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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7章 礼王府邸

最后一个寻宝人 吉小仙 2396 2025-07-11 18:03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泰丰楼这桌席面确实地道,烩乌鱼蛋鲜滑爽嫩,汤汁清鲜回甘;葱烧海参软糯入味,酱香浓郁;九转大肠酸甜适口,肥而不腻,饶是我和二呆心里存着戒备,也不得不承认这刘歪嘴在吃上确实下了本钱。

  那几个清吟小班的姑娘得了刘歪嘴眼色,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叫小红的姑娘嗓音清亮,一曲小调唱得婉转悱恻;翠喜则抱着琵琶,指尖流淌出《春江花月夜》的悠扬。

  另外两个姑娘殷勤劝酒,眼波流转,巧笑嫣然,二呆起初还绷着脸,几杯醇厚的花雕下肚,加上姑娘们软语温存,那混不吝的劲儿也上来了,跟那个叫玉兰的姑娘划起拳来,吆五喝六,搂腰摸手,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

  刘歪嘴陪着笑,时不时插科打诨,眼神却始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时不时瞟向我。

  酒至半酣,桌上杯盘狼藉,酒气蒸腾,刘歪嘴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挥挥手,对那几个姑娘道:“行了,今儿辛苦几位姑娘了,唱得好,陪得妙,都先下去歇着吧,我跟周先生、于二爷还有正事要谈。”

  他示意刀条脸拿出几块大洋,打发走了依依不舍的姑娘们和弹琵琶的,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残羹冷炙和淡淡的酒香。

  刘歪嘴亲自起身,关紧了雅间的雕花木门,又检查了窗户,这才回到座位,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换上了一副愁苦和惊惧交织的神情,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调子开了口:“周先生,酒也喝了,曲儿也听了,现在我跟您二位掏心窝子说句实在话,这事儿太邪门了。”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下,仿佛要借酒壮胆,才接着道:“这事儿,得从我娘说起,我娘是正白旗的包衣奴才出身,早年在西城大酱坊胡同那座大宅子里当差。”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敬畏,念出了名号:“额,就是礼亲王府。”

  我和二呆对视一眼,礼亲王府?这地方在北京城可是大名鼎鼎!那句礼王府的房,豫王府的墙。是著名俗语,连我们都听过,形容的就是礼亲王府那连绵不绝、气派非凡的房舍。

  那房子最初是明朝崇祯皇帝老丈人周奎的宅子,清军入关后,赏给了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首的代善,成了世袭罔替的礼亲王府,规制极高,占地面积极广,是西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大宅。

  “我娘在王府里伺候了不少年,后来王府败落了,才放出来成婚,嫁给了我爹,跟她一块儿出来的,还有一个同屋当差的姐妹,就是现在住在西安门那边的石嬷嬷,石老太太。”刘歪嘴搓着手,脸上满是愁容,他接着说:“打从去年入秋开始,怪事就来了,我娘和石嬷嬷,俩人住在城南城西,隔着老远,可偏偏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我一听这个梦字,赶紧问道:“梦?刘爷赶紧说说,是什么样的梦?”

  刘歪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叙述道:“我老娘说梦里头就在礼王府那空荡荡、黑黢黢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像是前清侍卫的衣裳,可脖子上光秃秃的,他没有脑袋,就那么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也不说话,也不动,就对着她,每次梦到这玩意儿,我娘都吓得一身冷汗惊醒,心口扑通扑通跳得跟擂鼓似的,喘不上气,找了老姐妹石嬷嬷一问,您猜怎么着?那大娘也成天梦见同样的事儿,弄的我娘是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我说道:“刘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人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您这营生造业太多,恐怕也有关系,什么暗娼还有印子钱、宝局子,以后改点正当买卖经营,对老娘也有好处。”

  刘歪嘴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接着说:“您说的我懂,一点点再往正路上靠呢,咱先说这事啊,我娘起初几天还好,就当是魇着了撒癔症。可这梦它没完没了啊,连着做了一个多月,我娘和石嬷嬷的身子骨眼见着就垮了,脸色蜡黄,吃不下睡不着,走路都打飘。请了大夫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惊吓过度,心神失养,开了安神的药,可屁用没有,那梦它照样来。”

  我问道:“俩人做的是完全相同的梦么?是否有什么差别。”

  刘歪嘴眼中流露出恐惧,摇头道:“您说这个就更邪门了,老姐俩一碰头,一说起这梦,连那无头鬼站的位置、穿的破衣服的样式都一模一样,您说这不是撞邪是什么?指定是王府里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她们了,我娘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啊,我找过几个据说懂行的去看过,有的在王府外头转两圈就说煞气太重不敢进,有的在外面装模作样跳跳大神,钱花了不少,可那梦照做不误。”

  二呆问道:“那你们怎么不进去看看?”

  刘歪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冀,他说:“二爷,那房子嘉庆年间走过水,烧了大半,后来重建,大清国没了之后,就给封了,有军阀去住过,但听说最近改了华北文法学院,都是学生,我进去干什么?再说里面也大变样,成学府了,进去也找不到我娘梦见的地界啊,我刘歪嘴在南城混了半辈子,刀头舔血的事儿也干过,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儿,我是真没辙了,听说您对付过库房里的耗子精,运河里吃船的老鼋怪,那都是神仙手段,我求求您,救救我娘,救救石嬷嬷吧,只要您肯出手,甭管成不成,白天那档子事儿一笔勾销,我刘歪嘴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您那南城小院,还有您收留的那些街坊,就是我刘歪嘴的至亲好友,街面上但凡有不开眼的敢去捣乱,我第一个剁了他,您二位在四九城有什么事,但凡能用得上我刘歪嘴的,绝无二话。”

  雅间里一片寂静,窗外隐隐传来前门大街的喧嚣,更衬得屋内的气氛凝重。二呆也收起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眉头紧锁。礼王府的无头鬼梦魇?两个毫无关联的老妇人同时被缠上?这事听起来确实透着邪性,绝非寻常的撞客那么简单。

  我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礼王府那种深宅大院,历经数百年沧桑,又是前朝贵胄府邸,不知埋藏了多少秘密和怨气,我的印象里那里建国后就变成了华北大学,在我们的时代,已经是机关管理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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