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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灰烬山脉

  灰烬山脉铁锈色的岩脊在暮色中如同凝固的陈旧血迹,空气弥漫着被遗忘之地的沉闷。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艾伦走入这处依托废弃矿场的“炉渣镇”。

  说是镇子,不过是一条被车轮和脚步压得板结的土路,两旁歪斜地立着些石砌或木造的房屋。

  炊烟稀薄,几点油灯光晕在渐浓的夜色中挣扎。

  艾伦环顾一圈后,走向镇口那间挂着褪色木杯招牌的“老矿镐酒馆”。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汗味、劣酒、油脂和霉草的热浪混着喧嚣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矿工、行商、带着包裹的警惕旅人挤满粗木长桌,角落还有两名百无聊赖的巡逻队员。

  他在吧台角落找到空位。

  精瘦的酒保递上浑浊酸涩的麦酒,目光扫过艾伦过于干净的手指和精良斗篷:

  “外乡人?探矿的?还是…找‘货’的?”

  艾伦浅尝了一口麦酒,口感粗糙,带着强烈的酸涩感。

  他摇摇头:“路过罢了,随便看看,听说灰烬山脉……有些特别的地方?”

  他放下杯子,一枚边缘磨得光滑的银币无声地压在杯底。

  酒保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瞥了眼银币:

  “特别?除了夜里刮风的时候…‘哭嚎风’。主山脉东南边,‘裂谷’那片。月黑风起,鬼哭似的。

  牲口炸毛,人待久了头疼噩梦。

  谷里寸草不生,能捡到些亮晶晶的碎石头,摸着冰手。”他撇撇嘴,“劝你别好奇,不吉利。早年有探矿队进去,疯着出来好几个。”

  艾伦状似随意地环顾,目光落在墙上钉着的一张泛黄手绘地图上。

  东南区域潦草地画着叉,标注“鬼哭谷”。

  “地图有卖的吗?”他又尝了口坚韧乏味的炖肉。

  酒保狡黠地挤眼:“那玩意儿?我有更好的…看你能给多少。”

  在花了一枚金币获取了一份本地的地图后,艾伦注意力转向酒馆中的那些高声交谈的矿工。

  话题无非是矿坑的塌方风险、某个行商带来的粗盐又涨了价、或者哪个村子遭了狼灾。

  偶尔有低语提及“东边山坳里的怪响”或“北边沼泽的绿火”,但都语焉不详,淹没在更大的声浪里。

  直到角落里一个裹着油腻皮袄的老矿工,带着醉意嘟囔了一句:

  “……‘灰市’快开了吧?上回‘石眼’那老小子弄来的止血粉……真管用……”

  艾伦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个词。

  他不动声色地喝完最后一口麦酒,留下餐费,拿起那卷粗糙的地图,离开了喧嚣浑浊的酒馆。

  夜风带着山区的清冷,吹散了酒馆里沾染的浊气。

  在他找到的镇尾“沉睡山羊”旅店的顶楼小房间内,艾伦锁门布下警戒符文。

  他将粗糙的酒馆地图与学院提供的精细地图在发光水晶下摊开对比。

  随后,他取出青铜罗盘,注入一丝精神力。

  罗盘探针无声震颤,无形的感知波纹扩散开去。

  精神视野中,炉渣镇是个微弱光点。东南方向,“鬼哭谷”区域的边缘,罗盘的反馈异常——能量场紊乱粘稠,如同强烈的背景噪音。探测范围有限,无法深入谷心。

  艾伦在地图上仔细勾勒出异常区域,结合酒馆信息做了标注。

  精神力继而专注搜寻更细微的超凡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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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炉渣镇的清晨裹挟着铁锈与煤灰的气息。

  艾伦推开“沉睡山羊”旅店吱呀作响的木窗,听到下方街道已有了动静——裹着厚毡衣的矿工沉默地走向镇外矿场,驮兽的蹄铁敲击着铺满矿渣的路面。

  他将昨夜整理的地图摊在粗木桌上,指尖划过炉渣镇东南方那片被粗糙标记为“鬼哭谷”亦即‘哀嚎之风’的区域。

  这就是接下来他的主要目标了。

  简单用过黑麦面包与咸肉干的早餐,艾伦将次元袋系在内袍,外罩一件半旧的旅行斗篷。

  昨晚他用青铜罗盘探查之下,炉渣镇的超凡者集会地点并不难寻,确定了它的存在之后,只需向旅店老板多付两枚银币,对方便压低声音吐露进入集会的消息。

  镇东的废弃矿场如同大地溃烂的疮口。生锈的铁轨没入黢黑的坑洞,倾倒的矿车半埋在红褐色渣土中。

  艾伦避开几队巡逻的守卫——他们更像是私人武装,皮甲上带着不明意义的灼烧标记——沿着矿渣堆间的小径下行。

  第三岔道入口被破木板虚掩着,两个裹着兽皮、脸上涂着靛蓝纹路的壮汉把守着,腰间别着嵌有劣等魔晶石的短斧。

  按照旅店老板的消息,一枚魔石换来了沉默的放行。

  艾伦穿过潮湿阴冷的坑道,前行数十步后,空间骤然开阔:天然形成的岩窟里聚集着三四十人。

  空气混杂着硫磺、劣质烟草与未处理魔兽皮毛的腥臊。

  摊贩直接在地上铺开油布,兜售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买家则多是些气息驳杂的壮汉或眼神阴鸷的独行者,偶有几个穿着残破灰袍的身影匆匆掠过。

  艾伦压低兜帽,状似随意地踱步。

  他在一个售卖矿石的摊位前蹲下,翻检着几块带着微弱能量辐射的暗绿色石头。

  “鬼哭谷边捡的‘泣石’,”摊主是个缺了门牙的老头,咧嘴露出黄牙,“含着睡,增加精神力。一枚魔石一块。”

  “谷里除了石头,还有别的‘特产’么?”艾伦掂量着石块,语气平淡。

  老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

  “想发财的年轻人?上个月‘疤脸’霍克带人进去,抬出来两个——一个冻僵了说胡话,一个自己抓烂了喉咙。”他伸出三根脏污的手指,“三块泣石,算你两魔石吧,附送句忠告:离那鬼风远点。”

  艾伦付了钱,将石头丢进随身的皮袋。

  增强精神力什么的显然是鬼话,不过艾伦知道这石头还有其他用途。

  他转向另一个兜售骨制护符的摊子,摊主是个裹着头巾的瘦削女人,颈间挂着串小指骨项链。

  “能挡哭嚎风的护符,真正的雪枭腿骨刻的,”女人声音沙哑,“二十银币,保你神智清明。”

  “最近还有人往谷里钻?”艾伦不置可否,随意拿起一枚刻着扭曲符文的护符。

  灵性视角下,这女人的精神力并不强,于是他稍微用上了一些灵性巫术的小手段“帮助”她吐露真相。

  女人警惕地扫视四周,压低声音:“‘暗河’的人三天前又进去了。他们总不死心。”

  她朝岩窟深处努努嘴。

  艾伦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三个披着深灰色斗篷的人影正围着一个卖干肉的行商,斗篷下摆隐约露出皮甲与短弩的轮廓。

  “暗河?”

  “一群老鼠,”女人撇撇嘴,带着不屑,“专扒矿洞里的古玩意儿,偶尔也接黑活。

  领头的是个叛逃的学徒,叫‘鼹鼠’杰夫,透露给你个值钱的消息——那可是二级学徒。”

  她不再多说,只盯着艾伦手里的护符。

  艾伦放下护符,抛给她一枚银币作为信息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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