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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终点前的斗法

北海道赛马物语 点旗2009 2815 2025-05-20 20:21

  进入弯道以后,马群的位置并没有发生明显交替的样子。

  几乎所有人都在沉默中克制。

  等待,决胜时机的到来。

  “佑介这小子还是太急啦。”

  将罐中的乌龙茶一饮而尽,老人站在玻璃窗前摇了摇脑袋。

  赛道上,黄黑纵缟决胜服的身影渐渐追赶到了先团的位置。

  即使以北野肤浅的眼光看来,现在也并非是什么理想的加速时机。

  当然,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出声附和还是反驳,大概率都是讨不了好的样子。

  他理智地保持着沉默。

  “不过骑手嘛,还是对他们宽容一些比较好。”

  说罢,老人又走向冰箱的位置。

  拿出了新的一罐乌龙茶。

  然后,不紧不慢地坐回到了北野旁边的位置。

  这时,比赛进入到了“无聊”的时刻。

  无论是准备室还是更下方的看台,都是不太容易看清赛道状况的样子。

  即使有着转播用的屏幕,在体验上也是完全无法和肉眼看到的画面相比较的程度。

  北野微微分神,老人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下方看台的动静。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台上的应援声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穿透着雨滴的无情冲刷,将声音中饱含的情绪向场内传递。

  或许,在某一瞬间——

  借助着应援声的力量,看不见的高墙在某一瞬间被打破了。

  “加油,珀伽索斯——”

  “一定要打败中央的家伙啊,咲夜!”

  “给我一逃到底啊——”

  那些不辞路途遥远从都内赶来的人;

  那些在暴雨和拥挤间呐喊着的人;

  那些,此时此刻关注着这场比赛的人——

  似乎暂时褪去了赌博的滤镜,重新归于纯粹速度的狂欢。

  “呸——”

  吐出吃进嘴中的沙子后,服部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比赛进行到这一阶段,他不得不谨慎考虑每一个举动有可能对赛马造成的影响。

  不过......

  沙子打到脸上的感觉,果然还是疼得不行。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周围的骑手,脸上大多也是类似的表情。

  真正算得上轻松的,恐怕也就只有最前面的两个家伙了。

  当然,实际的情况很可能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就像别人的饭看起来更白一样,即使是在最前方领放的两名骑手同样也有着各自的苦衷。

  从弯道进入直线,落合就开始了推骑的尝试。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一次使出力气都要比正常的情况要费劲。

  无论是马体、手臂还是缰绳,全都是滑溜溜的状态。

  第一次尝试施加力气的时候,差点把手中鞭子甩了出去。

  好不容易进行了第二次的尝试,又是完全使不出力气的样子。

  “喂,你小子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似乎能感受到身下的目白天马,传来着这样的怨气。

  不过,速度还是在这样令人忍不住捂起眼睛的尴尬推骑下,一点一点地提了上去。

  一旁的湘南冲击也不甘示弱地跟着迈开了脚步。

  池添骑手脸上,已经变成了足以和头顶白色帽子形成鲜明对比的颜色。

  一边是马与人的折合,另一边则是人与马的折合,比赛就在各自的折合中朝着下一阶段继续缓慢推进。

  比起初盘的时候,依旧是没有太大起伏的样子。

  如果除去雨天的因素,这样的比赛很可能会在赛后被列入“门别年度最无聊比赛”的讨论。

  即使有着两匹逃马领放在前,总体上马群却维持着慢到令人发指的步速。

  几乎是马贴着马,以如此紧凑的队形向前推进,不禁让人产生事故有关的担忧。

  除了湘南冲击,大部分上位人气或有志争胜的赛马都选择了留后的跑法。

  即使是处于先团位置的马群,也谨慎保持着与最前方领放马的距离。

  比赛就在这样沉默到令人窒息的局势下来到了直线的后半部分。

  在某一瞬间,流向改变了。

  起初,零散的响鞭很快被雨声轻易冲散。

  直到鞭声开始变得密集,在雨中交织壮大。

  落合的后背瞬间升起着鸡皮疙瘩。

  攥紧马鞭,使用不同于平时的正手握法劈头打落。

  目白天马咬着衔蹬向地面。

  汗水与雨水,混杂着从芦毛马的躯体上洒落。

  第三弯道的标识近在眼前,落合口中吐出着一声难以分辨出庆幸还是失落的叹息。

  不管是他还是目白天马,在力气上都已经来到了极限。

  放下马鞭,轻轻扯动着缰绳。

  紧绷的身躯也就此放松。

  像是没有接受到指令一般,目白天马凸起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的赛道。

  然后,芦毛马大幅度晃动脑袋,发出着响亮的喷鼻声。

  像是要犁开地面一样扎进了弯道。

  落合在马背上开始了不受控制的颠簸。

  “你想要赢下比赛吗?”

  早已发麻的手臂颤抖着抬起。

  他使出全力向前一推。

  这或许是骑手生涯以来最为标准,甚至称之为完美也不为过的一次推骑了。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

  一匹又一匹的对手开始从身旁赶超。

  像是踩到了急刹车一样,目白天马亢奋的躯体瞬间失去了动力。

  “你这家伙......”

  落合有些无奈地望向了身下的搭档。

  芦毛马的眼神微微涣散,像是心虚一样低下了脑袋。

  另一边,服部又一次高举起马鞭。

  像是雪花盖顶般打向了目白咲夜。

  完全就是报父母之仇一样的抽鞭方式。

  罚款、禁赛,这样放在以往不得不考虑的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

  在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尽情施展着挥鞭技巧。

  同时,手上配合着打鞭的节奏沉稳进行着推骑。

  目白咲夜的头部以着和鞍上骑手同步的姿态一点一点地压低,四肢甚至进入到了瞬间同时离地的短暂“飞行”状态。

  在三到四叠这样的位置,开始了追击。

  目白天马失速后,湘南冲击依然维持着领放的位置。

  鞍上的池添骑手,以像是要掐死赛马的力度进行着推骑。

  身后的追赶者们,在迫近到某一个距离后停止了。

  像是触碰到了名为“班数”的透明高墙。

  然后,鹿毛的身影冲破了雨幕的阻隔。

  以着一往无前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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