路——那是武魂附体的旧痕,像一条条蜿蜒的岩浆,在晨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老人脚边搁着两柄黑铁重锤,每柄锤头足有磨盘大,上面结了一层薄霜,霜花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先跑三十圈,再举锤一千下。”风炎彬的声音像钝刀刮铁,每个字都带着铁锈味。

  叶凌霄背上被扣上一件软铅背心——表面看只是一件普通马甲,实际重一百二十斤。第一圈跑完,他的呼吸便像破风箱,喉咙里泛起血腥味;第十圈,汗水在背心里汇成小溪,顺着裤管往下淌,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像一串被踩碎的珍珠。

  他的小腿肌肉开始抽搐,每一次抬腿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但他不敢停,因为风炎彬的脚尖每次点地,地面便留下一个焦黑的蹄印——那是炽炎豪猪的火焰余温,像烙铁一样烫。

  举锤训练更残酷。叶凌霄双手握住锤柄,锤头砸向悬空的铁桩。每砸一次,铁桩内部镶嵌的震荡魂导器便回传一股反震力,虎口瞬间开裂,血珠顺着锤柄滑落,在火光中像一串红宝石。

  风炎彬却要求“每一锤都要让魂力透入骨髓”,他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和血的味道。

  老人自己示范时,锤落如火山喷发,铁桩被烧得通红,锤面却结出一层冰晶——极热与极寒在他手里温顺得像两只猫。叶凌霄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风炎彬一声暴喝:“发什么呆?继续!”他才如梦初醒,咬牙继续砸,每一次锤落都像砸在自己的骨头上。

  正午太阳毒辣,训练结束后的叶凌霄被扔进一口青铜药鼎。鼎内药液呈琥珀色,漂浮着百年火犀角粉与冰晶莲,水温保持在“刚好让人皮开肉绽”的五十度。

  他咬牙坐进去,药液像千万根细针扎进毛孔,疼得他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风炎彬蹲在鼎沿,撒了一把盐似的白色粉末,水面立刻浮起幽蓝火苗——那是提纯后的火元素精华,用来“烧掉杂质”。

  火苗舔舐着他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午休只有二十分钟。叶凌霄趴在石桌上啃一块百年魂兽肉排,肉纤维粗得像麻绳,却蕴含丰沛魂力,咀嚼时齿缝间都有细小的电弧跳动。他的腮帮子酸得发麻,但不敢停,因为千道流准时出现,手里拿着一叠泛黄的手稿,纸页边缘被翻得起了毛边,像被老鼠啃过。

  “今天讲武魂共鸣频率。”千道流的声音不高,却盖过山风。他用魂力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金色曲线,曲线交汇时发出清脆的“叮”声,像风铃。叶凌霄一边记笔记,一边用左手偷偷揉右肩——那里被重锤震得脱了臼,刚刚自己“咔”一声掰回去,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夕阳把悬崖染成血色,连石缝里倔强生长的野蓟也被镀上一层暗红。风炎彬右脚后撤半步,鞋底碾碎了一粒风化的石英,发出“喀”的轻响。下一瞬,魂力炸开——

  炽炎豪猪的虚影自他背后拔地而起,三米高的身躯几乎遮住半壁残阳。每一根燃烧的鬃毛都像淬火的钢针,尖端挂着细小的赤焰电弧,噼啪作响;豪猪低吼时,獠牙间喷出点点火星,落在岩面上便熔出蜂窝状的焦痕。

  八圈魂环自老人脚底升起,旋转的气流卷起细碎的石屑。

  他抬手,掌心向下,五指微张。空气骤然扭曲,火雨在头顶十米处凭空凝成——每一颗火球只有龙眼大小,却拖着长长的橘红尾焰,像被无形弓弦射出的流萤。

  它们下坠时相互碰撞,溅出更细碎的火屑,在半空划出短暂而锋利的金线,仿佛一场逆流的流星雨,把崖壁的裂缝照得纤毫毕现。

  叶凌霄狼狈翻滚,袖口被点着,他干脆扯掉上衣,露出布满淤青的上身,双手一合,炽炎剑在掌心闪现——只有一尺长,却勉强劈开火幕。火焰舔舐着他的睫毛,他能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

  风炎彬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不错,能反应过去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像铁树开花。

  夜里十点,千道流的理论课继续。石室四壁挂满魂兽骨骼标本,烛火在颅骨空洞里跳动,像无数只幽绿的鬼眼。千道流用一根细棍指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魂环吸收极限不仅看年限,还要看魂师与魂兽的‘情绪共振’。”他的声音在颅骨间回荡,带着诡异的共鸣。

  叶凌霄的眼皮直打架,被千道流用棍子在额头敲了一下:“别睡,认真听。”棍子敲在骨头上发出“咚”的一声,疼得他一个激灵。

  凌晨一点,叶凌霄拖着步子回房。月光穿过窗棂,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像一把锋利的刀。他瘫倒在床,却习惯性把右手举到眼前——掌心因长期握锤磨出厚厚的茧,茧下隐约可见火焰纹路,像一条条沉睡的龙。

  窗外,风炎彬还在悬崖边练拳,每一拳挥出,空气便爆出一团橘红火球,像深夜绽放的烟花。老人沙哑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来:“殿下,明天加十圈。”

  叶凌霄把脸埋进枕头,闷声哀嚎:“这美妙青春……真是累得要死。”他的声音被枕头闷住,变成含糊的呜咽。月光爬上他的脚踝,像温柔的抚摸,但很快又被云层遮住,屋里重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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