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红楼:开局李代桃僵杀贾琏

第35章 甄应嘉快被打死了,你说他们是互殴?

  一拳落下,

  自喻魏晋风流,身形清癯,竹清松瘦,

  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甄应嘉,便应声倒地,

  手捧明黄圣旨的林如海,甚至看到三五枚,带血牙齿,自甄应嘉口腔剥离,跌落地面。

  闻听贾琏暴怒之音,瞬间扭头便望见这般景象的卢千户,立刻眉头紧皱低吼开口:

  “救人!”

  跟随卢千户,自金陵抵临仪征的锦衣卫,立刻行动,欲要救下甄应嘉。

  然而,令卢千户眉头紧皱的是,锦衣卫下属还未曾走出两步,便被仪仗队拦下。

  “踏踏踏!!”

  卢千户刚想发作,其耳畔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眼角余光瞥去,眉头紧皱的卢千户倒抽一口凉气的望见,

  一名名精悍的漕标锐士,自两淮巡盐御史衙署之内冲出。

  卢千户望向林如海,想质问林如海:衙署此举,乃是何意,

  却发现林如海双眸冰寒的望向自己,似乎正在等自己发作。

  被漕标锐士先声夺人,心头气焰弱了三分的卢千户,被林如海眼神所慑不敢动作。

  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的贾琏这边。

  更是好似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般,

  骑在甄应嘉的身上,左右开弓,拳头巴掌,齐齐招呼,

  片刻功夫,甄应嘉清瘦的面颊,便发面馒头一般,高高肿起。

  “我贾家世受皇恩,却识人不明,结交了你这么一个,连下九流都不如的畜生!”

  手上不停,贾琏这嘴上更是得势不饶人的高吼开口:

  “列祖列宗在上,贾琏不肖,今日便破上前途不要,打死这不顾两家情分的孽障……”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看着那在贾琏拳脚之下,被打的满脸桃花开的甄应嘉,

  通过种种渠道,得知金陵甄家家主甄应嘉,抵达仪征,

  闻讯赶来,恰巧看上热闹的诸多盐商,立刻议论开口:

  “嘶,列祖列宗在上都喊出来了,这甄家是跟人结了死仇啊!”

  “可不怎么地?我听说人家贾大人,在金陵查账,发现火器部件留有甄家徽记的第一时间,便给甄家投递了拜帖。”

  “而甄家眼高于顶,非但没有以礼相待,反而逼得贾大人这个做晚辈的,直接将火器部件移交给了金陵锦衣卫……”

  “现在听贾大人这话,这原属理亏的甄家,竟派遣了倭寇,截杀贾大人?!”

  “啧啧啧,口不择言到连正妻名姓都道了出来,可见贾大人心中,悲愤到了何等地步……”

  还未抵达仪征,便遣人将自己前来扬州府、仪征城的讯息散播出去的甄应嘉,

  此举原本的目的,是彰显自己同金陵锦衣卫千户的亲厚,稳定两淮盐商之心。

  在甄应嘉看来,贾琏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浪荡纨绔。仪征城的一切事宜,绝对出自内阁储臣林如海之手。

  但,君子可欺之以方,

  科举入仕,被点为探花郎的林如海,是最传统的儒家君子。

  光明正大,明刀明枪的交锋,自己可能不是林如海的对手,

  可若论及蝇营狗苟,草灰蛇线,伏脉千里一途,林如海却远不及自己。

  但,甄应嘉所未曾想到的是,

  身为正统儒家君子的林儒家,竟允准了贾琏这个莽夫对自己出手,

  更没有想到的是,贾琏这个莽夫,竟然真的敢当着众人暴打自己。

  见贾琏骤然暴起,三五秒不到,

  便将甄应嘉锤翻在地,好似不将甄应嘉打死,便誓不罢休一般,拳头巴掌轮番上阵,打的甄应嘉连声惨叫。

  此刻听着甄应嘉凄厉的惨叫声,面色不断变化卢千户,顶着林如海冰冷的眼眸,开口说道:

  “林大人……”

  “贾琏这是怎么了,我早就跟他说过,

  “甄应嘉虽然不是人,但我等不能同其一般见识……

  “哎,我这侄儿还是太过年幼了,尚未弱冠,又是武勋世家,猛然见到倭寇口供之中的罪魁祸首,心头火起,难以遏制。”

  然而不等卢剑话音落地,

  眸中冰冷不改,声音之中,却满布惊愕之色,好似根本未曾意识到,

  贾琏会突然暴起,暴揍甄应嘉一般的林如海,打断卢剑话茬开口道。

  一番话语出口,林如海不等话头被封的卢剑开口,便眉头紧皱的看向卢剑指责开口:

  “卢千户,我林如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拦不住贾琏倒也罢了,

  “怎滴,连你这同甄总裁联袂抵临的武职千户,也丝毫未曾阻拦啊?!”

  话还未曾出口,便直接被林如海开口指责的卢剑,眼瞳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连连道:

  “林大人我这……”

  卢剑表示,我听到贾琏声音的瞬间,就想去帮手。

  但我的人刚刚动身,就被密集的仪仗拦了个结实,

  我刚想下令强冲,巡盐御史衙署之内,便冲出了上百锐士……

  明明是你的仪仗拦住了我,怎滴在你的口中,反倒是我卢剑的失职了?!

  “看卢千户的表情,这是在质疑本官咯!”

  任职兰台寺大夫,于内阁同国朝最顶尖的政治家共事数载,

  在一众状元、榜眼之中脱颖而出,被当今委以重任的林如海,自然不是易于之辈。

  不等卢剑话语落地,远虑周全的林如海,便指着那同金陵锦衣卫混杂,拦住金陵锦衣卫动作的胥吏,缓缓开口道:

  “本官倒是想要问问卢千户了,

  “若方才甄总裁遭袭,不是卢千户的过错,

  “难不成还是陛下钦赐的仪仗有错不成?”

  “林钦差言重了,卑职岂敢有此念头。”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是最忠诚于皇权的鹰犬。

  权柄威势尽皆源自皇帝的他们,哪怕狗胆包天,也不敢当众承认,天子钦赐仪仗有错。

  因此,林如海话音刚落,卢剑便连道不敢。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挨了贾琏不知多少记老拳的甄应嘉,已然面目全非,气息奄奄了。

  见此情景,卢千户苦笑抬头望向林如海,想要让林如海下令散开仪仗,

  不过,方才已然见识到林如海这个内阁储臣扣帽子功力的卢剑,

  不敢说是林如海指使仪仗队,阻拦了锦衣卫救援。

  也不能承认,自己这个锦衣卫千户指挥能力不足,无法冲破这由衙署胥吏组成的仪仗队,只得道:

  “林大人,甄大人毕竟是钦差金陵体仁院总裁,您看……”

  “对了,甄总裁还在挨打呢!”

  金陵卢千户话音还未曾落地,虽然已年近四旬,却仍旧儒雅俊逸的林如海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抹埋怨之色,看向卢剑道:

  “卢千户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

  “你就算不早点提醒我,也应当指挥金陵锦衣卫,去救下甄总裁啊!

  “要知道我这侄儿可是得陛下钦赐,掌管仪征锦衣卫诸事的试百户,

  “若是我这还未曾弱冠的侄儿,怒火攻心之下,下手没个轻重,打死了甄总裁的话,岂不是要被移送回京,被陛下斥责?”

  林如海此语出口,纵然是历经不知多少明刀暗箭,苦熬数十载,方才坐上锦衣卫千户司职的卢剑,脸颊都忍不住微微抽搐,

  ‘打死四次迎驾太上皇白龙鱼服,被太上皇数次加恩,得封钦差金陵体仁院总裁的甄家家主这种捅破天的大事。’

  ‘在你口中,却如鹅毛一般,仅仅只是被斥责几句就能过去的小错?’

  ‘甚至在你口中,同打死甄应嘉相比,贾琏被圣上训斥更为严重?’

  ‘这等心黑嘴狠之人,在你甄应嘉的口中,竟然是个软弱可欺的儒家君子?!’

  ‘连人都看不准,甄应嘉你合该遭此劫难啊!’

  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林如海连消带打之下,自己已然心生畏惧的卢剑,

  脊背微弯,静默不语,等待林如海的下一步命令。

  看卢剑如此俯首帖耳,再看看已然进气多,出气儿少的甄应嘉。

  心中也担心贾琏真个将甄应嘉打死的林如海,瞥了卢剑一眼道:

  “愣着干什么?

  “还不随我前去救下甄总裁?!”

  语落,不等卢剑开口,手中托着自己被钦赐为两淮巡盐御史司职圣旨的林如海,便迈着四方步,朝着贾琏的方向大步行进。

  那不论卢剑与锦衣卫如何开口,都不让分毫的仪仗队,

  此刻却如热刀犁黄油一般,顺滑分割,让出了一条宽广大道。

  ‘果然,我方才未曾猜错,这一切都是这位,甄应嘉口中的谦谦君子所为。’

  看着那直通甄应嘉的宽广大道,卢剑脸颊剧烈抽搐的心头道:

  ‘竟然把甄应嘉自己都称之为君子的林如海,逼得痛下辣手,

  ‘看来坊间传闻无误,这甄应嘉,真的对人家正妻下毒手了。’

  虽说心头抱怨甄应嘉不讲规矩,逼恼了老实人,

  但是卢剑这脚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一边大步向前,一边冲贾琏高呵开口:

  “贾琏住手……”

  “闭嘴,陛下钦赐仪仗之下,你怎敢如此聒噪不敬!”

  然,卢剑话音未落,林如海便冷声截断其声音,

  而后扭身,温润儒雅的冲贾琏开口道:

  “贤侄,咱们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的谈,

  “虽说你年未弱冠,心性未稳,容易冲动,

  “见到派遣倭寇截杀于你的贼人,冲动之下,暴起出手很是合理,但,对方毕竟是体仁院总裁,

  “哪怕太上归宫之后,他这钦差司职也随之去了,打他不算打钦差。

  “但其司职衙门,毕竟还挂着钦差金陵体仁院的匾额,

  “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看在钦差二字之上,也应当饶了他性命不是?”

  林如海这一番话说的,半点没有面对卢剑的冷眉冷眼不说,

  还以陛下钦赐的钦差两淮巡盐御史身份,

  摘下甄应嘉依为底牌的钦差二字,

  将贾琏暴揍甄应嘉的行为,从暴打钦差的高度,滑落至了锦衣卫暴打体仁院总裁。

  这种情况之下,单凭贾琏手中,有关甄应嘉指使倭寇截击于自己的人证、物证,便足以令贾琏脱罪而出,

  哪怕贾琏手中人证、物证并未完善到,能够钉死甄应嘉派遣倭寇袭杀贾琏也是如此。

  听着林如海的声音,内心稍一计较,便已然知晓,单凭林如海这番言辞,

  便已然让自己脱罪而出的贾琏,不由得内心感慨,

  ‘果然,能够在无数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中,脱颖而出的存在,都不简单啊。’

  ‘曹公笔下,直至身故,都未曾将两淮盐事厘清的林如海,都已然如此。’

  ‘那高中状元、榜眼,以及跻身内阁,执掌中枢者,又该是何等风采?’

  心中杂思连连,贾琏这手上动作,也是在林如海的劝解之下,停了下来。

  “呸!”

  一脸倔强的站起身来,满脸唾弃的朝着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甄应嘉,啐了一口唾沫道:

  “算你这畜生狗运,若非姑父开口,我今日非打死你这家伙不可!”

  “卢千户,快去瞧瞧甄总裁是个什么章程,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贾琏语落,林如海见卢剑似要说些什么,先其一步开口命令卢剑道:

  “毕竟他若是死了,不仅仅贾百户需要返回京城,接受陛下斥责,同甄总裁一并前来的卢千户也要吃挂落。”

  “来人,去请最好的郎中过来,为甄总裁诊治伤情。”

  说着林如海吩咐小厮林贵,前去找寻郎中,而后看向贾琏开口说道:

  “贾百户,虽说你被甄总裁派人截杀,心有怒火,

  “但是,国朝律法森严,你所掌握的证据,未曾被三法司验证、探查真伪之前,

  “甄总裁还是国朝体仁院总裁,你暴起出手,打了甄总裁,总要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林如海扭头,看向卢剑开口:

  “千户大人可知,官员互殴,应当除以何罪?”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甄应嘉,再看看身强体壮,自成风流的贾琏,卢剑嘴角微抽的心道:

  ‘互殴?!’

  ‘开什么玩笑?’

  ‘甄应嘉都快被贾琏打死了,’

  ‘你现在告诉我,他们这是在互殴?!’

  “我等都看到了,甄总裁在被贾百户扑倒之前,打中了贾百户的胸口。”

  面对卢剑的怪异表情,林如海却面不改色,满脸温和的胡说八道开口:

  “贾百户与甄总裁,互相打了对方,如何不能称之为互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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