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焕如今的身份出行，最好不要突然造访。

　　提前预约很重要。

　　因为他和别人的合作，往往是几百亿单位的项目，这样的项目深耕运营，背后的zz意义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带来的就业和经济效益也不能简单核算。

　　在张焕要约后，斯特凡-杜尔确定了张焕的身份，便邀请张焕到自己的庄园里用餐。

　　张焕带着一大群助理、保镖抵达的时候，看着大厅里的氛围，心头还小小惊讶了一会。

　　他之前担心，自己和杜尔没有商业往来，还不是白种人，而且在世界范围内底蕴较浅。

　　如今亲自见面，他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浅了。

　　上辈子，在他拥有几十亿身家的时候，那时候华国已成公认的世界第一，能拥有这般身家的人，少说也有上万人。

　　那还是明面上的数据，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低调的家伙。

　　他那时候，能接触的东西还是少了。

　　眼前整个大厅富丽堂皇，各种厨师正在准备出餐。

　　两旁还有相应的商务人士，准备记录工作，也有法务人士随时提醒配合。

　　“张，你好！”

　　杜尔笑着上来，与张焕做了个握手礼。

　　‘我还是嘀咕了华国首富这个身份的含金量！’

　　心头嘟囔了一声，张焕努力提醒自己。

　　眼下的局面，很容易让人飘起来。

　　这可不是好事。

　　张焕谦逊地微笑着，用英文道：“杜尔先生，我突然造访，希望没有打扰你的正常行程！”

　　杜尔松开了手，邀请张焕坐在位置上。

　　“现在毛熊最繁忙的耕种季节已经过去，我刚好有些许空闲。”

　　在张焕坐下后，他也在主位坐下。

　　他们这种级别的约见。

　　之前在电话里，就说了大概的合作内容，哪怕没有确定合作意向，也不会存在突然造访。

　　如今杜尔知道张焕的目的，不过也不急着突然开口。

　　“厨师，上餐！”

　　助理看到杜尔的手势，立马让后厨行动起来。

　　厨师上菜，上的是德系的菜品。

　　基本是肉类，还有不少的内脏。

　　可能是之前吃俄罗斯的东西，有点吃腻了。

　　现在张焕觉得德系的菜品，味道还不错，口味很重都能接受。

　　餐桌上，也少不了喝白葡萄酒。

　　在这里，张焕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杜尔是德国人，在毛熊发展，他的事业核心都在毛熊，但是邀请他这类人，居然用德国餐。

　　桌上几乎没看到什么俄罗斯特色的香肠。

　　这和郁恬昕的情报对上了。

　　眼前这个人，是个特别在乎自己故国的商人，哪怕在毛熊这里赚了绝大多数钱，但对毛熊没有半点归属感。

　　张焕细细品味餐点，期间两人围绕菜品闲聊，时间悄然流逝。

　　杜尔倒是挺能聊的。

　　不停地给张焕介绍桌上的美味。

　　张焕好不容易，才等到桌上的话题，短暂的陷入沉默的尴尬。

　　终于能谈正事了。

　　张焕有事相求，没有故意端着，主动道：“这一次我来找杜尔先生，是准备大批量采购原奶和肉类。”

　　他要给学生提供肉蛋奶。

　　现在这里有足够的货源，一次性解决两个问题，那么干脆就一客不烦二主。

　　前提是眼前这位不会狮子大开口。

　　杜尔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这一会他也吃得差不多了。

　　转头看着张焕，杜尔道：“张先生，据我所知，你现在正在经营奶业公司，还需要购买大量牛肉用于慈善事业。”

　　慈善事业这一点，他和自己的智囊团分析了很久。

　　找不到张焕这么做，能得到什么直接利益。

　　从资本家的角度来说，这不合常理。

　　或许张焕真的是一个爱国商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还挺欣赏张焕的。

　　在商言商，欣赏不会影响合作。

　　杜尔道：“我听说你现在在毛熊，投资开发180万公顷的土地，是打算种植大豆、牧草，牧养奶牛和生产奶制品，你现在忙着进货，是因为现在产能跟不上消耗，打算短时间购入一批货物应急吧！”

　　张焕点头：“没错。”

　　本来他还想往下继续说。

　　但杜尔又再次开口，不给张焕解释的机会。

　　杜尔道：“我理解您的需求紧急，但必须承认这涉及的产品数量相当庞大，会严重影响我公司旗下渠道产业的供给，一旦我全力支持，我的业务布局可能面临挑战。

　　“短时间内，这会给我带来一定的利润，但从长远来说，对我品牌的打击与损害，远超短期利润。”

　　他在说的，也是张焕在头疼的。

　　华国太大，他要进货的东西太多。

　　如果他这里供应商了，杜尔的渠道生意就会受到影响。

　　在实体运营中，渠道就是王道。

　　不管是华国还是国外，都是通用的。

　　另外，人情生意，同样在全球存在。

　　去过阿美利肯打拼的中层人士，基本知道，哪怕是阿美利肯，在一些中小规模的公司内部，也是喜欢用熟人和亲戚。

　　张焕道：“但就目前来说，贵公司最近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吧？”

　　杜尔微微一笑：“金融危机影响不可避免，但是只要熬过这一两年，我们的产能就能得到重新释放。”

　　还是那句话。

　　他多余的产量，要用来维持渠道，不会用来换取短期利益。

　　这个和把牛奶倒掉，是同一个道理。

　　张焕道：“那你在维系这个渠道外的产能……”

　　杜尔摇头：“抱歉，我多余的产能，无法满足你至少二十亿欧元的需要，如果你打算从我这里多余的产能进货，我可提供约两亿欧元的乳品和五亿欧元的牛肉供应，尽管这低于您的需求。”

　　太少了！

　　根本无法满足张焕的需要。

　　如果让张焕去找其他奶业公司东拼西凑，那么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毕竟谈判是需要大量时间精力的。

　　张焕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张梦菲。

　　张梦菲会意，走向杜兰，同时拿出了一份文件。

　　张焕道：“这些问题，我都有考虑，这里有一份计划书，你可以看看，或许我们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复杂。”

　　杜尔拿起文件看了看，表情顿时变幻多彩。

　　“这……

　　“怎么可能？”

　　他看完文件后，将文件放下，不可思议地望着张焕。

　　“你的野心太大了，我很怀疑你的诚意。

　　“而且你有180万公顷的土地需要开发，等你把这些土地开发完毕，你是打算直接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