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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明泰夜问帝王道

蝉仙! 骑牛北上 2821 2025-05-05 15:15

  大康五世昌盛,六世而衰。

  如今到了第十世,矛盾积压,已经到了随时会爆发的可能。

  若是出现一场,如鲁国末年一样的天灾,那大康会瞬间崩盘。

  如今南方,因为异人延寿之事,士族为延寿而疯狂,已有乱象征兆。

  若非明平走出,率兵挡住了草原,大康早就崩了。

  带着书籍回到西市小屋,青青从储物袋掏出灵药,服用修行。

  李知蝉则在一旁看书。

  凡间医术,或许做不到延寿,但却是一条路子,可调养身躯。

  养生之道,亦是调养。

  医道,侧重调理人体阴阳五行,他也尝试用于法力之上,皆是能量调理搭配。

  这些医书,可补他不足之处。

  三日后,袁亲贤又送来几箱子医书,都是他这些年收集的。

  李知蝉道谢一声,便在屋内看书,偶尔会出去打一葫芦酒。

  这个时代的医书,有很多重复的,也有一些是错误的,误打误撞治好了人,并非药效,而是对方身体好,本就没什么大病。

  医道发展便是如此,一点点经验积累,不可一蹴而就。

  他现在寻玉蝉,寻仙都没什么方向,也不急于这一次入世,安心补足自身。

  袁亲贤似乎赖上他了,在隔壁租了房子,每日在门外守着,也不扰他,似要展现自己诚意。

  李知蝉并未理会他,他不想过多插手凡俗皇朝的事情。

  有明泰,明平,他也算是为大康出力了。

  若他们还救不了如今的大康,那就证明大康真的没救了。

  一晃眼,来到皇都半月了。

  这天夜晚,有脚步声传来。

  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一坛酒,来到小屋外。

  袁亲贤也感觉到了,他认识青年,没有出现。

  屋门吱呀打开,李知蝉正在油灯下看书。

  “学生明泰,拜见大夫子。”青年作揖道。

  “进来吧。”李知蝉道。

  明泰步入屋内,将酒坛放下,恭立一旁,双眼红润。

  “续起了胡须,束了发,长大了。”李知蝉放下医书,颇为感慨地看着明泰。

  已经不是当年稚童,是一位成熟的大人,大康官员了。

  “大夫子,夫子山还好么?”明泰问道。

  “夫子山很好,明心收了一位女弟子,名叫卫雨,她是个机敏的丫头,比你们要强一些。”李知蝉道。

  “那就好,那就好。”明泰抹了抹湿润眼角:“比我们强好,夫子山一脉,不会断了传承。”

  “功成名就,步入朝堂,为国效力,也算是全了杜夫子心愿。”李知蝉道:“这是喜事,何故小女儿姿态?”

  “就,就是看见大夫子,学生太高兴了。”明泰哽咽道。

  李知蝉道:“在这朝堂之中,受了不少委屈吧?”

  “入朝为官,受些委屈没什么。”明泰摇头道:“只是当初大夫子不见我们,学生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大夫子了。”

  “你们就是被杜友明教坏了,总爱胡想乱想。”李知蝉打开酒坛,酒香弥漫:“这是你酿造的?”

  “是的,我听雷云他们说,大夫子出来许久了,想来是没了西江酒,我便带了一坛。”

  明泰道:“不如杜夫子酿造的醇厚,这里的水,差了一些。”

  李知蝉饮了一口:“除了水的问题,不比杜夫子酿造的差了,和我说说,这些年过的如何,明夏他们去了何处呢?”

  “明夏和明江去了南方,应该是往齐国去了,杜夫子不强求我们入大康。”

  明泰讲述道:“至于明天,这些年来我也在打听,没有一点消息。”

  “说说你和明平。”李知蝉道。

  明泰没有隐瞒,讲述起来。

  他们出山,无根无萍,不知该往何处去。

  正值战乱,百姓疾苦,五人看了不忍,想到夫子教导,保家卫国。

  但五人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如何救百姓?

  明夏带着他们,四方走动,打听哪一家士族受损最严重。

  他们进山猎杀了一头猛虎,以猛虎敲开了士族大门,求得家丁。

  得到了士族支持,他们保住了士族利益,被举荐为官。

  做到这一切,明夏却是要走了。

  “明夏师兄了解到局势,言康皇非明主,提议离开。”明泰道:“我们和明平不愿走,我们想要报国。”

  他们二人留下了,也知晓朝堂的可怕。

  若是朝中无人,明平在外领兵也不安心。

  于是,明泰入朝堂,明平领兵对抗草原。

  说到这里,明泰面露愧色:“学生无能,虽步入皇都,却难入朝堂,太子教习听着威风,可却无插手朝堂的资格。”

  李知蝉饮着酒:“可知为何如此?”

  “学生明白,士族不想让学生掌权。”明泰道:“哪怕我们没有损害他们利益,他们也不会将学生当成自己人。”

  “自始至终,在他们眼中,学生不过是那山野的泥腿子。”

  “既如此,你还要为这样的大康出力?”李知蝉道。

  “这是学生选的路。”明泰作揖道:“大夫子,太子是个贤明知礼的人,若是他能登基,这大康就会有希望。”

  “太子年岁如何?康皇身子骨如何?”李知蝉问道。

  “太子岁十二,康皇身康体健。”明泰回道:“夫子为何这般问?”

  “那你想太子登基,还需要一些年头。”李知蝉道。

  “学生等得。”明泰道。

  李知蝉顿了一下,心中的一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将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

  他转而问道:“你教了太子什么?如何治国?”

  听到这话,隔壁的袁亲贤,连忙屏息凝神,竖起了耳朵。

  “礼法,君子六艺,学生所学,倾囊相授。”明泰如实道。

  “这些,可否救大康?”李知蝉问道。

  “这……”明泰张了张口。

  若是刚出山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定然能救大康。

  可如今,他迟疑了。

  他深深作揖:“请大夫子教我。”

  “你和他,都认为皇帝雄才大略,可救大康,那你应该教授他,如何当一位帝王。”李知蝉道。

  “如何当一位帝王?学生不知,请大夫子赐下。”明泰连忙跪下,深深叩首:“学生代大康,代太子,谢大夫子。”

  他没有问李知蝉口中的他是谁,如今帝王之道最重要。

  袁亲贤屏息凝神,用心倾听,他不知道如何教一位皇帝,哪怕暗中照顾过九位帝王。

  “帝王之道,用人之道,你所学礼法,君子六艺,可传于天下人,唯独不可强加给帝王。”

  李知蝉淡淡道:“帝王,可用君子,不可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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