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都错了，我的思路彻底错了。”

　　“烈酿金筋诀本质上是以酒练筋，酒是什么？酒不就是含有酒精的饮品吗？”

　　“所以，按理来说，应该是以酒精练筋才对。”

　　程运回想练习烈酿金筋诀以来的感悟。

　　“烈酿金筋诀，顾名思义，饮烈酒，练金筋，关键在于烈。”

　　“药酒其实度数并不算高，而我这几天的进步，可能得归功于师兄酿药酒用的药材。”

　　对不住了，师兄。

　　程运升起一些对周椿叶的同情。

　　师兄好不容易酿的酒。

　　不过也不算浪费，我喝都喝了，只能说是物尽其用。

　　程运想起：好像上次听酒肆胖掌柜说，没有烈酒了，那要去哪买烈酒？

　　实际上，今年大旱，别说烈酒了，普通酒都少。

　　连饭都吃不上了，又怎会有多余的粮食拿来酿酒呢？

　　“好像说黑市有很多东西卖，不知道是否有烈酒。”

　　“看来，黑市之行，是不得不去了。”

　　程运掂量掂量钱袋，也不知这点钱是够还是不够。

　　忽的灵光一闪，他又一拍脑袋，恍然道：

　　“我真是思维僵化了。

　　哪还用什么买什么烈酒？

　　我直接自己做不就好了。”

　　烈酒就是度数高的酒，恒量度数的因素就是酒精含量的比例。

　　程运充分发挥前世思维。

　　“这么一想，只需要多买些普通酒就行。

　　蒸馏这事，我还真是熟练。

　　就是没有蒸馏设备，要是有专门设备，生命之水我都搞得出来！”

　　前世虽然学的是中医，但蒸馏、酒精沸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程运点点头，道：“之后拿竹子简单做些器具应该也行。”

　　“这门金筋功，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程运感叹一声，将手中药酒送至嘴边。

　　他有些犹豫，既然都有办法弄烈酒了，要不要给师兄留着些。

　　“留个蛋！我都是对嘴喝的，师兄也没办法再用了。

　　都到我手里了，都最后一口了，干了！”

　　程运仰头，直接全部灌入口中，一口喝下。

　　他立刻进入状态，不再多想，练起坐功。

　　……

　　二月十五，清晨。

　　程运掏出十文钱扔给看门人，领了块纹着花纹的木牌，直接进入黑市。

　　说是黑市，其实就是个坊市罢了。

　　硬要说区别，也只有一个区别。

　　来来往往的人，皆是脸上蒙着块黑布，程运自然也不例外。

　　虎骨、虎鞭，刀、剑，首饰……

　　程运慢慢走过一个个摊子和店铺。

　　看着就是个坊市，不过确实有外面没得卖的东西。

　　就说刀剑，外面虽然有铁匠铺，但普通人是很难买到刀剑的，而黑市里却随处可见。

　　看了小一圈，程运大致有了些了解。

　　甲胄之类的，一个都没有瞧见，看来黑市貌似也在官府的管辖之下，对盔甲这些的管控还是比较严格的。

　　之前听说黑市背后的管理方就是黎阳县的官府，现在感觉有几分道理。

　　将这些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东西都统一到这里，不仅方便管理，还能从中牟利，收取管理费。

　　一人十文虽然不多，但聚沙成塔，一路走过来，人那么多，估摸着商铺租金也不便宜。

　　这么一想，黎阳县的县衙里有高人啊！

　　这么些年来，几乎没见过黎阳县知县，到今天程运才对知县有了一点认知。

　　这知县，定然不简单！

　　程运边思考着，边往前走，一家一家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脚步停下，眼前一座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建筑看着真个大气，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这么形容真不为过。

　　一股醇厚、浓郁、沉稳的香薰味扑来。

　　这香薰不一般，程运轻嗅几下，感觉心中都宁静舒缓了几分。

　　闻了几下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这家店的确大气啊！

　　程运站在门口，一抬头。

　　红木牌匾上鎏金字体极为醒目——听风楼。

　　字体后面还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程运也不认识，姑且就算是一只瑞兽吧。

　　按照师兄所说，这里就能买卖情报。

　　程运回想，周椿叶是这么说的：

　　“师弟，我跟你说，听风楼可不一般！

　　据说听风楼遍布玄炎国，就连我们这偏僻小地方都有。

　　我上次还特意去看了一眼，他们的装潢还真不赖，看着就豪气。”

　　师兄懂的是真多，程运心中有些佩服周椿叶的见多识广。

　　程运迈开步子，进入听风楼。

　　刚一进门，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孩立马上前，甜甜说道：

　　“客官好，您看看需要些什么？”

　　这不比之前那些店铺的刻薄掌柜好多了，这才是做生意的正确方式！

　　程运欣赏两眼，又往店内走了几步，才小声说道：

　　“我是来买情报的。”

　　“特殊服务，客官请上二楼。”

　　优雅女孩弯腰躬身，一掌摊向一旁木梯。

　　“二楼好，我就喜欢上二楼。”

　　程运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走上楼梯。

　　二楼门窗紧闭，却又灯火通明。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正坐在桌前看着书，听到程运脚步声，她才抬头。

　　好养眼的面貌。程运看着女子，只有这个想法。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书，秀手一抬，轻声道：

　　“坐。”

　　程运走到桌子面前，与她面对面而坐。

　　“妾身楚隐婵。”

　　“客官，是来买情报还是卖情报的？”

　　程运靠着椅子，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沉吟片刻，问道：

　　“在下程运，楚老板这可有张家张执的情报？”

　　楚隐婵闻言，停顿几息，又细细端详了会儿程运。

　　她表情妩媚，将手慢慢伸出，微微触碰程运的手。

　　“客官~别叫那么生分嘛~”

　　真有特殊服务？程运一愣。

　　见程运没有反应，楚隐婵更加大胆，从手到小臂轻轻往上抚摸。

　　不对劲，好像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不知是胭脂味还是什么东西。

　　上来就摸我，这人说不定有问题，要谨慎一点。

　　程运咳嗽一声，闭住气门，抽回手。

　　“楚老板这是做甚？”

　　楚隐婵似是没想到程运这般不解风情，将悬在空中的手一下收回，娇嗔一声：

　　“客官，你真是的。”

　　接着她变得面无表情，淡淡开口问道：

　　“客官，可是要张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