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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6章 远赴英伦

最后一个寻宝人 吉小仙 2465 2025-07-26 19:06

  出院手续办利索,王宝庆亲自开车来接,一路风驰电掣,自行车铃铛叮当响,路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里还残留着冬末的凛冽,但枝头已隐隐透出点新芽的嫩意。

  “王大哥,真去啊?”我靠在副驾驶上,隔着毛衣下意识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那地方不疼不痒,可心里总悬着,像揣了个定时炸弹,还是会长嘴说话那种。

  “组织上定了调,英国那边也安排好了,皇家医学院顶尖团队等着给你会诊。”王宝庆打着方向盘,语气不容置疑,他接着说:“你那心口长牙的事儿,搁国内解释不清,也治不了,五院能人也没有能超过蓝姐的,问题是她都没辙啊,英国佬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见得多,兴许有办法,再说了约克先生和艾玛姑娘都打了包票,保证给你伺候得妥妥帖帖,人家老佛爷的面子,咱也得兜着点不是么。”

  后座的云燕递过来个保温杯:“喝点热水,刚沏的茉莉花,别想那么多,就当出去散散心,咱那摊子生意有郭八盯着,蓝姐和二呆坐镇店里,出不了岔子,西楼也回学校了,活蹦乱跳的,你啊,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自己这身子骨拾掇利索了。”

  我接过杯子,茉莉花的清香混着热气扑在脸上,稍微驱散了点心里的阴霾,蓝玉儿没来送,她坐公交车回了觅宝阁,只嘱咐了一句,悠着点别让洋大夫把你心给剖了。蓝姐这话听着吓人,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

  在店里修养了个把月,转眼就到了要出国的日子,这期间五院也帮忙把手续都对接完毕。

  1991年开春,北京首都机场航站楼。

  这年头能坐飞机出国的还是少数,候机大厅远没有火车站那般摩肩接踵,但也透着股子热闹劲儿,穿西装打领带、夹着公文包的,拖家带口带着大包小裹的,还有像我们这样,拿着特殊文化交流签证的。

  我和云燕的行李很简单,两口大皮箱,我穿了身深灰色的薄尼子中山装,云燕则是米白色的风衣配羊毛衫,利落又精神。

  王宝庆把我们送到安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到了那边听安排,别逞强。有啥情况,直接联系大使馆,或者让约克传信儿,小五保重!”

  “放心,王大哥,就当去度个假,一年半载咱不就荣归故里了么?没准还能淘换点咱被英国鬼子弄走的文物,为回流做出贡献。” 我咧嘴笑笑,尽量显得轻松。

  过安检登机,巨大的波音707客机引擎轰鸣着拔地而起,冲破了还有些灰蒙蒙的BJ天空。

  舷窗外大地逐渐缩小,熟悉的城市轮廓隐没在云层之下,飞机爬升平稳后,空乘推着小车分发饮料和飞机餐,铝饭盒装着米饭配着酱色的鸡肉块和几根青菜,味道乏善可陈,和前几年我们第一次坐飞机的待遇相比差多了,那时候还有免费茅台,想来是经济腾飞,乘客越来越多,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

  “这趟得飞多久?”我低声问云燕。

  “广播说十一个多小时呢。”云燕翻看着座椅后背插袋里的英文杂志,笑着答道:“先到伦敦希思罗机场,约克先生安排了人来接。”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漫长而枯燥,机舱里弥漫着食物气味,也没法开窗户,全靠新风系统,大部分时间我都闭目养神,偶尔看看舷窗外翻涌的云海。

  云燕则翻完了杂志,又拿出本英文的旅游指南,看得津津有味,时间在引擎单调的嗡鸣中流逝,天色由明转暗,又由暗转明,我俩都顺着时差调整了手表。

  当飞机广播再次响起,用英语和带着浓重伦敦腔的中文通知即将降落时,舷窗外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清晨的阳光洒在一片湿润的墨绿色大地上,泰晤士河像一条蜿蜒的银带,古老的建筑群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带着一种沉淀的历史感,与天津卫的烟火气截然不同。

  希思罗机场庞大而繁忙,跟着人流下机过关,穿着笔挺制服的英国边检官员检查了我们的护照和签证,看到文化交流和受邀医疗的字样,又看了看我们递上的约克提供的邀请函,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利落地盖了章。

  取完行李走出接机口,一眼就看到举着牌子的高大身影,不是约克,而是一位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英国中年男子,牌子上清晰地写着中文,欢迎五先生,云女士。

  我一看都乐了,说道:“他们这是把外号和名字当姓氏了?也对,老外么,他们称呼就叫姓,名倒成了敬称。”

  云燕说道:“代号而已,无所谓吧。”

  “五先生,云女士,欢迎来到伦敦。” 中年男子快步上前,用流利但略带口音的中文问候,并主动接过了我们手中的行李箱推车,欠身恭敬道:“我是罗伯特格林Robert Green,约克勋爵的管家,勋爵临时有些重要的议会事务,无法亲自前来,深感抱歉,他安排我负责二位在伦敦期间的所有行程,尤其是周先生的医疗事宜,车在外面,请随我来。”

  我说道:“我姓周,她姓齐,小五是外号,云燕是名也不是姓,您这喊的我特别扭。”

  罗伯特干净改了称呼道歉,举止优雅,动作高效,接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银灵轿车安静地停在专用通道旁,司机戴着白手套,恭敬地为我们拉开车门。

  坐进宽大舒适、散发着真皮和木质清香的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与东方截然不同的异国街景,我和云燕都非常的新奇。

  红色的双层巴士、黑色的出租车、古老的石砌建筑、穿着风衣步履匆匆的行人,我俩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笑。

  “这排场不小啊,我的五哥,没想到跟你还有这待遇。”云燕低声说。

  “约克那老小子,是铁了心要把咱伺候成封建贵族啊,不过也难怪,咱哥们救过他们的船,也给封了贝勒爷,你就是我的大福晋。”

  云燕倚着我的肩膀说:“哦,大福晋,是不是还要招侧室?”

  我笑道:“那可备不住,所以你要给爷伺候好了。”

  俩人调笑着,我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感受着轿车平稳的行驶,心口那无形的嘴似乎也安静了些。

  窗外的伦敦笼罩在春日薄雾和微雨中,灰蒙蒙的却自有一股沉静的力量,新的篇章,在这遥远的雾都悄然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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