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懂,毕竟间谍盗窃掠夺这一套活,你们大老美轻车熟路,哪都有你们的门路。”
史蒂夫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办法,我来到了现代,看了很多机密,唉,美国再也不是二战时的正义化身,别提了,我也很难为情,咱言归正传,齐女士说得对,这金属极其坚硬,我们的切割工具几乎无法在其表面留下痕迹,更诡异的是它似乎具有某种微弱的生物活性,或者说能量活性吧,它会对特定的电磁场、甚至某些生物信号产生反应。” 他指了指金属块表面那几乎看不见的幽蓝流光接着说道:“你们看,现在它就在呼吸,放心,没有辐射,都检测完了。”
二呆也凑近了看,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说道:“史蒂夫,你那意思这东西是活的?要不我运我那气功给它来一脚,看看他对我的能量有没有反应。”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凝重:“于,我见过你的本事,得了黑水心后放大的能量场么?你们五院的记录叫执念之铠,曾经在大花心中施展过,那淡蓝色的力场铠甲,于,事情远不止是目击这么简单,咱们不是来做测试的,先说事情,就在目击事件发生后的两周内,墨西哥当地参与初步调查的几名低级官员和军方技术人员,相继离奇死亡,死亡报告千篇一律心脏病突发或意外事故。但我的线人冒死传递出的消息是,他们的尸体被发现时,都呈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特征,身体部分组织呈现出与这块金属相似的银灰色金属化,就像是被某种东西转化了。”
他翻出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显然是偷拍的现场或尸检报告局部,虽然看不真切,但那些人体上呈现的、不自然的银灰色斑块,足以让人脊背发凉。
“我的团队分析了所有公开的影像资料、雷达数据,结合这块金属的特性,得出了一个初步的、但极其可怕的结论,”史蒂夫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我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出现在墨西哥城上空的,很可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外星飞船”。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最准确的语言,停了片刻,喝了口咖啡才继续说:“我们认为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活体金属,或者说一种具有高度自主意识、能够随意改变形态、甚至可能具备某种感染或‘转化有机生命能力的未知存在,和黑水至宝比当然不如,它们做不到无视物理定律,些东西的出现可能是未知的文明在做咱们无法理解的一种播种或实验。”
史蒂夫拿起公文箱里那盘录像带,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周,我需要你,需要你的特殊洞察力,墨西哥官方和国际主流机构已经尽力,调查陷入僵局,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这块金属是关键线索,我需要你帮我找到它真正的源头,找到控制或者理解这种活体金属的方法,至于报酬,四个财团的基金会,还有国际探险协会全力资助此次行动,定金一百万美金,事成之后还有两百万美金的尾款。”
他将录像带和那块密封着诡异金属的合金盒推到桌子中央,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切:“这里是事件全程最清晰的民间录像拷贝,以及那块金属样本,都可以交给五院研究,周,这件事我已经通知了王宝庆,他在向上级汇报,看在我们在幽灵列车上经历的一切,请你务必帮忙,它的真相,可能关乎整个人类的未来。”
咖啡厅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咖啡的香气氤氲,但卡座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那块密封的金属在合金盒里,那微弱的幽蓝光泽似乎闪烁了一下,像一只沉睡怪物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我说道:“目前我给不了你答复,这要请示一下上级部门,我会和王宝庆沟通,你这些日子在这住下吧,等王大哥批复。”
史蒂夫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你把这些东西上交,如果你答应了,我直接给你支票,作国际汇款。”
我又看了看史蒂夫带来的那块密封金属,在合金盒里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幽蓝光泽,仿佛一颗沉睡异星的心脏,这让我想起了从印度得来的那块黑管子,上面的红色亮光代表的是黑水心碎片。
但那黑水至宝早就消失无踪,这东西是另一个体系的异宝,其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卡座里凝重的空气。
史蒂夫那番关于活体金属、“感染转化以及调查人员诡异金属化死亡的描述,如同冰水浇头,让我、云燕和二呆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和一种面对未知的寒意。
我将目光从那块令人不安的金属上移开,看向他焦灼的蓝眼睛,缓缓道:““史蒂夫,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太大,牵扯太广,更涉及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我个人现在给不了你答复,这金属块儿,还有你提供的所有资料,必须立刻上交五院。最终能不能接,怎么接,得听组织的安排。”
史蒂夫显然早有预料,他用力点头,脸上带着理解却也掩不住的急切:“明白,周,完全理解,东西都在这里,包括录像带和所有文件副本,请务必转交王先生和他的上级,我就在凯悦酒店等消息,如果五院同意合作的话…”。
他顿了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支票夹,抽出一张填好的支票,轻轻压在合金盒上:“这一百万美金定金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办理国际汇款。”
二呆说道:“哎呦,不用说二遍,知道你有备而来,在这等消息吧。”
我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在咖啡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这笔钱光定金就能吃下北边的钢铁盛宴,但这钱肯定也不是好拿的,背后代表的可能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我示意史蒂夫先收起支票,和二呆拿着那个装着金属样本、录像带、文件的沉重公文箱,没有再多言,三人起身离开了咖啡厅,留下史蒂夫和他那位沉默的助手。
两个外国人在那里,他们在等,在弥漫的咖啡香气和轻柔音乐中,等待着一个可能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