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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安顺客栈

最后一个寻宝人 吉小仙 2454 2025-07-11 18:03

  冬日的运河,寒风凛冽刺骨,两岸是萧索的枯黄芦苇和光秃秃的垂柳。浑浊的河水泛着土黄色,缓缓流淌。河面上除了我们这艘船,还能看到一些同样挂着风帆或摇着橹的货船、渔船,彼此远远地打着招呼或沉默地交错而过,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水汽。

  二呆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那是罗掌柜特意从同祥帽服厂定做的,他站在船头,迎着寒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浑浊的水面,鼻头冻得通红,我则靠在船舱边避风处,闭目养神,黑牙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悄然探入身下深不见底的运河浊流。

  那股熟悉的、冰冷的黑水心邪气,如同远方黑暗中点燃的烽火,正越来越清晰地指引着方向,竹笼里的公鸡似乎也感受到了水下的不安,不时发出几声警惕的啼鸣,与船帆被风鼓动的猎猎声、船工偶尔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

  快船在古老的运河上破浪前行,将通州码头的喧嚣渐渐抛在身后。前方安次县那吞噬了整船布匹和人命的诡异泊位,正笼罩在冬日的暮色与未知的凶险之中,静静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船老大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前方水路的走向,哑着嗓子对掌舵的伙计喊了一声:“加把劲,冬天日头下山早,赶在擦黑前拢安次码头。”

  快船在风帆和船工奋力摇橹的双重推动下,速度加快了几分,船头悬挂的铜镜在渐沉的日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微光。

  一场深入水府的硬仗,已然随着这艘顺流的快船,驶入了安次县境内的航道,我有预感,时空交错,黑心把我们困在民国年间肯定有目的,那潜藏的黑影与红光,即将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快船在船老大老练的操控下,借着冬日最后一点天光,稳稳地靠上了安次县运河码头。

  与通州张家湾的喧嚣相比,这里明显冷清了许多,码头规模不大,栈桥陈旧,泊位上船只稀稀拉拉,大多是些小渔船和短途的河驳子,不见大型货船的踪影。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淤泥腥气和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沉寂。

  “拢岸喽!”船老大吆喝一声,船工熟练地将缆绳抛向栈桥上的系缆桩。岸上立刻有个穿着破旧号衣、缩着脖子的码头小吏迎了上来,手里拿着登记簿和毛笔,冻得直跺脚。

  “哪来的船?运的什么货?停多久?”码头小吏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懒散,眼神却在打量我们这艘明显不是寻常渔货的船,尤其在看到船头船尾锃亮的铜镜时,露出一丝诧异。

  “通州来的,穆记龙昌货行的。”船老大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条子,又塞了几个铜板过去。

  二呆也咧着嘴过去,“老总辛苦,查点东西,停一晚就走。”

  小吏收了钱,脸色稍缓,在簿子上划拉了几下,撕下一张盖了章的条子递过来:“甲三泊位空着,就停那儿吧。晚上码头黑,留神门户。”

  甲三泊位?无巧不成书,这正是穆家货船离奇失踪的那个泊位。

  我和二呆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船工按照指引,将船缓缓驶向那个位于码头中段、略显偏僻的泊位。

  拴上缆绳,泊位旁空空荡荡,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枯枝败叶和油污,与左右泊位停靠的小船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个无声的伤疤。

  船在甲三泊位停稳,我站在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码头依河而建,地势低洼,后方是些低矮的货栈和民居,更远处是起伏的土岗,按风水来看,此地水气过重,阴寒凝聚,水口河流出口或拐弯处不够开阔,容易淤积阴煞之气,是个容易出邪祟的格局,但此刻除了那股运河固有的阴湿气息,我并未感知到特别强烈的邪气或煞气。

  黑牙之力在体内流转,感知探向水下,同样一片沉寂,只有冰冷的河水和厚重的淤泥,那股之前在通州河面上都能隐约捕捉到的黑水心邪异气息,此刻仿佛彻底消失了。

  “奇怪……”二呆搓了搓冻僵的手,压低声音说:“哥,这地儿看着是有点邪性,可感觉比咱在北平库房那会儿干净多了?那红光黑影呢?还有那半颗黑心,一点味儿都闻不着了?”

  我眉头微蹙,缓缓摇头:“你也感觉到了?看来你被黑水心附着过,感知能力也增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那东西藏得极深,要么它暂时蛰伏了。穆家船出事是在深夜,或许只有特定的时辰或条件才会引动它,先等等吧,不能着急。”

  船老大指挥伙计搭好跳板,我们一行人上岸,码头上的苦力大多已收工,只有零星几个身影匆匆走过,裹着破棉袄缩着脖子,眼神警惕而麻木,岸边的货栈大多门窗紧闭,只有一家挂着安顺客栈破旧招牌的小店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几位爷,先打尖住店吧?咱这有热乎饭菜,干净客房!”客栈门口一个抄着手、冻得鼻涕直流的小伙计连忙招呼。

  奔波了大半天,确实需要落脚。我们一行人走进这间低矮简陋的客栈。堂屋里摆着几张油腻的方桌,一个泥炉子上坐着大铜壶,冒着白气。掌柜的是个干瘦老头,眼神浑浊,见我们带着家伙,枪虽然裹着布,但形状明显,又带着船工和四个精壮伙计,他神色有些紧张,但还是堆着笑安排。

  饭菜是简单的炖白菜、咸菜疙瘩和糙米饭,味道寡淡。

  吃饭时,我向掌柜的打听:“掌柜的,听说前些日子这码头出了桩怪事?有艘船泊在甲三泊位,夜里连人带船都没了?”

  掌柜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躲闪,连连摆手:“哎呦,这位爷,可不敢乱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巡警老爷都查过了,是水匪,是水匪!”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瞥向门外黑沉沉的码头,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见。

  旁边一个闷头扒饭的船夫模样的人,也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那地儿夜里少去,不干净,泊位自打那以后就没船敢停,今天却有不长眼的停那了。” 说完便匆匆放下碗筷,不再言语。

  二呆笑道:“哥,咱就是那不长眼的,收咱钱那小子怨不得那么痛快就让咱停那了,以为咱是冤大头。”

  我点头应允,摆手让他先别说话,这里掌柜的讳莫如深,食客们噤若寒蝉,更印证了此地的诡异,匆匆用过饭,安排好船工和四个持枪伙计在客栈休息待命,我和二呆决定趁着夜色亲自去码头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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