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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义之师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3107 2025-06-10 18:11

  随着白瑜娑被斩首,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郭逸手中,而他关注的李渊的队伍此时也有了大突破。

  大业十三年,烽烟四起,天下局势风云变幻。

  秋雨如箭,斜斜钉在晋阳宫斑驳的飞檐上。

  李渊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颤,羊皮纸上“李密破兴洛仓,聚众三十万”的字迹被雨水洇开,化作一片墨色的血渍。

  帐外传来铁甲碰撞声,次子李世民大步而入,玄色披风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砸出朵朵暗花。

  “父亲!”李世民猛然掀开帘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此刻若再迟疑……”话音未落,李渊突然将密报掷在案上,震得铜灯盏里的火苗剧烈摇晃:“朝廷眼线密布,你我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中!贸然起兵,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望着帐外雨幕中摇曳的隋军军旗,喉结艰难地滚动。

  作为隋炀帝表兄,他比谁都清楚背叛的代价。

  刘文静从阴影中转出,手中折扇轻敲地图上的大兴城:“太原粮秣充足,精兵数万,而关中守备空虚。以‘匡复隋室’为名西进,既可师出有名,又能避其锋芒。”

  他忽然压低声音,“何况……”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李世民腰间染血的佩刀,“二郎前日截获的密信,想必殿下也看了?”李渊浑身一震。

  那封密信里,隋炀帝已对他起了杀心。

  帐外惊雷炸响,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李世民单膝跪地,手掌重重按在青砖上:“隋朝气数已尽!父亲若再犹豫,莫非要学那被烹的走狗?”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戳破了李渊最后的顾虑。

  他盯着儿子年轻坚毅的脸庞,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随先帝南征北战的自己。

  三日后,秋雨转雪。

  三万唐军列阵晋阳城下,李渊身披玄甲,望着城头飘扬的“唐”字大旗,心跳如擂鼓。

  忽然,一名斥候纵马而来:“报!霍邑守将宋老生据险而守,连日暴雨,粮草难以为继!”李渊脸色骤变,马鞭狠狠抽在马鞍上:“传令三军,暂缓进军!”

  “不可!”李世民纵马冲出队列,溅起的泥浆糊满战甲,“此刻退兵,军心必乱!宋老生有勇无谋,只需派轻骑诱敌,再以伏兵夹击……”“够了!”

  李渊怒目圆睁,“你当行军是儿戏?”话音未落,他忽然瞥见儿子眼底的血丝。

  这几日,李世民不眠不休勘察地形,鬓角竟生出几缕白发。

  风雪中,父子二人对峙良久。李渊的手缓缓松开缰绳,低声道:“依你所言,如何诱敌?”

  李世民眼中闪过狂喜,立刻展开地图:“只需散布我军缺粮的消息,再派老弱士卒在城下叫骂……”他的指尖重重戳在霍邑西门,“末将愿率三千骑兵,埋伏于山后!”

  三日后清晨,霍邑西门突然传来叫骂声。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霍邑城墙,宋老生站在箭楼上,望着城下佯装溃逃的唐军残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乌合之众!”他猛地挥剑,“全军出击,让李渊看看螳臂当车的下场!”

  随着号角撕裂长空,两万隋军如潮水般涌出城门,铁蹄踏碎满地枯叶,扬起滚滚黄尘。

  躲在山坳里的李渊攥紧缰绳,掌心沁出的血珠渗进皮革手套。

  “二郎,成败在此一举。”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李世民却突然露出笑容,漆黑的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火焰:“父亲请看……”话音未落,只见隋军阵型突然出现一道裂痕,宋老生的亲兵簇拥着主将冲向溃散的唐军左翼。

  “就是现在!”李世民大喝一声,三千玄甲骑兵如离弦之箭从山后杀出。

  特制的马槊前端淬着蓝汪汪的剧毒,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寒风中,李世民的声音穿透厮杀声:“随我取宋老生项上人头!”他的坐骑踏碎枯枝,直扑隋军主帅的中军大旗。

  宋老生猛地勒住马缰,望着如鬼魅般逼近的玄甲骑兵,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稳住阵脚!”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过是些...”话未说完,一支流箭擦着耳畔飞过,箭尾绑着的布条上赫然写着“李渊在此”。

  隋军士卒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向后张望,他们分明看见,李渊的帅旗正在另一侧山岗上猎猎飘扬。“中计了!”宋老生话音未落,李世民的马槊已刺到胸前。

  他侧身堪堪躲过致命一击,钢刀劈向对方脖颈。

  兵器相撞的火星中,李世民突然暴喝:“认得这把刀吗?”寒光一闪,宋老生瞳孔骤缩,那是去年他在太原城斩杀的好友佩刀!

  就在宋老生愣神的刹那,李世民的靴底重重踹在他胸口。

  宋老生惨叫着跌下马背,还未及起身,马槊已贯穿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李世民的玄甲上,温热的血顺着甲胄缝隙渗进皮肤。

  “传我将令!”李世民踩住宋老生的尸体,高举染血的马槊,“隋军主帅已死,降者免死!”霍邑城头的隋军望着主帅的尸体,手中的弓箭无力地垂下。

  李渊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门,铁蹄踏碎了最后的抵抗。

  站在被攻克的城楼上,李渊抚摸着斑驳的城墙,突然转身对李世民道:“此役之后,再无人能阻挡我们西进大兴。”

  霍邑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李渊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靴底碾碎一块带血的隋军令牌。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染血的旌旗,远处传来伤兵断断续续的哀嚎。

  李世民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忽然开口:“父亲,宋老生一死,屈突通必然收缩防线,此乃西进良机。”

  李渊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残阳如血的天际:“传令下去,休整三日,将阵亡将士好生安葬。”

  他声音低沉,“仁义之师,当以人心为本。”三日后,唐军挥师南下。

  途径临汾郡时,守将尧君素据城死守。

  李渊不愿徒增伤亡,命人将亲笔书信绑在箭上射入城中。信中字字恳切:“隋室倾颓,天下苦苛政久矣。将军若降,必以礼相待;若执意顽抗,恐百姓遭殃。”

  当晚,尧君素登上城楼,望着唐军营地中井然有序的帐篷,以及特意为百姓留出的饮水处,握紧城垛的手渐渐松开。

  次日清晨,城门缓缓打开,尧君素率部归降。

  行至河东郡,遭遇隋将屈突通的精锐部队。

  面对坚城,李渊召集众将商议。

  刘文静折扇轻摇:“屈突通乃隋之悍将,强攻难克。不如分兵绕过,直取大兴城。”裴寂却皱眉反对:“若留后患于侧,恐腹背受敌!”

  争论声中,李渊突然抬手示意安静,目光扫过众人:“文静之策虽险,却是破局之道。”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命殷开山率五千人马佯攻,我等主力连夜渡河!”

  渡河当夜,寒风凛冽,河水刺骨。李渊站在船头,看着将士们咬牙泅渡,衣甲上结满冰碴。

  突然,一名士兵脚下打滑坠入河中,李渊不假思索跃入冰水,将人奋力托出水面。

  上岸后,他浑身湿透,却笑着拍打士兵肩膀:“莫怕,有我在!”此事在军中传开,将士们士气大振,直呼“愿为唐公效死”。此后,唐军势如破竹。

  每过一城,李渊必出榜安民,开仓赈济饥民。

  百姓们看着这位不穿华服、与士卒同甘共苦的主帅,纷纷传言“唐公乃真命天子”。

  当大军抵达灞水之畔时,远处大兴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李渊望着城头飘扬的隋国旗帜,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终于说出那句思虑已久的话:“此城高墙坚壁,强攻恐损折过多。”

  而身旁刘文静的回答,恰似冥冥之中的呼应:“殿下莫忘,民心便是最锋利的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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