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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格林教堂倒下来

  里德曼正与珐泽谈笑风生,毫无戒心,此时维塔若想取他首级,易如反掌。

  只是,人太多了。

  来宾密集交错,果酒香气满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若是此时刺杀里德曼,势必会引发混乱。

  维塔并不介意毁掉这场“苍玫之夜”,若局势需要,她甚至可以牵连无辜。

  但她毕竟是休伯利的朋友,这些天来更是欠下了不少人情。

  若此次刺杀里德曼,事后维塔的身份不幸暴露,那么休伯利必将首当其冲,被视为共谋。

  因此,她必须寻找到一个完美的视觉死角,悄无声息地击杀里德曼。

  短匕的锋口极薄,贴着脖颈划过时几乎不会立刻出血,配合上维塔的身手,只要找准机会,便能一击毙命。

  从甜品台到宴会主通道中段有两根立柱,借着人群与侍者手中香槟托盘的掩护,只需九步,就能接近目标。若能从侧翼绕到里德曼身后的阴影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目标后全身而退。

  摆在眼前的,唯有一个棘手的难题。

  ——珐泽离他太近了。

  维塔忍不住暗骂一声。

  ——他娘的,这俩人关系有这么好吗?有什么好唠的?!

  里德曼和休伯利正相谈甚欢,言笑间,目光几乎时时刻刻都落在对方身上。维塔尚未达到至尊武者的水准,距离这么近就出手,珐泽一定会察觉到异常。

  她需要一个人来牵制住珐泽。

  维塔低垂眼睫,轻声对赛利亚道:“帮我一个忙。”

  “需要我做什么?”

  赛利亚微笑着将樱桃酒举到唇边。

  今晚她已喝了五六杯,兰斯洛特家族不愧是占据格林的大家族,酒水质量就是上乘,每喝一口都感觉像在咀嚼帝国最鲜嫩多汁的樱桃。

  “去缠住珐泽。”维塔直截了当地交待,“只要让他的视线离开一瞬,我就能得手。”

  “就现在?”赛利亚柔和一笑,“他正跟休伯利的兄长聊得起劲呢。”

  “难道你还指望,他把脖子送到刀刃上来?”前者斜睨她一眼。

  “随你怎么说吧,我又不了解你们杀手这一行。”

  赛利亚仰头饮尽樱桃酒,唇边泛着盈盈水光,

  “不过,你确定只要我说上几句话就行?不用我帮你把珐泽引出宴会厅之类的?或是施展一个大圣光术让屋里的人致盲一瞬?”

  “你能做到?”维塔问。

  “可以,”赛利亚爽快答道,“但教义不让我把无辜民众牵连进来,所以我坚决不会做。”

  “那你为什么提这个建议?”

  维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赛利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只是觉得逗逗你很好玩。”

  维塔:“……”

  她不如玛雷那般擅长识人,但就算迟钝如她,如今也看得出,赛利亚那副温婉无害的模样下,藏着的可不止有柔婉如水,还有些不时流动的坏心思。

  随着二人逐渐熟络起来,这股坏心思也被用到了她身上。

  赛利亚接过维塔手中的高脚杯,勾唇一笑,踩着优雅的步点,走向正交谈中的两位贵族。

  而维塔则退回阴影,手指贴上短匕握柄。

  她放轻呼吸,视线如同暗处捕猎的孤狼,牢牢锁定着里德曼身侧那半寸未被注意的空隙。

  ——三步。

  ——两步。

  已经很接近了。

  而赛利亚也走到了珐泽面前,只一开口,便能引起后者的注意。

  ——最后一步。

  “打扰了!”

  一声突兀的呼唤,骤然如钉锤砸破冰面。

  维塔浑身一震,瞬间藏起短匕。

  赛利亚立刻回头,只见一名侍者匆匆穿过人群,朝她的方向小跑而来。

  “请问——哪位是赛利安娜小姐?”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赛利亚的眼神猛地一凝。

  如果不立刻回应,恐怕这冒失的侍者还会高声重复一遍又一遍。

  她只得暂时放弃与珐泽搭话,转身低声问侍者:“是我,有什么事?”

  维塔也没料到这节骨眼上会出状况,面上虽无表情,手却下意识按住了手包,顺势隐入人群。

  侍者俯身靠近,压低声音道:“有神职者急匆匆找上门来,说要通知赛利安娜小姐……”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知道怎么准确告知。

  赛利亚催促道,“有话快说。”她还急着帮维塔搞刺杀呢。

  “神、神职者说……”

  侍者发觉赛利安娜小姐有些不耐烦,说话更加小心翼翼,

  “他说……教堂……坍塌了。”

  赛利亚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话。

  “你说什么?!”

  她震惊地脱口而出,继而意识到先前的异变,脸色倏然一白,手中酒杯也猛地一抖,琥珀色的酒液飞溅出去,打湿了她的手背。

  还好,周围正有人在高声议论甜点供应,丝毫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赛利亚迅速用另一只手掩住杯口,声音压得更低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听错了?”

  侍者摇了摇头,没等他解释,少女便难以置信地追问,

  “详细说,找上门来的神职者是教会派来的吗?你说的‘坍塌’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人伤亡?!”

  “我、我不清楚!”

  侍者显然被她吓到了,猛地吞了口口水,

  “那人穿着神职长袍,灰头土脸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而且气喘吁吁,必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他说是……教堂已经塌成废墟了……他说得乱七八糟的,但模样急切,事情重大,我也不敢让他久等。”

  维塔已不知何时溜了回来,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出现在赛利亚身边。

  “出什么事了?”她皱眉问。

  少见的失手,让她心情有些糟糕。

  赛利亚咬了咬牙,神情在动摇与决绝之间摇摆,随即转身拉住维塔的手臂,终于下定了决心,

  “实在抱歉,我必须离开一趟。”

  “为什么?”

  “教堂出事了,而且是很严重的大事。我大概一时半会回不来,休伯利那边,还要麻烦你替我解释一句。”

  看到对方一脸郑重,维塔点了点头,没有责难。

  “这边就交给你了。”

  抛下这句话,赛利亚立刻提起裙角,不顾自己仍穿着一身宽大礼裙,快步横穿大厅,奔向外面。一不留神,裙摆掠过长桌时,竟擦翻了一杯无人注意的葡萄酒,洒在红毯之上。

  维塔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指尖缓缓从手包内移出。

  此刻的舞厅内乐声依旧,欢笑声不断,无人察觉他们刚与一场死亡擦肩而过。

  ——虽然是别人的死亡。

  有侍者发现了打翻的葡萄酒,有条不紊地打扫起来,这终于让珐泽察觉到了一股不和谐感。

  他略略抬头,刚好看见了赛利亚匆匆离开的身影。而与她一直形影不离的维塔,仍然停留原地。

  维塔没有回看他,却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注视。那道目光好像黏在她身上一样,令人不适。

  刺杀的最佳时机,已然错过。

  她只能让眼中的杀意缓缓消逝,暂时放弃这个计划。

  不过没关系,夜还漫长,里德曼·赫尔斯必会于明日黎明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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