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探真定,红颜祸水
朱允熥见到赵灵儿,也很高兴。
他轻轻地把赵灵儿推开了,然后,把当前的形势讲述了一遍。
赵灵儿听了之后,感到十分震惊:“你说什么?李景隆50万军队攻打北平1万的军队,居然打不赢?”
“是啊!”朱允熥点头道。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纵观历史,50:1的兵力居然拿不下来一座城池,这恐怕是从来没有过的,就他这水平连赵括也比不了。
赵括逼得秦昭襄王偷偷地把白起换了上去。
朱高炽又不是什么能征惯战的大将,李景隆怎么废物到这种地步?
朱允炆怎么能把50万的军队交给他?
这不是开玩笑嘛?”
徐辉祖神情黯然:“可是,皇上就是信任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因为我和朱棣之间有亲戚关系,皇上信不过我呀。”
赵灵儿十分愤恨:“看来,朱允炆也是个昏君啊。
谁忠谁奸,谁贤谁愚,他根本就分不出来。”
晚上。
朱允熥的军队驻扎在真定城东边50里。
他对众人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真定,摸摸底细。”
赵灵儿十分担心:“你亲自去,岂不是很危险?”
“你放心吧,我干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会有事的。”
徐辉祖站起身来:“我对那边的地形比较熟悉,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也行。”
于是,朱允熥和徐辉祖两个人带上应用之物,骑上马赶往真定。
离老远,他们便听到了大炮的轰鸣声,火光冲天。
徐辉祖和朱允熥放慢了速度。
徐辉祖对朱允熥说:“看样子,朱柏的水师和王佐的军队已经交上了火,我们过去看看。”
“可以。”
当朱允熥和徐辉祖来到滹沱河畔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朱允熥借着月色观看,河面之上排列着数百艘战船,密密麻麻的。
朱允熥心想都说荆州水师厉害,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啊。
他们顺着滹沱河的河畔溜达了一圈,大概掌握了荆州水师的兵力配置。
朱允熥和徐辉祖来到了王佐的营帐。
王佐见到了徐辉祖和朱允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吴王,徐将军,你们终于来了。”
朱允熥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王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哎呀,咱们太惨了呀,我从城中带出来1万军队,现在剩下不到2000人了,其他的全部战死!”
朱允熥和徐辉祖听了之后都感到十分震惊你们能够支撑到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不易了。你们都是好样的。
真定城现在什么情况了?”
“李景隆临行之时,留下了一万军队守真定。”
“真定城的守将是谁?”
“是李景隆的两个弟弟李增枝和李芳英。”
徐辉祖一听,跌足长叹:“他的那两个弟弟纯粹就是个纨绔子弟,酒囊饭袋,他们能守得住真定城吗?”
王佐也说:“在我们与朱柏的水师血拼的时候,我曾经派人去求援,
但是,李增枝却说他们要守真定,哪有兵力来援助咱们?”
徐辉祖就说:“你是在帮他们守真定啊,如果不是你们在这盯着的话,荆州的水师恐怕早都打过去了。”
朱永彤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们在这里盯着,我进城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你小心点儿!”
朱允熥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骑马来到了真定城外。
朱允熥本想光明正大地叫开城门,但是他转念一想,此时是非常时期呀,人心浮动,直接进城恐怕不妥。
再说了,李增枝和李芳英那两个小子,会不会让自己进城,还不一定。
夜里三更时分。
朱允熥找个地方,先是把马匹拴好,然后,从肩头上取下绳索,在绳索的末端装有钢爪。
他把那个钢爪扔上了墙头。
然后,用双手拽着绳索攀上了墙头。
朱允熥登上城头之后,闪目观看,竟然看不到有人在站岗、放哨。
他下了城头之后,赶往将军府。
将军府本来是耿炳文在此驻扎,耿炳文走了之后,李景隆来了,
李景隆把将军府重新装修了一遍,现在变得高大气派,气势恢宏。
朱允熥发现将军府里点着灯,里面传来了两个男子的声音。
朱允熥本不想偷听,可是里面那两个男子却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朱允熥悄悄地摸到了窗户下面,用手点破窗户纸,偷眼观看,原来正是李景隆的两个弟弟李增枝和李芳英。
只听李芳英说:“哥,荆州水师顺着滹沱河下来了,王佐他们1万军队恐怕已经死伤了大几千,就要顶不住了。
耿炳文不在,咱们这一次恐怕指望不上朱允熥和常遇春他们了?
咱们是不是要派兵支援王佐他们?”
李增枝把手一挥:“增援什么?
王佐他们就要完了,难道咱们要跟着他们一起完蛋吗?”
“哥,话恐怕不是像你这么说的,王佐他们也是在帮着咱们守真定呀,
如果不是因为王佐他们在前面血拼的话,咱们真定城恐怕早都被人家打下来了。
难道不是吗?”
李增枝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直溜:“话虽如此,但是,事关生死,咱们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如果他们顶不住,大哥那边又不能及时回防的话,咱们真定城被围,咱就投降算了。”
“什么?投降?这如何使得?朝廷有规定呀,弃城投降掉头之罪。
何况咱大哥在皇上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李增枝摇头叹息:“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真定城只有这么点人马如何能守得住?”
“哥,你这话可说错了,北平朱高炽是1万人马,咱们也是1万人马,
可是大哥率领50万的军队都没能把北平给打下来,咱们怎么也得撑到大哥回来呀。”李芳英劝说道。
“亏你知道那里是北平。
虽然真定城防坚固,可是,和北平怎么比?
而且,朱高炽手下有姚广孝替他出谋划策,咱们手下有谁呀?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只要朱柏率军来到咱们城下,只要能让咱们兄弟不死,我就投降。
什么忠于朝廷,不忠于朝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李增枝双手掐着腰说。
“哥你看着办,好了。”
朱允熥在外面听得真切,心想这哥俩还没开始打呢,就想着投降了。
真定城如此坚固,朱柏就是想打下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何必急着投降呢?
应该先和人家打,打输了再投降也不迟啊。
怪不得徐辉祖说他们兄弟俩是纨绔子弟,酒囊饭袋,如此看来,果然不假呀。
朱允熥真想进去踹他们两脚,他忍忍算了。
朱允熥转到了将军府的后面,打算从那出来,看见有一个房间里亮着灯,隐隐约约听见女子的笑声,他很好奇,心想这房间里是谁?
他又来到了窗户下面,捅破窗户纸向里面观看。
只见里面拉着帷帐,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风,那帷幔摇曳着,
朱允熥隐隐约约看见帷幔之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大木桶里洗澡。
朱允熥心中纳闷,心想这将军府哪来的女人?
这女子又是谁?
他想起来了,
他曾听徐辉祖说过,将军府来了一个女子,叫红玉,也就是鹤鸣楼的那个花魁,难道就是她吗?
那一次,朱允熥在鹤鸣楼抓捕朱高煦,曾经与那红玉有一面之缘。
在他的印象中,那女子不是等闲之辈,
这一次,徐辉祖被李景隆排挤到城外去了,和那个女子也脱不了干系。
朱允熥抬脚,刚准备离开,
房间里的那个女子说话了:“吴王,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呢。”
朱允熥一听,心想这女子果然非同一般,原来她已经发现自己来到了窗户外面。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和她聊聊吧。
于是,朱允熥转到了门前,推门而入。
此刻,房间里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终于来了。”
“怎么?你知道我要来?”朱允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房间里除了那个女子之外,并没有别人。
“谁不知道你吴王的大名啊?
上一次,耿炳文和郭英镇守真定,眼看就要被攻陷了,你领着3000多人马解了真定之围,
从而使耿炳文他们大获全胜。
难道这不是你的功劳吗?”
话音未落,只见帷幔拉开了,果然是那红玉正坐在木桶里洗澡。
红玉半裸着身子,头发湿漉漉的,用一条花毛巾包着,眼神荡漾,媚眼如丝地看着朱允熥。
朱允熥发现她果然长得有几分姿色,脖颈细长,皮肤洁白,那女子的脊肯完全裸露在外,胸前竖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那傲人的双峰十分坚挺,
双峰之间有一条深邃的沟。
红玉站起身来,腰细如柳,小腹平坦,在她的肚脐之上还镶着一个金环。
那水珠顺着它洁白的胴体向下滴落着。
红玉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她的臀部又大又圆。
她抬起玉腿从木桶里出来了,那一双玉足洁白无瑕。
她拿起一条白色的浴巾,将身体半裹,
她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水,一边走到了朱允熥的面前:“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朱允熥就是一皱眉,心想我和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吧,搞得很熟似的。
“你是鹤鸣楼的红玉姑娘?”
“你真是好记性啊,不错,正是我。”
红玉说到这里,把右手搭在了朱允熥的肩头,口中称赞道:“吴王,发现你越来越英俊了。”
朱允熥看了看他,把他的手推开了,神情严肃:“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哦,什么事?你请说。”
“是不是你有意把徐辉祖挤兑到真定城外去的?”
红玉一听,咯咯地笑了:“我想不明白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把徐辉祖挤兑走,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说你是朱棣派来的奸细?”朱允熥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吴王,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只想苟全自己的性命而已,如果我不听燕王的话,我还能活得了吗?”红玉凑到了朱允熥的耳边,吐气如兰,“这世道,一个弱女子想活下去,也不是那么件容易的事啊。”
朱允熥向后退了两步:“如此说来,你来到真定是朱棣有意安排?”
“可以这么说吧,谁不知道李景隆是个好色之徒,当初,我在秦淮河畔鹤鸣楼时,他就经常去光顾我,
但是,我也不是一个乱来的人,我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他是干瞪眼也没咒念。
我听说他来到了真定,在各处网络美女,所以,我便给了他一个机会,顺理成章地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徐辉祖对我好像是很看不惯呀,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所以呢,我就在李景隆的面前说上那么几句,果然,李景隆把徐辉祖打发了出去。
我知道铁铉已经被贬官,只是一个都粮官。
指望他恐怕是希望不大,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你吴王了。
所以,我想你肯定会来的。”
朱允熥心听了,心想这女子真是不简单,对于当前的形势洞若观火,而且,她在谈笑之间,便可以改变真定城的布局。
怪不得人家常说红颜祸水,一个女人能使一个国家兴旺,也能使一个国家败亡,
历史上,像这样的例子就太多了。
比较著名的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说是他喜欢上一个女子,名叫褒姒,是一个冷美人,平时从来不笑。
无论周幽王怎么哄她,她的脸上也没有笑容。
后来,周幽王想到了一个主意,点起了烽火,让那些诸侯前来勤王,
实际上,京师并没有战事,当褒姒看到那些诸侯慌慌张张地赶来了,果然,脸上露出了笑脸。
周幽王又点了几次烽火,诸侯又来了,见并没有战事,都十分恼火。
从那以后,当周幽王遇到战事时,再次点起烽火,便没有人来勤王了。
到最后,周幽王失去了天下,成了历史上的笑柄。
西施是历史上的四大美女之一,浣纱于溪,生得颇有姿色,秀美出众。
越国被吴国打败了之后,勾践在国内便选美女,献给吴王夫差。
吴王见西施天生丽质,对她十分宠爱,为她修建了春宵宫。
由于西施会响屐舞,所以,又为她建造了响屐廊,
从那以后,夫差沉迷于酒色,而越王勾践却发愤图强,积极发展生产,扩充军队,10年卧薪尝胆,终于把越国又发展壮大了起来,打败了吴国,以雪前耻。
春秋战国时期,晋献公宠爱骊姬,骊姬颇有姿色,把晋献公迷得神魂颠倒。
晋献公和她生了一个儿子叫奚齐。
当时,晋献公已经有了三个年长的儿子,分别是申生、重耳和夷吾。
可是骊姬想让晋献公立自己的儿子奚齐为太子。
于是,骊姬设计陷害了申生。
有一次,申生敬献食物给晋献公,
晋献公刚刚准备来吃,骊姬却阻止了,
骊姬事先在那食物里投放了药,
她找来了一只狗试吃,结果那只狗死了,从那以后,
晋献公便怀疑申生有害自己的心,渐渐地,晋献公便疏远了申生。
不久,申生便被栗姬给害死了。
重耳和夷吾被迫逃亡在外。
由于晋献公宠爱栗姬,最终,几个儿子之间,杀来杀去,使得晋国的实力进一步地削弱。
三国时期,有一美女名貂蝉。
她是司徒王允的养女。
当时,董卓把持朝纲,秽乱后宫,肆意地屠杀忠良,
董卓麾下有义子名吕布,那吕布十分骁勇,可以称得上是三国第一悍将。
因此,文武百官是敢怒而不敢言。
司徒王允使用了连环计。
他先是把貂蝉许给吕布,约好择日成亲。
后来,他又在暗中把貂蝉献给了董卓。
董卓年老,得此娇妻,自然是宠爱有加呀。
吕布心想貂蝉已经许配给了我,你董卓怎么能把她给霸占了呢?
吕布越想越气,为了得到貂蝉,最终不惜杀死了董卓。
朱允熥想到此处,难道说这红玉是朱棣有意安排到真定来的吗?
她就好像是当年的貂蝉,这一招连环计不可谓不毒。
如果徐辉祖在真定城内的话,他定然会阻止李景隆出城去追朱棣的大军,因为那样做,风险太大了。
听了红玉的话,朱允熥问道:“这么一说,你知道知道我会来?”
红玉嫣然一笑,一双美眸看向朱允熥:“实不相瞒,那一次,我在鹤鸣楼见到你的时候,便对你有了深刻的印象,
我心里一直在期待着,我们能够再次重逢,
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红玉说到这里,用两条胳膊再次搂住了朱允熥的脖子,低声呢喃:“既然你已经来了,今夜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你就在此陪伴我吧。”
朱允熥心想这女子的脸可真够大的,不愧是在鹤鸣楼混过的,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他把红玉的手给挪开了,神色凛然:“请你自重!”
红玄见朱允熥对自己十分冷漠,脸上也是一阵发烧,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够经得住自己的诱惑。
难道说,朱允熥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红玉想到此处,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吴王,我命苦啊,我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祖母一起生活,
我的祖母靠乞讨把我养活大,
后来,祖母年纪大了,也死了。
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被迫无奈,所以进了鹤鸣楼,不为别的,只为有一口饭吃,有衣穿。
可是,我遭受世人的冷眼,人人都以为我是一个坏女人。
秦淮河畔有很多的文人士子,在那里求学,准备参加考试,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实际上,有很多心术不正,想占我的便宜。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乱来的人,
无论他们出再高的价钱,我也只是卖艺。”
朱允熥心想要谋生的话,有很多的门路,不一定非得到鹤鸣楼那种地方去呀,难道说不进鹤鸣楼,人就会被饿死吗?
看来,还是你的欲望太多。
“吴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鹤鸣楼待过,身子不干净?
那你可想错了,我虽然爱钱,但是,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无论多么高的官,多么有钱的文人墨客,商贾想要得到我的身体,都是不可能的。
虽然朱棣把我许给了张信,但是,张信在那方面不行,
我与张信之间也是清白的。
张信对我宠爱有加,他是不会强迫我的……。”
红玉还想接着往下说,朱允熥把手一挥:“红玉姑娘,你不必再说下去了,那些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问一问你,李景隆临走之时,是不是留下一万军队,交给了他的两个弟弟李增枝和李芳英守城?”
“是的,李增枝和李芳英就好像两具行尸走肉,根本就没有灵魂,我要想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我原本打算,等到朱柏的水师,把王佐的军队击退之后,就把那两个小子给收拾了,然后,把真定城献出去。”红玉说得轻描淡写。
朱允熥听了,暗自吃惊,赶忙说道:“你不能这么做,真定对于朝廷来说,至关重要,你怎么可以把真定拱手送给朱棣呢?”
红玉银铃般地笑了起来:“朱棣说了,如果我能把真定城给拿下来的话,将会赏给我一大笔金银,我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有钱比什么都重要。
我在鹤鸣楼强颜欢笑,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钱?
有了足够多的钱,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我要纠正你的观点,爱钱,无可厚非,谁都想过上好日子。
但是你损害到朝廷的利益,靠出卖真定,中饱私囊,这可就不对了。”朱允熥义正词严。
红玉微微一笑:“我可不管那些,什么朝廷,什么燕王,谁给我钱,我就为谁办事,难道说我和钱有仇吗?
我忠于朝廷,朱允炆又不给我钱,
我在秦淮河畔待了那么久,他也没把我选到宫中去啊。
当初,他若是把我选到宫里去,我自然是向着他说话了。”
朱云彤一听,心想这女人够实在的。
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说的那么坦白。
但是,像你这等货色的想进入宫中,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皇帝选妃那是要看他的祖宗三代的,不是谁都可以进入后宫的。
“红玉姑娘,我想你可能有所误解,你不要把皇帝的后宫想得那么美好,那可是一个围墙啊。
外面的人想冲进去,真正进去的人又想出来,而且,有很多的妃嫔想出来已经出不来了。”
“那是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死在了后宫之中。
没有背景,没有地位,最好还是不要进后宫吧,
后宫像起点,是新人的坟墓!”
“啥玩意?起点?”
“总之,你没到后宫里去,那是你的运气。”朱允熥的双臂抱于胸前。
“我不去后宫,若能成为你吴的女人,也不枉此生了。”红玉说话直截了当,根本用不着拐弯抹角。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和赵灵儿之间已经有了婚约,这辈子,我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了。”
红玉一听,笑弯了腰:“在咱们大明,凭你的身份,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也不是不讲理,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嘛,
我也不是说,非要做你的正妻,哪怕做你的妾,我也愿意,到时候咱们还能生一堆娃……。”
朱允熥把手一挥,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红玉姑娘,请你不要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
我想问问你,打算怎样对待李增枝和李芳英。”
红玉走到了桌边,倒了一碗茶,递给了朱允熥。
朱允熥也是口渴了,接过茶碗,把那碗水就喝了。
“那两个家伙,自从我到了真定,并对我起了那种心思,可是,我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红玉说到这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药:“看见没有,这是一包麻药。
我只要把这药放到他们的酒中,他们喝下去,便会人事不知。
到那时,我想怎样收拾他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了。
我若请他们喝酒,他们肯定屁颠屁颠地就来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心想这女人真够歹毒的,点子也多,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好样的,果然了不起。”
“对付他们那两个菜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红玉面露得意之色。
朱允熥心想,人们常说最毒不过妇人心,看来果真如此啊。
这女子不但长得好看,心眼儿也多,能下得了手啊。
她能在朱棣、朱高煦、张信和李景隆等人之间游刃有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样吧,你把李增枝和李芳英他们两个叫来,我来和他们好好地谈一谈。”
“这——。”红玉有点儿犹豫。
“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风险很大。
倘若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今后还如何在这真定城中立足啊?
我不得不为自己考虑。”红玉神情有些忧虑。
“你放心,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红玉拿起了外衣披在了身上,一双美眸看向朱允熥:“吴王,你叫我怎样相信你呢?
如果你把我卖了,怎么办呢?”
朱允熥哈哈一笑:“好像你现在除了选择相信我之外,别无选择。”
“好吧,我就喜欢你这样霸气一点的男人。我相信你。”
红玉说着,叫来一名婢女,对她说:“你去把李增枝和李芳英两位将军请来,就说我要请他们喝酒。”
“诺!”那名婢女答应了一声。
那名婢女看见了朱允熥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
她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红玉对朱允熥说:“夜已经这么深了,想必你饿了吧。
这里的大厨手艺还不错,我让他们做点好吃的,让你尝尝。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在你的酒里下药的。”
朱允熥现在是有些饿了,他微微颔首。
时间不长,一桌丰盛的酒席端了上来。
朱允熥闻着果然喷香的。
又过了一会儿,李增枝和李芳英来了。
他们俩见朱允熥在这里,也感到十分意外。
“吴王,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增枝和李芳英赶紧过来施礼。
朱允熥以礼相还:“二位将军辛苦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李增枝不由地问道。
“我听说真定城形势比较危急,所以,率兵过来支援。”
“是吗?”
李增枝和李芳英兄弟俩对看了一眼:“吴王,你可真是用兵如神啊,不知不觉间你的军队已经到达了真定,真好比是从天而降。
徐辉祖呢?
你有没有遇到他?”
“我们俩一起来的,他在城外的军营之中。”
红玉对他们三人说道:“酒宴已经摆上,你们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四个人分宾主落座,各把一方。
朱允熥手扶着桌子,问道:“王佐率军在城头与荆州水师交战,你们兄弟可曾知道?”
“这——。”李增枝和李芳英兄弟二人把头都低下了。
李增枝说:“这事儿,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荆州水师兵力较多啊,王佐只有1万的兵力,你们有没有派兵去支援他呢?”
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李芳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李增枝喝下了一杯酒,说:“吴王,并非我们兄弟不想去支援他们,
而是,我大哥临行之时,有交代,让我们守住真定,不得出城。
王佐守住滹沱河河,我们是各司其职。
万一滹沱河丢了,那还好一点,如果真定丢了,那么,朝廷怪罪下来,谁能担待得起?”
朱允熥一听,心想不能说他说的没有道理。
“好吧,那么,我告诉你们,我刚从王佐的军营中来,王佐的军队1万人马,现在剩下不到2000人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儿?”李增枝和李芳英兄弟俩的的脑袋瓜子嗡嗡直响。
那1万鲜活的生命,几日不见,死了 8000多,
幸亏他们兄弟俩没去守滹沱河呀,如果到了滹沱河恐怕比王佐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