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灵异悬疑 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

第150章 尸虫

  胖子反应稍慢半拍,左腿被窜出的青铜触须缠住,皮肤瞬间爬满蛛网状黑线。

  “是痋傀母虫!”阿雅雷光劈断触须,黑线却已蔓延至胖子心口。

  他眼球凸起,喉头挤出玄沐子的声音:“张小哥,令尊的魂魄滋味不错吧?”

  夜色吞没苍梧山时,我们退守到达拉部密室。

  胖子被浸过蛇血的铁链捆在石床上,胸口的黑线如活物般蠕动。

  阿卓点燃犀角灯,火光映出墙上的《巫蛊秘录》残页——记载着以毒攻毒的换血痋术。

  “母虫已与他血脉相连。”阿雅指尖金针封住胖子七窍,“除非找到天地根的龙髓玉,否则...”

  “龙髓玉在断龙崖底。”阿卓摊开羊皮地图,某处朱砂标记正在渗血,“但那里镇着九黎观初代天师的遗骸,雷法禁制连玄沐子都不敢硬闯。”

  我摩挲着虺玉上的纹路,忽然触到细微凸起——玉内竟藏着枚桃核大小的青铜钥匙!

  记忆如电光石火:十岁那年,父亲说这是开启“天地匣”的秘钥,能解世间一切痋术。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墙缝渗出腥臭血水。

  玄沐子的狂笑从地底传来:“张小哥,令尊的琵琶骨还挂在战戟上呢!”

  石床下的暗道轰然洞开,腥风中飘来半片算术本残页——是父亲被掳那夜攥在手中的那张,背面用血写着:“天地根,雷池逆。”

  毒龙潭的瘴气在暮色中凝成灰白的茧,缠在枯枝上的蛛网挂着水珠,每一颗都映着扭曲的人影。

  我们踩着湿滑的青苔往西走,胖子忽然踉跄着抓住我的胳膊——他裤脚上沾着块暗红的蜡油,正缓缓爬上小腿。

  "这他妈不是蜡......"他声音发颤,指尖刚触到那团软泥状的东西,竟被黏住撕下一层皮,"活的!"

  阿雅抽出银簪挑开软泥,簪尖突然弯成诡异的弧度。

  泥浆里渗出几缕黑发,发丝末端粘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纹路竟与胖子腿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是怨秽。"她将簪子插回发髻,簪头雕刻的饕餮纹渗出黑血,"活人身上的东西被痋术养成了精。"

  沼泽深处传来木鱼声,节奏杂乱如心跳。

  我们循声找到座半塌的庙宇,褪色的匾额上"往生祠"三字被藤蔓绞成碎片。

  供桌上积着层黏腻的灰,香炉里插着三支未燃尽的红烛,烛泪蜿蜒如血,在案台上拼出个歪扭的"逃"字。

  "这蜡烛不对劲。"我捻起烛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烛身裹着层半透明的人皮,血管纹路在烛油中若隐若现。

  最左侧的蜡烛突然爆出灯花,火苗里浮出张模糊的脸,嘴唇开合间发出父亲的喉音:"快......走......"

  阿卓突然捂住口鼻倒退三步,供桌下的阴影里堆着几十个陶瓮。

  每个瓮口都塞着颗干瘪的头颅,天灵盖钻着孔洞,孔沿结着琥珀色的松脂——这些头颅竟是被做成了烛台!

  "咔嚓。"

  背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转身的刹那,我后颈汗毛倒竖——庙门不知何时立着个纸扎人,惨白的脸颊点着两团腮红,手中提的灯笼正在滴血。

  更骇人的是,它身上套着件眼熟的粗布衫,左肩处歪歪扭扭的补丁针脚,与父亲常穿的那件分毫不差。

  "爹......?"我下意识伸手,纸人的眼眶突然裂开,滚出两颗泡发的眼球。

  阿雅的银簪破空而至,却在穿透纸人胸膛时发出金铁相击之声——纸皮下藏着副青铜骨架,关节处缀满桃木雕的铃铛。

  铃铛无风自响,曲调是父亲哄我入睡时哼的《月儿谣》。

  沼泽里应声亮起无数幽绿光点,每点光都映出个提灯纸人,它们踩着腐烂的落叶缓缓逼近,灯笼上全用血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胖子突然惨叫,裤脚上的蜡油已蔓延到腰部。

  那些软泥里钻出密密麻麻的头发,正顺着他的七窍往里钻。阿卓抽出苗刀斩断发丝,断发却在地上扭成符咒的形状——是《五雷咒》的逆写版。

  "痋术在借雷法反噬!"阿雅撕开衣袖,露出臂上青黑的刺符。

  符纹遇血化为活物,蛇形游走至胖子心口,将钻入皮下的发丝逼出体外。

  发梢沾着的蜡油突然爆燃,火中浮现玄沐子的独眼,瞳孔里映着口漆黑的棺材。

  "令尊正在往生路上等你。"火焰扭曲成文字,"子时三刻,人烛燃尽。"

  子时的沼泽静得可怕,腐叶下沉闷的水泡声像某种巨物的心跳。

  我们跟着纸人来到榕树林,每棵树上都钉着具尸体,四肢被藤蔓绞成麻花状。

  树冠垂下无数丝线,线头拴着正在燃烧的人烛——全是达拉部失踪的族人。

  林间空地上摆着口柏木棺材,棺盖未合,露出半截灰白的胳膊。

  那手腕上的银镯刻着达拉部图腾,却比我记忆中父亲戴的那只崭新许多。

  "是镜棺。"阿雅按住我握刀的手,"活人躺进去,能照见心底最怕的东西。"

  棺内突然传出抓挠声,指甲刮过木板的声响与记忆重叠——七岁那夜,父亲被拖走时指尖划过门槛的声音。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棺木,腐臭味里混着丝山楂糕的甜腻。

  棺盖轰然掀开。

  父亲仰面躺在猩红的绸缎上,双手交叠于胸前,掌中攥着我儿时掉的乳牙。

  他的左肩伤口已经溃烂,蛆虫在腐肉间钻进钻出,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小晦......"尸体突然睁眼,瞳孔是混浊的琥珀色,"来陪爹......"

  阿卓的苗刀劈在棺椁上的瞬间,整片榕树林活了过来。

  树干裂开血口,枝条化作青黑的手臂,将我们拖向地底深渊。

  腐殖质下埋着口青铜井,井壁刻满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父亲的遗言。

  井底传来铁链拖拽声,一盏人皮灯笼浮出水面。

  提灯者裹在褪色的道袍里,转身时露出后脑——那里没有脸皮,森森头骨上刻着天师府的雷纹。

  "师兄......"骷髅的下颌咔嗒作响,"你终于来了......"

  它举起灯笼,火光映出井底景象:三百具天师府弟子的遗骸堆成祭坛,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人烛。

  而在祭坛最高处,玄沐子正将虺玉按进某具尸体的天灵盖——那具尸体穿着父亲的旧衣,左肩伤口新鲜得还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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