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封上柱国
三日后,宋定伯被人从暴室中提了出去。
三日滴水未进,他已经虚脱了,于是便只能被人提着走,很快就被带到了一间密室之中。
“呵呵,陛下说了,在这鳞房中,若你能在陛下回宫时还有命在,便死罪可免。”
行刑官冷声道。
宋定伯听后,当即来了精神。
神仙书》中对于这一篇故事记载颇少,书中人是如何活下来的,如何成功修行的,他一概不知。
当下听了这言。
惊喜道:“恐怕生机就是在此了。”
宋定伯惊喜之后,又皱眉担忧道:
“却不想,这鳞刑又是什么?”
“怎么,还要我请你进去?”
一旁的行刑官见宋定伯失神,指着鳞房的门说道。
宋定伯被他喊了一声,立刻回过了神,正要走进去时,却察觉手中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心下疑惑。
行刑官不耐烦道:“还不快进去!”
宋定伯无奈,只能踏了进去。
等他方踏入槛内,身后朱漆门扇便“吱呀“一声急阖,震得檐角铜铃泠然作响。
宋定伯回首顾盼,能听到门外那两尊狴犴吞金兽首衔着铁环,兀自颤动不休
定睛细观这鳞房光景,但见梁柱斑驳,墙皮剥落,尽显败壁残垣之陋。
不远处,点着几支蜡烛,昏黄烛光摇曳,数道蛛网暗结檐角,尘丝轻曳,更有阴风穿隙而过,裹挟着霉腐之气,和方才经行的金阙玉阶,真是云泥霄壤之别。
他四下走转,发现此处虽大,却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甚至也没有一个刑具在。
“看来鳞房之刑,并非简单的皮肉之痛了。”
到底经历两世,也曾见识过蛟斩白蛇的威风神异,这里自然不可能吓得住他。
宋定伯复又想到先前行刑官塞到自己手里的东西。
立刻拿出来,却发现是一封信。
宋定伯打开之后,看到上面内容,不由蹙眉,实在是惊骇。
“羽安国人,眉鳞背羽,玉鳞为皇族,生而灵初轮;青鳞为王族,生而青元轮;紫鳞为官人,生而承明轮;白鳞为平民,生而凡人;黑鳞为案犯。古史有记,三百年后,有额不生鳞者临国,起于草莽,有大变大运于国。”
宋定伯定了定神。
“原来这就是生机所在。”
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眉心。
轻声道:“额不生鳞者,起于草莽,有大变大运于国。羽安国主特地命人将我带来鳞房,看来就是有所心动,我要是能受鳞刑不死,便能走上和书中人一样的路。”
宋定伯看了看信上其他地方,再没看到什么提示。
他喃喃道:
“不知这东西究竟是何人给来于我的。”
宋定伯在鳞房中等了足足五日后,便被提了出去。
因他受鳞刑不死,又有公主求情,羽安国主特赦其命,可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于是将他发配边塞充军。
宋定伯只恐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死于路途,只求公主能赐下一位侍卫与他一同前往。
国主再三思虑,终而同意。
宋定伯便和侍卫一同上路。
两人一同赶路,相互扶持,路途中遭遇许多困苦,终赶至边塞。
边塞守军将领只是将他编入马夫之中。
而侍卫因身有武功灵力,便被充了军。
三年后,宋定伯凭借记忆中的知识,编写出一部《马经》,此书上,对于如何养马,如何治马,记载的无比清楚详细,就算是普通人来了,按照此书行事,也断然能将马给养的极好。
自从有了此书,战马的耗损率便极大的减少。
此事被已经成为百夫长的侍卫得知,念着曾一同赶路的情份,便和守军将领通报上去,不日后,宋定伯又被升职为马夫长,统管全营战马。
之后他终于不用再做粗活。
有了更多的时间修行。
在第十天便照见玄景。
后来,将军战马受损,宋定伯花费一月时间将马治好,得到了将军赏识,又因他已经是玄景轮的修士,便将他编入亲兵之中以用。
宋定伯混迹军帐之中,多次听到他们商讨战法,连连皱眉。
在此界中,战法计谋都极不成熟。
有一次,将军命他为七十二粮草督运官之一,宋定伯在路途中遭遇敌军,凭借脑海中兵法计谋,以三百破一千二,震惊诸人。
将军发现他有无比的军事才能,便常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宋定伯依仗自己曾读过几本兵书,又和将军数次印证,竟然又写出一本兵书来。
将军看了,连连称赞。
只道:“我不如也。”
那本兵书很快被送到了羽安国主手里,彼时,羽安国主正在下棋,看见兵书上的内容,惊为天人,直道:史书不欺朕。
虽然宋定伯寸功未立,但只凭借这本兵书,羽安国主便加封他为左将军,统领三万兵。
宋定伯有了权力,更好的施展起了抱负。
组建骑兵,训练步兵,多次还用到阵法,逼退敌国,创下多次以少胜多的战役,未尝一败,被羽安国主亲封兵仙。
于是五年后,他被拜为大将军。
羽安国外诸国唯恐他会出兵征伐他们,于是提前联合在一起,史称:诸国伐“宋”。
宋定伯毫不畏惧,以计谋离间诸国,使他们离心离德,最后只剩下两国还在负隅顽抗,被他带兵剿灭。
自此,羽安国一统天下。
国主改帝。
宋定伯二十载后重归羽安国,已非案犯,而是人人敬仰的兵仙。
羽安帝于宫外十五里亲自相迎。
公主侍侧。
宋定伯自知功高盖主的后患。
主动将兵权交出,引得羽安帝大喜。
又见公主与宋定伯眉目传情,便做让公主下嫁。
公主与宋定伯成亲后第七年,诸国再次进犯,宋定伯重新挂帅,一年时间,大破敌国。
羽安帝大喜,加封宋定伯为宋王,为上柱国。
一时风头无两。
参加完受封典礼后。
宋定伯回到自己府中。
独自一人坐在院中。
良久后,他喃喃道:“好快。”
他只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好快,一切都仿佛昨日一般。
快的不太真实。
就仿佛他的一生,不过是某人笔下的几个字而已,令他心胸郁闷。
可几十年来征战的记忆却又做不得假。
几十年来,他仍然还只是玄景轮。毫无寸进。
“哎,只怕我没有这个福分,修行仙道……哎——。”
宋定伯苦叹一声。
此时,有下人来报。
说是棋待诏求见。
整个羽安国,只有一个棋待诏。
宋定伯便命人将他带到前厅,自己主动去见。
棋待诏见到宋定伯前来,行礼道:“见过柱国。”
按理来说,宋定伯是异姓王,别人见了他,该行跪礼,面对棋待诏的失礼,宋定伯却恍若未见,只是示意他落座。
“不知棋待诏找本王是有何事?”
棋待诏笑了笑道:“久闻柱国兵仙布阵之名,不才,斗胆想和柱国对弈一场。”
宋定伯点了点头。
立刻命人取来棋盘棋子。
和棋待诏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