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开局锁定朱标,朱元璋慌了

第42章 好戏开场

  次日,巳时,陆氏祠堂。

  里里外外,站满了陆家族人,他们均身穿新衣,神情肃穆。

  奏乐、鸣炮、击鼓、鸣钟。

  陆澜三步一跪,至香案前跪下。

  陆亨族长身穿红袍,立于案前,五位族中耆老,分列左右。

  族长焚香祷告后,五位耆老分别引领陆澜上前,上香叩拜。

  随后,钟鼓齐鸣,响彻云霄。

  陆亨令族人按辈分两列坐下,陆澜归坐自己的位置。

  长辈陆续讲述陆家祖辈事迹,晚辈用心聆听。

  一个时辰后,祭祀告祖仪式方完毕。

  “三弟!”

  刚走出祠堂的陆澜,闻声止步,回头一看,大哥陆湛正朝他走来。

  “三弟,请移步北院,为兄有事请教。”

  “不敢当,大哥吩咐便是。”

  陆澜心中暗喜,正好,他有事找大哥帮忙。

  昨晚,李琰缠着要今日去听凤阳花鼓,他只得答应。

  但他不知道城里何处有此表演。

  原主虽对城里极为熟悉,却只是熟知花天酒地的场所,对于凤阳花鼓这类民间表演,原主毫无兴趣,也不关心何处有表演。

  大哥陆湛对城里的事物都很清楚,应该知晓何处可看表演。

  陆家,后院,北小院,陆湛住处。

  两人在前厅落座。

  陆湛道:“三弟,爷爷命为兄打理作坊之事,你知为兄,对货殖之道,所知不多,每日焦头烂额,仍顾此失彼,故特意向三弟请教。”

  他作为嫡长孙,自幼备受呵护,对于经营之事,一窍不通。

  陆亨听从了陆澜的建议,将陆家转型,重点开展货殖之道,他自是重点培养对象。

  他亦虚心好学,奈何陆府之人,大多对货殖之道不甚了解,因此,陆澜回乡省亲,让他喜出望外。

  原来是此事。

  陆澜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湛反复询问,并记在纸上。

  未几,便记了一大叠纸。

  大半时辰后。

  陆湛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三弟之言,令为兄初窥门径,有劳三弟。”

  陆澜连连谦让后,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陆湛道:“但说无妨。”

  陆澜将李琰想去看凤阳花鼓表演之事说出。

  陆湛一脸轻松:“这有何难?城东有个独山门,那里有座小山,名叫独山,乃流浪艺人聚集之地。

  独山下有一片空地,流浪艺人常在此处表演。

  那片地方,人多杂乱,偷盗抢掠之事,时有发生。

  下午申时,为兄带上一些人,陪三弟及弟妹前去便是。”

  陆澜连声称谢。

  下午。

  陆澜坐在前厅,等待李琰。

  早小半个时辰就让她换衣,准备申时出门,怎还没见她出来?

  不禁摇头轻叹,女人出门前,都要捣鼓甚久,古今一样。

  一刻钟后。

  李琰轻移小碎步,缓缓而来。

  她梳着挑心髻,插戴金簪及玉步摇,身穿鹅黄色丝绸交领衫和织金马面裙,肩佩云肩,腰系宫绦,脚穿金线翘头弓鞋。

  陆澜不禁心中赞叹,好一个贵族美少女!

  只是,他脸上却是哭笑不得的神情。

  “娘子,你怎穿成这样?”

  李琰一怔,慌忙检查自己的服饰。

  半晌,才疑惑道:“夫君,哪不好?”

  陆澜无奈道:“那里人多,环境复杂,不是让你穿便装吗?”

  李琰清澈的眼眸扑闪着无辜:“这不是妾身的便装么?”

  见陆澜皱了皱眉,她赶紧补充道:“礼服是戴凤冠,穿翟衣和大衫霞帔的。”

  她那清纯的样子,陆澜不忍责怪,他脑海中突然闪出在坎甲号雅间初见她的样子。

  “换上书生服装。”

  李琰一脸不解:“那是男装,被族人瞧见,会笑话的。”

  陆澜好说歹说,李琰才满脸不情愿回房更衣。

  城东独山。

  陆湛带着二十名护卫,护着陆澜与李琰来到山前的空地。

  陆澜抬眼望去,空地有三十余亩,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人头攒动。

  此乃流浪艺人的舞台,各种曲艺表演应有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凤阳花鼓。

  观众来来往往,有带着随从的老爷和公子,也有衣衫破旧的民众。

  李琰拉着陆澜的衣袖,充满好奇的眼眸四处张望。

  耳边,尽是各种各样的音乐、歌声,以及掌声和呼喊声。

  她观看了两处凤阳花鼓的表演,可能先入为主,无论唱腔还是舞姿,比昨日看的,相差太远,很快便兴致索然。

  随便扔下两张宝钞便走。

  她今日可是有备而来。

  豪爽的举动,引得旁人纷纷侧目,也让表演的艺人,慌忙叩谢。

  “那边,很多人!”

  她扯起陆澜的衣袖。

  西北角,围了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

  “是凤阳花鼓,声音清澈饱满,触动人心,这个好!”

  刚到外围,李琰便兴奋地跳了起来。

  此时。

  “铛铛铛—铛!”

  三长一短的铜锣声,从人群里传出。

  “啊?表演完了?”

  李琰失望地看向陆澜,“夫君,妾身想看。”

  未等陆澜开口,身旁的陆湛即刻指使护卫,拨开人群,挤出一条通道。

  陆澜朝着两边敢怒而不敢言的民众,抱歉地笑了笑,领着李琰走了进去。

  圈子中央,并排站着四人。

  两名年约四十的男女,男的满脸沧桑,女的愁容满面。

  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站在左边,喘着粗气。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右边。

  她蓬头垢面,粗麻头巾散落,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靛蓝交领短衫和褪色破旧裙裾,腰缠草绳,褪成灰褐的绸带缠住皴裂的赤足。

  他们面前,反放着两面铜锣,上面各有零零散散的十余枚铜钱。

  沧桑男子瞄了一眼铜锣,心下无奈,这点钱,温饱尚未解决,如何逃离此地?

  他扫视一周,咬了咬牙,今日人多,只能拼上一把。

  一念至此,他抱拳四下行礼,声音沙哑道:“在下一家四口,要回归故土,无奈盘川不足,忍饥受饿,如今加演一场,请各位贵人,赏碗稗子粥吧!”

  说罢,收起铜钱,与愁容女子退至场边。

  “铛—铛—铛—铛铛铛!”

  青年男子拾起铜锣,大力敲打。

  场边的李琰,用力扯了扯陆澜的衣袖,兴奋道:“好戏开场!”

  陆澜笑了笑,目光却还停留在那少女身上。

  此少女虽满面泥污,却难掩清秀丽质,沾满黄土的睫毛下,漆黑的瞳仁,闪出纯净的光芒。

  汗液浸润的颈脖,透出羊脂玉般的冷白,残破的衣袖下,露出一双凝脂般的小臂。

  青年用力敲锣,三急一缓:“说凤阳哎,道凤阳!”

  少女扭动身姿,踢起破损的裙裾,露出踝骨上褪色的红绳铃,一边敲打双条鼓,一边唱道:

  “凤凰折翅落高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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