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龙首墓最深处,鬼门裂缝前的墓室宛如深渊,空气冰冷如刀,夹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鬼哭之声如潮水般涌动,震得耳膜生痛。沈孤灯紧握引魂灯,青焰在灯盏内剧烈摇曳,映得掌心的阴阳鱼图裂纹如沟壑,灼痛如烈焰焚魂,似在警告他,鬼门的呼唤已不可逆转。白疏影手持星盘玉,星光几近熄灭,勉强抵御裂缝喷涌的黑气。老烟鬼叼着烟斗,脸色苍白,腰间铜钱串仅剩几枚,符文金光黯淡,透出一股末路的悲凉。
墓室中央,阴阳鱼图石台震颤不休,黑白二气交缠,宛如太极崩裂。裂缝在石台后张开,黑气如海,翻滚咆哮,隐隐勾勒出一道巨大的鬼脸,眼中赤光刺目,似在窥伺活人。沈孤灯的阴瞳扫过裂缝,赫然发现黑气深处,玄脉的脉络如血脉般跳动,与引魂灯的气息纠缠,似要将他拖入深渊。
“鬼门裂缝……”白疏影声音低沉,目光锁定裂缝,“阴阳阵已破,玄无常的鬼引阵引动鬼门,裂缝若扩大,乌镇将成鬼域。需以天星封脉术,镇压裂缝。”
老烟鬼吐了口烟圈,苦笑:“丫头,鬼门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古玄脉封鬼门,多少魂魄成了祭品。小子,你的灯焰印记裂成这样,撑不住可就真成鬼门钥匙了。”
沈孤灯点头,掌心的阴阳鱼图灼痛如烙,引魂灯青焰颤动,似被裂缝牵引。他深吸一口气,取出竹简——《天星锁脉篇》,简上符文散发微光,与石台的阴阳鱼图共鸣。他低声道:“裂缝是玄脉命门,阵眼在石台,封脉才能稳住鬼门。”
墓室四周的黑气骤然暴涨,化作数十道古鬼,形如上古怨魂,衣衫褴褛,面容扭曲,眼中血光闪烁,低吼:“玄脉……奴役我等千年……放我等自由……”古鬼声音如刀,刺入沈孤灯心神,脑海浮现孤儿院的模糊记忆——一个女子手握青灯,低语:“孤灯,你的血,源自玄门……莫入鬼门……”
“幻境……”沈孤灯咬牙,强压心悸,阴瞳锁定石台中央,一块黑白交缠的玉璧悬浮,玉璧下黑气翻滚,隐隐勾勒出鬼引阵的脉络。他低声道:“阵眼在那!”
白疏影掐诀,星盘玉飞出,化作罗盘虚影,挡住古鬼扑击。她沉声道:“古鬼是鬼门封印的千年怨魂,玄无常借鬼引阵唤醒。沈孤灯,推演封脉!”
老烟鬼抛出仅剩的铜钱,化作金光锁链,缠向古鬼:“小子,布八门遁形阵,护身!”他咬牙,手中符纸尽数飞出,化作雷光火海,劈向古鬼,雷光炸裂,古鬼却丝毫不退,鬼爪自黑气中扑出,撕裂金光锁链。
沈孤灯心念电转,踏入八门方位,景门、休门、开门……身形如幻,避开鬼爪。他焚香定位,香烟袅袅,融入黑气海。他以手指蘸朱砂,勾勒天星符文,动作精准而缓慢,脑海浮现星海,北斗七星的轨迹与玄脉脉络重叠,宛如天地归位。他低喝:“乾坤归位,天星封脉!”
朱砂线条在空气中散发微光,宛如星辰连缀,竹简星光洒落,黑气海微微一滞,古鬼哀嚎着退散。沈孤灯冲向玉璧,鬼爪自裂缝中扑出,他踏入生门,身形一闪,避开鬼爪,掌心按上玉璧,阴阳鱼图与玄脉气息相连。
就在此时,裂缝黑气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古鬼,形如鬼将,高约丈许,头生双角,手持鬼刃,眼中血光刺目,低吼:“玄门遗脉……你的血,归鬼门……”古鬼声音震魂,沈孤灯心神一颤,脑海的女子背影愈发清晰,低语:“孤灯,玄门血脉,封鬼门,代价是……”记忆断裂,沈孤灯低哼,鲜血自嘴角溢出。
白疏影低喝:“鬼将!沈孤灯,稳住!”她咬破手指,血滴入星盘玉,罗盘虚影光芒大盛,挡住鬼将扑击,但身形摇晃,眼中闪过决然:“白氏诅咒……我不会再献祭!”她低喝,星盘玉裂开一道细纹,星光暴涨,暂时镇压鬼将。
老烟鬼咬牙,手中仅剩的符纸燃尽,他低喝:“老子拼了!”他咬破舌尖,血喷铜钱,铜钱化作一道金光禁术,缠住鬼将。禁术光芒刺目,透出浓重的血气,老烟鬼脸色灰败,似耗尽寿元,低吼:“小子,快封裂缝!老子撑不了多久!”
沈孤灯心头一震,阴瞳扫过鬼将,发现其魂魄与鬼门裂缝相连,似是玄脉秩序的千年受害者。他咬牙,低喝:“天星封脉,镇!”他咬破舌尖,血滴入玉璧,引魂灯青焰暴涨,化作一道星光光刃,斩断黑气。
鬼将哀嚎,声音透着悲戚:“玄门……为何奴役天地……”它身形溃散,化作光点,融入裂缝。玉璧光芒大盛,星光与青焰交织,黑气海渐渐平静,鬼门裂缝微微闭合,墓室震颤渐缓。
沈孤灯半跪在地,掌心的阴阳鱼图裂纹深如沟壑,青焰光幕几近熄灭。他喘息道:“鬼将……为何如此恨玄门?”
白疏影收回星盘玉,脸色苍白,声音低沉:“玄脉秩序封鬼门,代价是无数生魂。上古鬼将、白氏先祖、乌镇先民,皆是祭品。白氏诅咒让我守护玄脉,但我……不想再牺牲。”她眼中闪过裂痕,似在与命运抗争。
老烟鬼瘫坐在地,气息微弱,苦笑:“老子寿元快没了。玄无常当年也为挚爱用这禁术,魂飞魄散。他恨玄脉,恨天地。小子,你的阴瞳,怕是玄门遗脉的钥匙,鬼门选你,不是巧合。”
沈孤灯心头一震,低头看向掌心的阴阳鱼图,裂纹中隐隐透出青光,似在回应鬼将的低语。他低声道:“玄门遗脉……我的血?”
墓室震颤骤然加剧,裂缝黑气再次暴涨,化作一道人影,斗篷猎猎,手中骨杖青光刺目。玄无常的更强分身现身,气息比此前恐怖数倍,声音森冷:“沈孤灯,鬼门裂缝已开,玄门遗脉的血,终将献祭!”
沈孤灯咬牙,引魂灯青焰猛颤,掌心灼痛如焚。他低喝:“玄无常,你毁乌镇,鬼门只会带来毁灭!”
玄无常冷笑,骨杖一挥,黑气化作逆脉禁术,数十道鬼影咆哮扑来,墓室地面龟裂,玄脉脉络扭曲,似要崩坏:“天地不公,鬼门新生!献灯,或魂飞魄散!”黑雾涌起,分身消散,鬼影却直逼三人。
白疏影掐诀,罗盘虚影挡住鬼影:“更强分身!他的真身在鬼门深处,逆脉禁术已启动!”老烟鬼挣扎起身,抛出最后一张符纸,雷光炸裂,鬼影稍退。
沈孤灯握紧引魂灯,目光坚定:“裂缝未封,乌镇还有希望!”三人冲向裂缝深处,龙首墓的黑暗中,玄脉的终极秘密愈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