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月从船舱走出，手中捧着个罗盘状法器：“‘天机阁’的回信，说海眼最近有异常波动，可能是...”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突然炸起千米高的水柱！一头堪比山岳的巨龟浮出水面，龟背上站着数十名蓝袍修士，为首的是个手持珊瑚杖的老妪。
“‘碧波阁’！”钱多宝脸色一变，“东海第一大宗，他们来干什么？”
老妪踏浪而来，珊瑚杖直指玄冥号：“此船我阁征用了！”
赤枭当场拔刀：“老太婆好大的口气！”
“放肆！”一名蓝袍青年怒喝，“我师尊乃‘碧波阁’三长老，灵泉大圆满...”
楚炎抬手制止赤枭，上前一步：“前辈为何要征用我们的船？”
老妪眯眼打量楚炎，目光在他眉心印记停留片刻：“归墟异动，阁主命我前往探查。你这船有玄武血脉，最适合下潜。”说着甩出个储物袋，“十万灵石，够你们再买三艘。”
楚炎看都不看储物袋：“不卖。”
“找死！”蓝袍青年抬手就是三道水箭，箭尖泛着幽蓝毒光。楚炎不躲不闪，水箭在距他三尺处突然蒸发！
老妪瞳孔骤缩：“灵泉境？不对...你的气息...”
楚炎懒得解释，转身登船。老妪脸色阴晴不定，突然珊瑚杖一挥：“结阵！”
数十名碧波阁弟子同时掐诀，海面升起九道水龙卷将玄冥号团团围住。老妪冷笑：“敬酒不吃...”
话未说完，楚炎眉心太极印记突然亮起。九道水龙卷瞬间冻结，随后炸成漫天冰晶！老妪如遭雷击，连退七步，嘴角溢出鲜血。
“再拦路，死。”楚炎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碧波阁弟子汗毛倒竖。
玄冥号扬帆起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蓝袍青年不甘道：“师尊，就这么放他们走？”
老妪擦去血迹：“通知阁主...‘星魔战体’现世了...”
......
深海航行枯燥而危险。玄冥号刚驶入归墟海域，天色就骤然阴沉。拳头大的冰雹夹杂着紫色雷霆砸落，海面下不时掠过巨大阴影。
“那是‘吞海鲸’。”青蛟盘在桅杆上警戒，“体长过千丈，最喜欢撞翻灵舟。”
墨尘调整着防护阵法：“能量消耗比预期快三倍，照这样撑不到海眼。”
楚炎从怀中取出癸九留下的黑晶，嵌入阵法核心：“用这个。”
黑晶亮起幽光，阵法顿时稳定下来。钱多宝心疼地直抽气：“七品魔晶啊...够买半座城了...”
夜无月突然指向右舷：“有船跟着我们！”
透过雨幕，隐约可见一艘血色战船若隐若现。船首雕像是个三头六臂的魔神，桅杆上挂着人皮旗帜。
“‘血神殿’余孽！”赤枭兴奋地磨刀，“正好活动筋骨！”
楚炎却盯着更远处的海面：“不止他们...”
波涛之下，十几条银梭般的影子正快速接近。随着距离拉近，那些影子显露出真容——竟是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奇异种族，手持珊瑚长矛，脖颈间挂着贝壳项链。
“‘鲛人族’！”钱多宝惊呼，“他们不是千年前就灭绝了吗？”
为首鲛人跃出水面，是个面容姣好的女性。她吹响海螺，发出悦耳却充满杀意的音波。玄冥号的防护罩剧烈震荡，出现细微裂纹！
“音波攻击！”墨尘捂住流血的双耳，“阵法挡不住！”
楚炎正要出手，海面突然炸开！那头吞海鲸竟被某种力量抛上半空，重重砸在血神殿战船上。木屑纷飞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踏浪而来——
“‘敖天’族长？！”
金龙族长此刻伤痕累累，龙角断了一根，但气势依旧惊人：“楚小友，快走！海眼有变！”
话音刚落，他身后海面突然隆起。一只覆盖着青苔的巨手破水而出，光是指甲就比玄冥号还大！
“‘归墟守卫’...”敖天化为龙形迎上，“你们先走！”
巨手与龙躯相撞，冲击波掀起百米巨浪。楚炎当机立断：“全速前进！”
玄冥号在浪涛中艰难穿行。后方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偶尔能看到金龙吐息与青光交织。一炷香后，所有声响突然消失，海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敖天族长他...”凌霜声音发颤。
楚炎握紧栏杆：“继续前进。”
......
半日后，海天交界处出现一个直径数十里的巨大漩涡。那就是‘归墟海眼’，九霄大陆最神秘也最危险的禁地。
漩涡边缘，海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永无止境。更诡异的是，从特定角度能看到漩涡中心有座模糊的宫殿虚影。
“海眼下面连着‘归墟秘境’。”钱多宝紧张地咽口水，“传说那里是上古战场，埋藏着无数秘宝...和诅咒。”
玄冥号开始绕着漩涡边缘航行，寻找入口。突然，船身剧烈一震——十几条锁钩从水下射出，牢牢扣住船舷！
“敌袭！”
血神殿战船竟奇迹般幸存，此刻从迷雾中冲出。甲板上站着个黑袍人，手持骷髅法杖，气息阴冷如尸。
“楚炎...”黑袍人声音沙哑，“把你的身体...献给‘血魔’大人吧！”
法杖挥舞，数百具浸泡得发胀的浮尸从海中爬出，顺着锁链涌向玄冥号。这些尸体表面长满鱼鳞，动作却快如闪电。
“‘海僵尸’！”墨尘甩出符箓，“别被它们伤到，会感染尸毒！”
赤枭独臂持刀，血刃化作漫天红芒。每具被斩中的尸体都炸成毒雾，很快笼罩整艘船。更糟的是，鲛人族也再次出现，音波与毒雾形成恐怖合击！
楚炎刚要出手，眉心印记突然刺痛。他猛地抬头——漩涡中心不知何时多了个白袍身影，正冷漠地俯视这场厮杀。
“‘太虚门’！”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白袍人抬手一指。一道纯净白光穿透毒雾，精准命中血神殿黑袍人。后者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汽化了，连带着整艘战船化为齑粉！
“灵罡境...”钱多宝面如死灰，“完了...”
白袍人踏空而来，每步都让海面凹陷。他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唯有眼中不含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