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王朝上门
青木狼灵肉竟是青色,韧似松柏。
防御点确实点满了。
生火,炖肉....
等待的功夫,陈义也不闲着,再次练起拳来。
一套拳耍下来,行云流水,虎虎生风。
....
“嘭嘭——”
“贤弟在家吗?”
院门被敲响,陈义依旧心无旁骛,稳稳打完一整套拳,才去开门。
不出陈义所料,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王朝。
此刻,他身上穿的早已不再是那身官差服,而是一身独属于典吏的青色官服。
腰间佩刀也换成了手中折扇。
“原来是朝哥,快进来,正巧锅上炖着一锅上好的灵狼肉”。
王朝闻言,面色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身后几人吩咐道:
“你们几个去别处转转。”
“是,大人!”
待王力洪带人离去后,王朝跟在陈义身后,十分自然的进了屋内。
“朝哥,坐,我去取碗筷!”
王朝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紧盯着被陈义挂在墙上的半截青木狼。
他刚升任典吏,若无事,又怎会来此寻陈义。
....
临近年关,县衙近几日事务颇杂,很是繁忙。
山村遭了狼患之事,三日前便有人在衙门报了案。
可直到昨日,县衙才派出几个空闲下来的差役去处理此事。
本以为就是南山外围,跑出来的一只土狼这等小事儿。
随手捕杀了便是。
可谁曾预料到,被派去捕狼的那几个差役,昨日夜里竟一个未归,全部失联。
衙门这才后知后觉,将此事重视起来,交给了对这等事很是得心应手的王朝负责。
这不,天不亮,王朝就带着几名差役前来调查此事了。
没费多少力,他便寻到了那几名差役的尸首。
他们全都被剖腹啃食了脏器,死状极惨。
在现场,王朝终是发现了些许端倪,找到了一根青如钢针的狼毛。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独属于青木狼的毛发。
那一刻,饶是如他,也不禁有些诧异。
只因这青木狼只存在于四重山内的青木谷,它们是群居异兽,常群体行动,根本不可能单独出现在此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深山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那等大事儿,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典吏应该考虑的。
王朝循着那畜牲的踪迹,一路寻到了乡路上。
在那里,他发现了激烈打斗的痕迹。
染血的碎石....
大片掉落的狼毛...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有人遭到了青木狼的袭击....
可现场却并没有发现人尸,且那染血的拖痕似似乎是拖拽青木狼的痕迹。
他瞬间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随即王朝便沿着拖痕一路寻了过来。
直到踏入陈家村,来到陈义家门口。
他终于再难保持镇定....
此刻,他如何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陈义参加完赏金宴,回家的路上遭到了青木狼袭击,而后与之搏命,将其打死,拖回了家中。
那一刻,王朝站在陈义门前,心中万般复杂。
初见时,陈义是山民,他王朝是昭云县威名赫赫的银差。
而昨日赏金宴上,再见陈义时。
他王朝坐在末席,无人关注,可谓坐如喽啰。
而陈义却加入了忠义堂,且还被安排,侍奉在昭云“巨无霸”那桌,可谓极其露脸,出尽风头。
且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昨日夜里,陈义凭自己的实力竟干掉了一头高阶异兽。
难以置信。
无法想象。
平心而论,便是他这武师,碰上这头青木狼,怕是也得出第二刀。
这一刻,他如何能不唏嘘。
.....
王朝回过神来,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近几日,这畜牲祸害了十数家山民,还咬死了几个差役,在县里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不瞒贤弟,我便是奉命前来解决这畜牲的。”
“可如今,它既已死于贤弟之手,这份功劳我定会如实上报,为贤弟讨个封赏。”
陈义摆了摆手,苦笑道:
“也算我倒霉,昨日夜里差点就着了这畜牲的道。”
“至于封赏,就不必了。”
王朝摇了摇头,很是认真道:
“贤弟不必推辞,你猎杀了这青木狼,对附近山民而言,就是一件善事,更是替衙门省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
“本就是该大肆宣扬的仁义之举。”
“临近新年,想来上面几位大人也会极力推崇的....”
陈义疑问道:“哦?这又是为何?”
此刻,陈义在王朝眼中,已成了那冉冉升起的新星,今后注定会名震昭云。
而他王朝也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助其腾飞而起。
王朝知无不言道:
“县衙之所以如此繁忙,是因那位钦差大人这几日要路过此地。”
“如此一来,自当树立起几个仁义典范,好让那位即将到来的钦差大人,往金銮殿递奏折时,能多写几句吉祥话不是?”
陈义:“钦差大人?”
王朝道:
“说起这位钦差大人,倒是有诸多传闻趣事。”
“听闻其行事荒诞,独爱收藏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到时还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陈义闻言微怔,只觉此事好像有些要失控的感觉,他犹豫片刻道:
“此事对我有益?”
王朝点了点头,极其认真道:
“那是自然,贤弟静候佳音便是....”
....
掀开锅盖,肉香扑鼻,带着一股草木清香,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边吃边聊,仿若又回到了那日夜里。
此刻,两人关系更亲近了些。
几杯酒下肚,王朝感慨道:
“几日不见,贤弟便在忠义堂混出了名堂,真是令人艳羡。”
“当真是,士别三日,既更刮目相待”
“为兄不及你,唉....,时运不济啊。”
陈义看着一脸苦笑的王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相劝。
“机会?总会有的。”
“到时朝哥别手软就是了。”
王朝呵呵一笑,似随意问道:
“贤弟可知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陈义摇了摇头。
下一刻,王朝收起笑意,眼中露出强烈的执着道:
“着绯袍,持朝笏,踏上那金銮殿,见帝面....”
“到那时,谁还敢笑我王家满身铜臭!”
他猛地灌下一口烈酒,似有些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