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红楼:开局李代桃僵杀贾琏

第36章 投子认输,拿下程家!

  林如海看向贾琏:“贾百户可认罚?”

  此地乃是仪征,行刑者自是仪征胥吏,别说三十大板,就是一百大板贾琏都敢生受:

  “我贾家世受皇恩,最是遵纪守法,方才怒急冲动,自是甘愿受罚!”

  所谓,一过不二罚,

  得陛下口谕,辅助林如海行事的贾琏,

  此刻顶头上司,正是姑父林如海,因此贾琏在林如海的命令之下,接受了惩处,暴打甄应嘉一事自然揭过。

  锦衣卫苦熬数十载,方得拔擢升迁金陵千户的卢剑,自明其理,刚想制止。

  林如海业已指派衙署胥吏:“既然贾百户认罚,我等自无拖延之理,来人将贾百户押下去,打上三十大板。”

  胥吏应话上前,噼里啪啦一阵乱打。

  声势虽大,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胥吏这板子打的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卢剑甚至敢放言:若是有半棍落在了实处,他把那两根水火棍当场吃掉。

  卢剑心有不忿,林如海这边却是虚托圣旨满眸平淡的望向卢剑:

  “贾百户得陛下口谕,协助本官厘清扬州事务,本官下令惩处,不算越俎代庖吧?”

  卢剑闻言,拱手上前:“林大人铁面无私,卑职佩服。”

  “卢大人言重了,为陛下效力,又岂能徇私?”

  手捧圣旨的林如海,朝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扭过头冲卢剑指着甄应嘉发难道:

  “得陛下钦赐的贾百户都已受刑,现在该说说这殴打贾百户的甄总裁了。”

  看着那挨了三十大板,抖抖身子便站起身来的贾琏,

  再看看皮开肉绽,似只差一口气,便要驾鹤西去的甄应嘉,

  虽认为林如海不敢打死甄应嘉,可万一甄应嘉熬刑不过,自己也要吃挂落:

  “林大人,甄总裁年事已高,此刻更是气息奄奄……”

  见卢剑不上套,林如海眼眸微眯,心道这个贼杀汉,还有两份眼力见。

  林如海表示,若卢剑上了套,别说三十大板了,一板子下去,就要这甄应嘉魂归天际,报了甄家指派他人下毒之仇。

  “既然卢大人认为甄总裁此刻不应受罚,那么便依卢大人所言,

  “等甄总裁伤势稍愈,再行惩处。”

  瞥了卢剑一眼,林如海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来人,将甄总裁带入衙署,等郎中前来诊治疗愈过后,再打板子。”

  “卢大人,你我司职不同,原本我是不应当出来见你的。

  “奈何贾百户昨夜缉拿之倭寇,供出了其同盐商程氏一族有所勾连。”

  不等卢剑开口,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乃是将老奸巨猾的甄应嘉扣留在衙署,监视其动向,

  以确保这头老狐狸,在明旨下达之前,无法出阴招的林如海,便扭过头看向卢剑开口说道:

  “卢大人也知,本官得陛下隆恩,得授钦差两淮巡盐御史司职,

  “旁的事我自然不会去插手,但此事同两淮盐事相干,本官自然不能袖手。

  “职责所在,还请卢大人不要见怪。”

  得太上隆恩,被拔擢为金陵千户的卢剑,之所以前来仪征,便是被甄应嘉威胁:

  若两淮盐税财权,被林如海所抢,太上必然暴怒,迁怒甄家,

  若他甄家落马,金陵一地包括他卢剑在内的大小官员也别想善了。

  此刻闻听甄家死士,竟然交代出了被甄家所掌控的程氏盐商,

  跟甄应嘉同乘一条船的卢剑心头一慌,先是派遣几名锦衣卫守卫甄应嘉,

  自己则是同林如海一并查阅审讯记录,以确认林如海到底掌握了何等证据。

  卢剑与林如海匆匆离去,贾琏这边亦是召集人手,

  依遵每日情报系统所指方位,马不停蹄的向扬州城行进。

  几个时辰之后,

  自扬州城,程家别院之内,

  拿到甄应旭所藏匿暗桩名单的贾琏,命令马忠、沈炼率领河标,登门拿人。

  一时间,扬州城内人心惶惶。

  两淮四大盐商程氏家主程兴隆,得知贾琏大肆拿人,且缉拿之人皆是甄家暗桩之后,

  立刻放飞信鸽,向业已抵达仪征城的甄应嘉传讯。

  然而,甄应嘉被贾琏左右开弓,打的奄奄一息不说,还被林如海安置在御史衙署,

  得程兴隆传讯的甄家小厮,根本无法将程兴隆所书讯息递交。

  甄应嘉连讯息都得不到,自然无法处置应对。

  苦等两个时辰,仍未曾等到甄应嘉回信的程兴隆,面容憔悴,连饮酒浆:

  “事态如此紧急,甄公却久久不曾回复……”

  “踏踏踏!”

  程兴隆话音未落,其耳畔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跟随程兴隆几十年的管家,面容焦灼的赶来:

  “老爷不好了,仪征那边传来讯息称:

  “甄应嘉大人被贾琏暴揍,医治无效,已然故去了……”

  “当啷啷啷~!”

  闻听甄应嘉身死魂灭,昨夜得知三百二十名死士,被贾琏率众绞杀,便已然惴惴不安,

  今日闻听贾琏抵达扬州大肆缉拿甄家暗桩,内心更是惶恐忐忑,

  若非得知甄应嘉身在仪征,早已投子认输,自首了事的程兴隆,

  此刻浑身颤栗,手指颤抖,掌中酒杯脱指而出,跌落地面,几经弹跳,最终破碎一地。

  不仅仅只是羊脂白玉酒杯碎裂,程兴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是彻底死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

  “管家,大厦将倾,程家将崩,我程家人怕不是难逃此劫。”

  望着那碎了一地的酒杯,万念俱灰的程兴隆苦笑出声,望向跟了自己数十载的管家开口:

  “你跟了我数十年,没必要与我陪葬,吩咐下人,收拾金银细软,速速逃命去吧!”

  “老爷何必如此沮丧?”

  跟随程兴隆数十载,关系亲厚的管家,闻听程兴隆如此开口,当即劝慰说道:

  “岂不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之理?!”

  “甄应嘉都死了,我程家又如何能够幸免于难?!”

  程兴隆却未曾被管家所言激发斗志,面若死灰的站起身来,

  端起羊脂白玉酒壶,咕嘟嘟的灌了满口酒浆之后开口说道:

  “程家人是逃不了的,

  “不过,贾家一姓两国公,身份贵重,

  “只要你们所拿不多,想必不会与你等为难,去吧,去吧,且都去吧!”

  看着程兴隆这幅心若死灰,引颈待戮的模样,管家忍不住道:

  “老爷,我们可以一起走,我们可以回祖地,留的性命在,总有东山起……”

  “程忠啊程忠,你跟了老爷几十载,还是这么的不开窍啊!

  “我这个程家家主若不留在府里,

  “他们又怎能善罢甘休?”

  听着管家的声音,醉眼惺忪的程兴隆,合上眼眸,

  似睡着了一般,迷蒙挥手道:

  “去吧,去吧,都去吧!”

  “嘭嘭嘭!”

  劝阻不下,程忠双膝跪地,面朝程兴隆,将头磕的砰砰作响,额头血丝渗出方才止息起身:

  “老爷您好好休息,程忠去了!”

  待程忠远去,方才醉眼惺忪的程兴隆睁开眼眸,

  朝着院落视觉盲区,开口说道:

  “还请族叔趁着程府下人散去的乱象之下,将我程家血脉带离这是非之地。

  “百中取一,保我程氏子嗣绵延,香火不绝。”

  显然,程兴隆之所以遣散下人,允准其携带资财脱离程府,并非是因为程兴隆自觉程家将崩,善心爆发。

  而是要借助下人强枪程府资财的混乱,令程氏族人秘密带上程氏血脉远走高飞,保程氏香火不绝。

  程兴隆话音刚落,程兴隆视线所及之地,便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声音:

  “遵家主命。”

  “踏踏踏!”

  声音刚落,程兴隆的耳畔便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听着脚步声远去,程兴隆睁开的眼眸再次闭合,面上亦是重新复现出了醉眼惺忪之色的心道:

  ‘希望族叔能够顺利的将我程氏血脉安全带出,

  ‘不然的话,我程兴隆就真的成了,无颜面见列祖列宗的千古罪人了啊!’

  时光荏苒,昼夜交替。

  仅十数个时辰的光阴流转,原本奢靡繁华,比之金陵宁荣二府都不差分毫的程氏大院,

  气派考究的花园、假山仍存,但园林各处,繁密的程府下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有历经十数个时辰的光阴流逝,业已冰冷的饭食、酒浆,

  以及那依靠在躺椅之上,醉眼惺忪的程兴隆仍在阐述程氏大院的繁华。

  “踏踏踏!!”

  就在连夜饮酒,浑身上下酒气弥散的程兴隆,呆呆的望着园林风景之刻,其耳畔猛然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顺着脚步声望见身着锦衣卫试百户飞鱼服的贾琏瞬间,眼神聚焦,面容之上愿赌服输之坦然的程兴隆,长舒一口气道:“呼!终于来了!”

  听着程兴隆的声音,手扶绣春刀的贾琏,饶有兴致的道:“看来程家主对本官的抵达,并不感觉意外啊!”

  程兴隆满脸坦然的同贾琏对视开口:“贾大人在扬州的动作这么大,小的在扬州经商数代,若是小的没有觉察,那才是意外吧?”

  “说的不错,既然程家主如此透彻,想必也知晓本官此行前来的目的。”

  看着满脸坦然,好似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程兴隆,贾琏上前大马金刀的坐在程兴隆对面,看着对方的眼睛道:

  “程家主你是聪明人,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贾大人我程兴隆就在这里,你抓我,我跟你走。”

  看着贾琏的眼睛,已然决心用自己以及九成九的程家血脉为牲祭,换取那被族叔送出程府的百分之一程家血脉存续的程兴隆,摇头道:

  “除此之外,我程兴隆什么都不知道……”

  “刚说你透彻、聪明,你就开始犯蠢了。”

  然而不等程兴隆话音落地,贾琏便冷声开口截断其话语。

  “啪啪啪!”

  不等程兴隆继续开口,贾琏便抬手轻挥的道:

  “将人带上来,让程家主好好的看看。”

  贾琏此语出口,锦衣卫总旗沈炼,便拱手听令道:

  “喏!”

  听着沈炼远去的脚步声,程兴隆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心悸,挺起瘫坐在躺椅之上的躯体,看向贾琏:“不知道贾大人想要让我看什么?”

  面色平淡的贾琏,瞥了程兴隆一眼:“程家主勿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哇啊~!”

  看着贾琏的脸色,心悸感越发浓重的程兴隆,刚想开口追问,程兴隆便眼瞳收缩的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孩提啼哭之音,

  ‘没错,这哭声是我儿,程晓金的哭声!’

  ‘可是我儿不是已经被族叔带出程府了……’

  “程家主莫非忘了,本大人所的当今钦赐的司职可是天子亲军锦衣卫,

  “我锦衣卫所擅长的可是缉盗、锁凶,而找寻那被你趁乱送出程府的程家子孙,可是要比缉盗、锁凶简单的太多了。”

  不等程兴隆念头落地,贾琏便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程兴隆开口:

  “程家主你该不会以为,仅仅凭借遣散下人所造成的混乱,就能将你程家子孙安然无恙的送出扬州府吧?!”

  贾琏话音刚落,一满头斑驳发丝,满脸皱纹的老者,便双膝跪地,老泪纵横的朝着程兴隆叩首开口:

  “家主,程信无能……”

  不等那自称程信的老者语落,贾琏便指着那一名名被锦衣卫、漕标或抱在怀里、或牵着手臂的程家子嗣,盯着程兴隆的眼睛缓缓说道:

  “程家主给个话,你是选择配合,还是选择负隅顽抗。”

  “噗通!”

  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程家子嗣,再看看那双膝跪地老泪纵横的族叔程信,

  哪里还不明白,程家血脉已然被贾琏尽皆捏在掌心的程兴隆,

  忙不迭的从躺椅之上站起身来,推金山倒玉柱的朝着贾琏拜倒在地。

  “程兴隆愿全力配合,将我程家所有犯罪证据,所有犯罪所得,所有隐匿财富,所有隐藏盐场,所有被甄家抽取的财富……尽皆献出!”

  跪地瞬间,程兴隆便磕头如捣蒜的冲贾琏开口说道:

  “程兴隆别的不求,只求大人宽宏大量,容我程家香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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