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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暗流涌动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2443 2025-06-10 18:11

  当日‘天策上将’的圣旨被快马送出,李建成也被召进了御书房。

  而此处发生的消息,也第一时间被送上了郭逸的案头。

  谁能想到即使是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烟雨楼也能第一时间探知。

  “太子监国之暇,可多与秦王商议河北军务。”李渊的话如钝刀割肉,李建成抬起头,恰好撞上父亲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眼神里有试探、有警告,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答应带他去射猎,却因李世民突发风寒而爽约时的神情。

  “儿臣遵旨。”李建成的声音平稳如古井,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想起李世民捷报里的“新收编战马三万匹”,每一匹都意味着郭逸的马政监又壮大了一分。

  若让这些战马都配上郭逸的“龙骨鞍”,不出十年,李世民的铁骑便能踏平漠北。

  而他这个太子,恐怕连长安城的指挥权都保不住。

  长安城里李建城担忧着自己的未来,而洛阳城里演武场上,玄甲军正在练习“斜刺杀”战术。

  三千具“龙骨鞍”整齐戴在马背上,战马踏动的节奏与漏壶滴答声竟出奇一致。

  忽然,一道黑影从抄手游廊闪出,正是郭孝恪。

  此人左眼下方有块箭疤,是虎牢关之战中替李世民挡箭所致,此刻在月光下如同一道黑色的泪痕。

  “郭大人,”郭孝恪抱拳,“末将今日查粮仓,发现窦建德的粟米里混着巴豆粉,和您给的‘驱蚊油’一个味儿。”他故意将“驱蚊油”三字咬得极重,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郭逸挑眉,想起那瓶被他伪装成西域奇珍的纵火剂,瓶身上的粟特文标签,如果被东宫发现,怕会成为“通敌证据”。

  正说话间,暗影里转出个锦衣少年,正是裴寂的侄儿裴铸。

  他托着鎏金食盒的手微微发抖,“家叔说,这是长安醉仙居的桂花酿,特意加了萧关苜蓿蜜。”裴铸的目光再在郭逸身上停留,声音忽然压低,“不过家叔近日在读《齐民要术》,对‘马料配比’颇感兴趣。”

  郭逸接过食盒,知道此事有问题。

  他注意到裴铸眼底的血丝,想起昨夜收到的密报:裴寂书房的炭盆里,发现未燃尽的“苜蓿替代粟米”密信残片,而今早他呈给李渊的《马政十策》里,恰好有这条建议。

  “替我谢过仆射大人,”郭逸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过在下听说,突厥商队的粟米,最近总从裴家酒肆走货?”

  裴铸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后退半步,锦袍下摆扫过廊下的青砖,有些踉跄不稳。

  子时,郭逸独坐马厩,听着战马咀嚼苜蓿的声响,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看到的《唐六典》。

  书中记载,太仆寺掌管全国马政,“凡马之料,以时给之”,可如今,他这个太仆卿的火漆印,竟能调动比禁军还精锐的玄甲军。

  就在郭逸正自想着不下的时局,远在长安的东宫望云楼灯火通明。

  李建成握着名单的手青筋暴起,尉迟恭、秦琼、李勣……每一个名字都像插在他心口的刀。

  忽然,他抓起狼毫,在“郭逸”名下重重画圈,墨汁浸透宣纸,在案上洇出一团黑血。

  “马政监?”他对着烛火冷笑,“分明是秦王的私兵头目!”

  李建成烦躁不已,转出屏门,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忽然想起父亲说的“兄弟同心”,想起太原起兵时,他与李世民在城头共饮的那碗酒。

  那时的月光也是这般清冷,却透着股灼热的兄弟情谊。

  可如今,那碗酒早已蒸发成权力场上的硝烟,只剩他一人,在东宫的暗影里,数算着弟弟的每一颗棋子。

  明月不论人心,清辉洒在夜的大地上,给需要的人一点光明。

  更漏声里,郭逸捏着一封还带着余温的密信,火漆印上的狼头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展开信纸,洛阳马政的密报下,赫然多出一行蝇头小字:“裴氏叔侄与突厥牙帐往来密切,疑似以马料换战马。”掌心沁出的汗洇湿了边角,他猛然吹灭烛火,黑暗中唯有窗棂外的月光流淌。

  洛阳城的夜风裹挟着邙山的寒意撞开房门,郭逸将密信揣入怀中,翻身跨上战马。马蹄声踏碎青石板路的寂静,他朝着行营疾驰而去,有些话,必须在黎明前说与秦王听。

  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娘,皇帝的儿子也一样。

  此刻的太极殿内,李渊对着舆图长叹。

  河北的刘黑闼还很活跃,李世民却还在洛阳大练骑兵,李建成则在长安紧盯着米价。

  他忽然想起郭逸的密信:“太子监国,实则监秦王;秦王征战,实则征天下。”

  这两个皇子都极其优秀,如今世民的军功越发重,军中很多将领也愿臣服于他,对于皇储来说不是好事。

  可反过来想,对于国祚却是极其有帮助的。

  就这么想着,愣了神。

  “陛下,该歇了。”宦官的声音打断思绪。

  李渊望着案头堆叠的奏疏,想起二十年前的太原望星楼。

  那时的他怀抱着啼哭的李世民,指着划过天际的流星说:“看,那是将星现世。”如今将星果然璀璨。

  漏壶的最后一滴水落下,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李世民在洛阳热火朝天的整顿兵马,李建成的狼毫也在名单上划出最后一道印痕,李渊的手指在舆图上抚过“太原”二字,那里曾是他们的起点,如今却成了权力博弈的中场。

  三大世头的较量,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不可提的禁忌。

  当“天策上将”的旗帜在洛阳再次扬起时,没有人知道,这面旗帜下藏着多少战马的嘶鸣,多少谋士的低语,多少兄弟的裂痕。

  历史的齿轮在权力的重量下缓缓转动,那些被马蹄碾碎的月光里,藏着最锋利的刀刃。

  不是兵器的寒光,而是亲情在权谋中裂成碎片的声响。

  当旗帜上的金线被鲜血浸透时,盛世的华章里,终究会埋下永不愈合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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