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人蝠大怒，挥动翅膀猛冲，再次扑空，刚有动作眼前人影消失不见，他一头冲到大街上，未等他站直身体，后腰沉重一拳打得他感觉肝都要被爆了！

　　“吼！”他尖锐嘶吼，挥爪抓向身后，那道似鬼魅的黑色身影到了十几米外另一个方向，随即再度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脑袋上。

　　嘭嘭嘭！

　　韦恩身影像道捕捉不到的黑色旋风，围绕着人蝠不停攻击。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把你脑袋拧下来放在哥谭所有人能看到的地方！”

　　被不断痛打，连对方身上都摸不到一下，人蝠心中愤怒似火山喷发，怒潮一潮高过一潮。

　　完全是兔子戏耍乌龟一般的速度碾压！

　　人蝠体格强壮得不可思议，连韦恩的吸血鬼体质也不及兽化的他身体结实，可终究不是钢铁之躯，很快被打得满脸是血。

　　滴答！

　　“你……你赢不了我的，我才是真正的蝙蝠化身！”

　　鲜血顺着人蝠狰狞的猪鼻狼狈滴落，他眼神凶狠决绝，挥翅横扫逼退韦恩，振翼飞上天空。

　　“不是要把我撕成碎片？

　　怎么躲到天上去了。”

　　韦恩停下疾风般速度显露出身形，望向冲上几十米高空的人蝠。

　　他想做什么，逃走？

　　人蝠本就体格沉重，加上翅膀上几道豁口，翱翔挥翅声音像破风箱一样，他明显飞得有点勉强，不知是体力消耗还是因愤怒胸膛剧烈起伏。

　　下方街区的街道早已乱成一团。

　　人蝙在下面时没几个人看到，他一下子飞起来引人瞩目，这片街区的人都看到了！

　　“那...那是什么怪物？！”一个刚下班回家的西装男人望着天上那道狰狞丑陋的蝙蝠怪物，踉跄后退，公文包掉进了路边的水坑。

　　“救命，有怪物！”

　　有女孩尖叫着逃走。

　　“上帝啊。”有孩子抱着皮球在草坪上玩耍，愣愣的看着天上的人蝠，母亲连忙冲出来，死死捂住孩子的眼睛，躲回家里。

　　“看，那是什么？”

　　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却兴奋猎奇地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夜空中的黑影，“一只真正的蝙蝠怪人！”

　　直播画面里，人蝠狰狞的轮廓瞬间引来许多人涌入直播间。

　　“那是蝙蝠侠么？我早说了蝙蝠侠是个怪物伪装的！”

　　“不，看他身上布条装的白大褂，倒像个实验怪人，他会不会就是最近吸血鬼案的真凶！”

　　更多人看到人蝠引起骚乱，韦恩飞速扔出玩具士兵，想在造成更大恐慌以及人蝠造成更大破坏前制服人蝠。

　　“开枪，击落阁下的敌人！”

　　指挥官玩具士兵挥刀命令，玩具士兵眯眼单膝跪地瞄准天上那道人影即将准备一轮齐射。

　　科特·朗斯通——或者说曾经是科特的那个存在——将这个街区那些人反应尽收眼底。

　　那些惊恐的眼神，指指点点的动作，手机闪光灯刺眼的反光…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般扎在他扭曲的灵魂上。

　　刹那间，往昔的记忆闪过——实验室里同僚对他只懂埋头研究不通人情的窃窃私语，淘气孩子们看到他耳戴助听器的嘲笑，还有那个最痛苦的雨夜他被检查出耳疾，女友和他分手坐上出租车离去的毫不留情……

　　“不.…”科特·朗斯通痛苦地抱住头，利爪在额头上划出血痕也恍然不觉，“我不是怪物…我是……我是…”

　　明明开心的研究出血清，以为终于能治疗顽疾，可为什么……

　　“等等！”

　　看见科特·朗斯通似乎面露挣扎痛苦，像人性暂时压过血清兽性的影响，韦恩连忙挥手，让玩具士兵们暂缓攻击。

　　如果人蝠还有救，他不想让这一轮枪击打断科特·朗斯通人性的反扑，把他推向兽性的深渊。

　　玩具士兵们倒是训练有素及时收起收枪，没有一不小心走火的狗血桥段。

　　只是韦恩这一开口，吸引来了科特·朗斯通的注意，他挣扎的目光投来，看见一身蝙蝠装的韦恩。

　　可真不知道兽性的他对蝙蝠这个身份有什么执念，或许因为是服用的蝙蝠血清？

　　哪怕韦恩此时没有表露出任何准备攻击的姿态，只是看了一眼，都还是深深刺激了他的兽性。

　　先前韦恩轻松暴打他的画面，那一记记沉重拳头打在脸上的羞辱感受再次在心中浮现。

　　“我是……我是人蝠！是蝙蝠的化身！”

　　低吼迷茫话语接上，血清带来的兽性再次暴动，科特·朗斯通人性火花被更强烈的愤怒和憎恨吞噬。

　　“是你逼我的，蝙蝠侠！“

　　从裤兜中掏出一支绿色血清，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刺入大腿，推动活塞将药剂注入。

　　咻！

　　“别让自己后悔，科特·朗斯通！”

　　韦恩看见他怨恨嘶吼着掏出药剂扎在腿上，立即闪电般掷出一记蝙蝠飞镖。

　　飞镖射碎残留一些血清的针筒，可大半的绿色血清已注入体内。

　　“呃啊啊啊——！”

　　凄厉的嚎叫声中，人蝠的身体开始二次变异。

　　翼膜撕裂扩展，骨骼疯狂生长，皮肤彻底被青灰色的角质层覆盖，长出钢鬃似的黑色硬毛。

　　当变异的痛苦达到顶峰时，科特·朗斯通残存的最后一丝人类特征——那双曾属于科学家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彻底变成了蝙蝠般完全血红的双眼！

　　咻咻咻！

　　眼见不可挽回，韦恩没有丝毫犹豫，朝人蝙接连射了数记蝙蝠镖，前两镖还能深深扎进人蝠肌肉里。

　　但最后一镖射中俯冲而下的人蝠胸口，只扎出一个血点就掉落下来，让韦恩不禁吃了一惊。

　　“之前我仍有犹豫，用了这最后一针血清，我再变不回人形……”

　　新生的怪物振翅冲着韦恩俯冲而下，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玩具士兵开火打在他身上除了一片烟熏的焦黑，竟然不痛不痒。

　　没想到接连三镖没有打落人蝠，被杀到眼前，韦恩只来得及抬起臂甲格挡，就被一股巨力撞飞出去，撞碎木头犁耙，飞入一家人门前的草坪，后背在草地上犁出几米长的沟壑。

　　“……不过没有关系，软弱可悲的人类过去就该彻底斩断！像你这样的人类永远代表不了蝙蝠！”

　　重重砸落地面，水泥地隐隐生出几道裂纹，完全体人蝠的嘶吼声音已经变成地狱般的回响。

　　他随手像抓起砖头般抓起一辆路边的摩托车狠狠砸向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