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队回到阵地不久，小鬼子发起了新一轮进攻，阵地上又是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小鬼子的进攻虽然一次比一次猛烈疯狂，但在守军顽强的抵抗下，依然未能前进一步。

　　打到中午，小鬼子见北岸阵地久攻不下，他们恶毒地再一次用上了毒气。

　　一见小鬼子施放毒气，羊角卫国队队员们不等二赖子下令，全都蒙上淋了水的毛巾，国军反应迟缓，顿时阵地上就倒下一大片。

　　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虽然蒙上淋了水的毛巾，但仍挡不住毒气的侵入，还是觉得有点头昏脑涨，力气也从身上一点点流失。

　　好在52军见北岸已经消耗了小鬼子的一些有生力量，加之小鬼子施放毒气，再坚守无异于当待宰羔羊，就下令兵力收缩，撤退到南岸。

　　二赖子立刻带着羊角卫国队边打边撤，

　　一离开阵地，空气新鲜，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就逐渐消失了。

　　撤到新墙河大桥北端时，二赖子喊道：“我们断后，掩护其他部队撤。”

　　二赖子带着羊角卫国队站在铁道下，对后撤的部队大声喊：“快，快撤！”

　　后撤的部队如潮般通过大桥往南跑。

　　小鬼子追来了，二赖子带着卫国队迎着小鬼子跑过去，就地随便找了处略高的土坡纷纷将手榴弹不要命地往小鬼子投去，后撤的部队也有一部分加入阻击的行列，这么多的小鬼子，虽然羊角卫国队强悍也拦不住。

　　有了其他部队的加入，小鬼子顿时被阻住了。

　　二赖子知道这种状况不会太久，小鬼子若是开炮，打阻击的都跑不掉。

　　已经打了好一会，二赖子见后撤的部队通过大桥基本都跑远了，就对打阻击的一个指挥官说：“我们掩护你们快往后撤，小鬼子马上就会打炮。”

　　那军官说：“你们行不行？”

　　二赖子说：“不行也得行，快走，别啰嗦！”

　　那军官就大喊一声：“撤！”

　　那支部队也撤走了。

　　羊角卫国队没动，队员们趴在土坡后、铁道上，沉着应战，仍然将手榴弹不要命地甩，二赖子亲自操控桥头阵地上原有的一挺重机枪，姚梦琪就在旁边喂子弹。

　　二赖子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发现小鬼子在架炮，又见国军都已经撤到了大桥中央，就对队员们喊了一声：“撤！”

　　队员们都往大桥中央撤，二赖子和姚梦琪没有撤，仍然“哒哒哒”地扫射着小鬼子。

　　坚持了一会，直到小鬼子“咣咣咣”打起炮来，二赖子丢下重机枪，对姚梦琪喊了一声：“跑！”两人这才向大桥中央跑去。

　　刚跑开，那挺重机枪就被炸飞了。

　　队员们和那个工兵营长带着一个士兵伏在铁路中间等在桥中央，等二赖子和姚梦琪跑近了，那营长说：“还是我们来炸桥吧。”

　　二赖子不容分说：“你们赶快撤！”

　　曹子建和廖伟东带着队员们也等在那里，曹子建说：“现在点火吗？”

　　廖伟东却说：“赖子你带队伍先撤，我来点火。”

　　队员们纷纷请求留下，二赖子吼道：“你们都撤到南岸去，我跟小妹留下点火，我要让小鬼子也尝尝挨炸的滋味！”

　　廖伟东说：“还是我来吧。”

　　二赖子瞪着眼睛大骂：“压你娘的你还不快滚！”

　　见二赖子发脾气，曹子建一挥手中的大镜面，大喊一声：“撤！”就和廖伟东带着队员们箭似地往南岸跑。

　　看队员们离南岸不远了，二赖子不慌不忙对姚梦琪说：“其实点火只要一个人就行了，但我知道你不会撤，所以将你留下来，等下我来点火，点完火我们就从桥墩上往下游跳，我给引线只留下一分钟燃烧的时间，这样小鬼子跑过来刚好炸药爆炸，小鬼子就破坏不了爆炸。”

　　姚梦琪伏在铁道上望着越追越近的小鬼子，说道：“好。”

　　追来的小鬼子的子弹雨点般射来，二赖子头也不抬，爬到避车台揭开盖子，对姚梦琪说：“下！”

　　姚梦琪下去了，

　　二赖子下到桥墩上，掏出小剑，将炸药的引线截得大约只能燃烧一分钟的时间，等小鬼子离得更近了，这才点燃引线。

　　二赖子与姚梦琪翻过桥墩的护栏，反手抓住护栏站在桥墩上，然后喊一声：“小妹跳！”两人就纵身从桥墩上往河中跳去。

　　此时水浅，河面离桥很高，弄得不好就会摔死。

　　但两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空中几个翻滚，降低了下坠力道，入水时竟连浪花都很小。

　　入水后他们没有露头，而是在河中顺着水流潜泳了一段距离，这才钻出水面，回头看大桥。

　　“轰”地一声巨响，大桥被炸为两截，刚刚跑到大桥中央的小鬼子也都被炸上了天。

　　那些跑在后面的小鬼子侥幸没有炸死，纷纷朝着二赖子和姚梦琪放枪。

　　二赖子拉着姚梦琪又一头钻入水中，继续往下游潜去。

　　一口气至少潜泳了一公里，两人这才钻出水面，回头看了看，太阳放射着温煦的阳光，多少有点耀眼，东天还有彩霞未退，天空一碧如洗，瓦蓝瓦蓝的，有淡淡的白云点缀其间。

　　可天空下却与这美丽的景致不和谐，被拦腰炸得坍塌了的大桥一头搭在桥墩上，一头栽在河水里，恰似一个巨人低垂着头颅，河面上漂流着小鬼子脏污的尸体，尸体飘散着血污，一圈圈的血污随着小鬼子的尸体顺水而流。

　　可恶的小鬼子破坏了这大好的景致。

　　大桥是国家修建的，是国民经济的动脉，可是，为了反抗侵略者，又不得不忍心炸了它。

　　二赖子眯了眯眼睛，“哼哼”冷笑两声，拉着姚梦琪往南岸游去。

　　离岸不远了，却看见队员们都等在岸边。

　　两人上了岸，莫若雨第一个跑过来抱住姚梦琪，又前后左右看姚梦琪说：“没受伤吧？”

　　姚梦琪轻轻道：“没有。”

　　大家一边往南岸阵地走，一边围着二赖子在问长问短，莫若雨放开姚梦琪对二赖子说：“赖子哥，我生怕你们回不来。”

　　话说时，眼圈都红了。

　　二赖子赶紧说：“你可千万别哭，一哭就不素丽了。”

　　说得莫若雨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到了阵地，195师师长覃异之走过来握着二赖子的手说：“闾队长，你们干得太漂亮了，我生怕不能及时阻住小鬼子。”

　　二赖子说：“怎么会呢，我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好。”

　　覃异之说：“你们辛苦了，快快，你们赶快换衣服休息。”

　　等二赖子和姚梦琪换上干净军装，覃异之对二赖子说：“闾队长，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饭，为你们庆功。”

　　二赖子说：“还是不要，事情都是工兵营做的，我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现在正是紧张时期，小鬼子说打就打过来了。”

　　覃异之说：“那好，那就等胜利之后再说。”

　　肚子都饿了，二赖子对文伢子和锤子雷子说：“你们快去找炊事兵搞点饭来，饿坏了。”

　　三人就去了，一会，提来一大筲箕的馒头和两碗咸菜，大家就席地而坐，就着咸菜吃起馒头来。

　　吃完饭，二赖子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都赶快抓紧时间休息，小鬼子部署好了就会进攻，到时又是恶战。”

　　大家都靠着战壕睡觉。

　　太累了，就连二赖子揽着姚梦琪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吃饭时。

　　晚饭依然是馒头和咸菜，不过多了一桶白菜肉丝汤。

　　小鬼子下午没有向南岸发起进攻，也许是在调整部署，也许小鬼子也累了。

　　这一晚很平静，大家都睡了个安稳觉。

　　但大家都知道，这种平静是暂时的，更加残酷的战斗随时都会爆发。

　　也是为了防备小鬼子的进攻，天还没亮就送来了早饭。

　　还未吃完，二赖子突然说：“快，都散开来隐蔽，小鬼子打炮了！”

　　霎时间炮弹就纷纷落了下来，爆炸声惊天动地。

　　南岸卫国队没有挖避弹洞，大家只得随处找隐蔽的地方。

　　二赖子很纳闷，自己不是向薛岳提了挖避弹洞的建议吗，难道薛岳没布置？

　　其实薛岳布置了，可是各部队执行不力，由此也可见国军的军事素质。

　　姚梦琪张大嘴巴双肘撑地伏在一处高坡下，二赖子却罩在她身上，喊身边的赵炼石：“你保护莫姐姐！”

　　赵炼石跑到莫若雨身边，学二赖子的样也罩在莫若雨身上。

　　莫若雨满脸通红，叫道：“我不要你保护！”

　　赵炼石也叫道：“别动！”

　　这顿炮击持续了十五分钟。

　　等炮一停，二赖子跳起来问：“有谁受伤了？”

　　大家都不做声，二赖子和姚梦琪一检查，除了姚梦琪和莫若雨，竟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其中四个伤势严重，都是被弹片崩伤的。

　　二赖子自己的手臂也被崩伤了。

　　二赖子和姚梦琪给队员们都敷上药膏，服了药丸，这才让姚梦琪给自己敷药。

　　二赖子起身四处查看了一下，见守军伤亡也不少，就铁青着脸回来了。

　　闷声不响坐了一会，狠狠地对大家说：“我们去炸小鬼子的炮阵，不能让小鬼子这么猖狂！”

　　大家都说好。

　　二赖子说：“莫姐姐留下照顾伤员，其余的赶快准备。”

　　莫若雨说：“臭赖子为什么留下我？”

　　二赖子冷着脸说：“那行，我留下你去。”

　　这怎么可能，一句话噎的莫若雨无话可说。

　　二赖子站在战壕上，眼望着对岸，对岸小鬼子正在渡河，河水中黄灿灿的一片。

　　二赖子觉得从正面穿过小鬼子的防地不大可能，决定带着队伍迂回着穿插到小鬼子的背后去袭击小鬼子的炮阵。

　　走下战壕，队伍已经站成了一排，见莫若雨眼睛发红，就走到她面前说：“莫姐姐，你送伤员们去了战地医疗站就返回195师部等我们，让你参加下一场战斗。”

　　莫若雨心情这才好一点，笑道：“这还差不多。”

　　二赖子回身一挥手，对队员们喊了一声：“出发！”

　　二赖子带着羊角卫国队沿着战壕往52师师部跑。

　　到了师部，二赖子让队伍在师部外等着，自己走进师部。

　　覃异之正在看地图，二赖子喊了一声：“报告！”

　　覃异之从地图上抬起头来，见是二赖子，说道：“闾队长，有什么事吗？”

　　二赖子说：“我想带队伍去敌后炸他们的炮阵，请师座给我们补充一些弹药。”

　　覃异之说：“闾队长你不能冒险，你们羊角卫国队可是我们的宝贝疙瘩。”

　　二赖子说：“师座，如果能炸了小鬼子的炮阵，我们就能少死很多人，这个险值得冒。”

　　覃异之问：“你有多大的把握？”

　　二赖子说：“百分之五十。”

　　覃异之知道这是没有把握，就说：“那还是不能去。”

　　二赖子不耐烦：“师座你别婆婆妈妈的，你就是不同意我也会去！”

　　见二赖子坚持要去，覃异之只得喊来副官，说道：“带闾队长去临时弹药库。”

　　二赖子一挺身子，给覃异之敬了一个礼，大声说：“谢谢师座！”

　　就带着队员们跟着副官来到临时弹药库。

　　二赖子对大家说：“多带手榴弹，另外每人带一个炸药包。”

　　补充好了弹药，又去炊事班每人拿了几个馒头，就顺着战壕一直往西走。

　　走了不久，身后就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

　　大家都知道，守军已经与小鬼子接上火了。

　　二赖子心里很急，带着大家跑起来。

　　一直跑出十里外，见河面没有小鬼子了，喊了一声：“就地休息五分钟，准备下河。”

　　休息时，二赖子说：“等下渡河都顺着水流游，这样省力一些。”

　　大家都说好。

　　稍事休息，二赖子站起来喊道：“走！”

　　到了河边，二赖子和姚梦琪率先跳下河。

　　新墙河河面并不太宽，最宽的地方不过一百多米，这里很窄，不过五六十米。

　　大家顺着水流往西北游去。

　　到了河边走上河滩，二赖子对欧阳昱说：“你带两个人走在前面侦察，到了山上往小鬼子的背后迂回，我们与你们只保持一百米的距离，一有小鬼子就马上与我们会合。”

　　欧阳昱说好，带着两个队员去了。

　　等欧阳昱他们走后，大家爬上岸，见河堤上没有小鬼子，就走下河堤，一头钻进山里。

　　在山上往东走。

　　迂回着大约到了小鬼子的背后，老远看见一个队员跑回来说：“前面有小鬼子。”

　　二赖子跟着那队员往前跑，见欧阳昱和另一个队员掩蔽在灌木丛中，二赖子走过去问：“什么情况？”

　　欧阳昱说：“那里好像是小鬼子的一个指挥部，周围都有许多小鬼子在警戒。”

　　二赖子想了一下，说：“暂时不能惊动他们，这样，你一个人去侦察一下，看小鬼子的炮阵在哪里，发现了就赶快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注意，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欧阳昱笑道：“你终于肯自己不出马了，放心吧，误不了事。”

　　欧阳昱弯腰走了，二赖子的心提了起来。

　　欧阳昱是老侦查员，当过侦察营的营长，经验丰富，又经过二赖子的训练，不但武功高强，技战术也是一流，但二赖子就是担心兄弟的安全。

　　等到中午了，仍不见欧阳昱回来，二赖子心急如火，可也没办法，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

　　他只好吩咐大家赶紧吃东西。

　　吃完了东西，欧阳昱仍没回来，不但二赖子着急，大家也都着急起来。

　　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晒干了，只是里面的衣服还是湿的，黏在身上很不好受。

　　楚结巴说：“赖……子，脱……脱了……衣……衣……衣服……晒一下……好……不好？”

　　二赖子一瞪眼：“压你娘的你想死呀，随时会有小鬼子！”

　　按说二赖子不应该发火，但他心里很急，担心欧阳昱出事。

　　二赖子对曹子建和廖伟东说：“关西佬这么久没回来，我不放心，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与小妹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两人都点了点头。

　　二赖子对姚梦琪说：“小妹，我们走。”

　　两人就借着草丛和灌木的掩护弯腰往前跑去。

　　走去还没一里地，就见欧阳昱气喘吁吁跑来了。二赖子招招手，欧阳昱就跑了过来。

　　看欧阳昱在大口喘气，二赖子没有开口。

　　欧阳昱喘了几口大气说道：“发现了小鬼子一个炮兵阵地，那里很隐蔽，在小鬼子一支部队身后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有八门38式榴弹炮，150mm口径，有一百多小鬼子警戒，很严密，不大好下手。”

　　二赖子说：“不管，先过去看看再说。”

　　就对其中一个队员说：“你去通知文学家和东北他们过来。”

　　那队员去了，一会曹子建和廖伟东带着队员们都来了。

　　曹子建问：“什么情况？”

　　二赖子说：“关西佬发现了小鬼子炮阵，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欧阳昱走在最前面，二赖子带着队伍跟在后面。

　　在北岸这个地域，随处可见小鬼子，欧阳昱带着卫国队就像鱼儿，在小鬼子的缝隙里穿来插去。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方到小鬼子炮阵的外围。

　　二赖子拨开灌木的树枝，就看到一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坡的半坡上一字排开八门38式榴弹炮。

　　这种榴弹炮射程远威力大，难怪小鬼子一打炮就惊天动地的。

　　阵地上虽然只有二三十个小鬼子炮兵，但炮阵后的山坡上警戒的小鬼子却有一百多人，加起来有一百七八十人，还有一个重机枪阵地。

　　羊角卫国队现在只有十五人，白天打炮阵比晚上打炮阵难度不知要大多少。

　　曹子建担忧地说：“很不好打。”

　　二赖子也知道不好打，但他想到阵亡的国军兄弟，想到为国捐躯的胡春华和他那些被小鬼子戕害的8营的弟兄们，想到遭小鬼子残忍施放毒气毒害的中国守军，就是再难，二赖子也不会放弃，打掉小鬼子这个炮阵，国军就能少死好多人。

　　一股怒气就从二赖子心头升起，他狠狠地说：“不好打也要打！”

　　因为小鬼子随时会打炮，所以山坡上的小鬼子基本都在警戒，不像晚上只有放哨的，其余都在睡觉。

　　二赖子心思电转，他看着炮阵再没有说话，心里在想着这一仗的最佳方案。

　　分成两拨一拨攻打山坡上的小鬼子，一拨攻打炮阵的小鬼子不行，攻打山坡上警戒的小鬼子危险性还小一点，攻打炮阵的小鬼子要是遭到山坡上的小鬼子分兵夹击，山坡上的小鬼子居高临下，队员们暴露在小鬼子的枪口下，那就危险了。

　　感觉这一次只能强攻，只有先打掉警戒的小鬼子，然后再对付山坡上的小鬼子炮兵，就容易多了。

　　二赖子觉得胜算还是有，虽然羊角卫国队只有十五人，但都是精兵悍将，对付这样的小鬼子，基本能以一当十。

　　如果发动突袭速度够快，不让小鬼子有反应的时间，再加上芝加哥打字机的效率，就能打小鬼子一个措不及手。

　　想清楚了，二赖子回头让大家围成一圈，轻声对大家说：“这一次只能先打掉山坡上警戒的小鬼子，然后乘胜攻击半坡上的炮阵，所以大家速度一定要快，除了赵炼石外都使用汤普森，现在隐蔽接近小鬼子，等小鬼子开炮的时候再发起攻击，那样炮声就能掩盖我们的枪声，争取在炮阵上的小鬼子反应过来之前解决战斗，然后马上攻击半坡的小鬼子，决不能让小鬼子有喘息的机会。”

　　大家都神情严峻地点着头。

　　二赖子又对赵炼石说：“你专门负责打小鬼子的重机枪手，一定不能让小鬼子的重机枪响起来。”

　　赵炼石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二赖子带着大家悄悄地在草丛里匍匐前进，全部移到面向小鬼子的山坡下，隐蔽在离小鬼子二十米处草丛里的灌木后，耐心地等小鬼子开炮。

　　二赖子知道，小鬼子每次都是在前一次冲锋失败后第二次冲锋之前开炮，这其间的时间有长有短，如果国军的抵抗十分有效，时间就短，反之就长。

　　但这一次二赖子他们没有等多久，因为羊角卫国队已经因为侦察、行军耽误了许多时间，因此，大约十几分钟后小鬼子炮兵就开炮了，这也说明新墙河北岸国军守军抵抗十分有效，可能在小鬼子还在河中间就被打退了。

　　就在小鬼子开炮的一瞬间，二赖子低喝一声：“冲！”

　　自己就如一头豹子一样率先冲向小鬼子，手中的仿汤普森就“哒哒哒”地扫向小鬼子。

　　八门榴弹炮的响声何其之大，完全掩盖了羊角卫国队的枪声，加之小鬼子一开炮，警戒的小鬼子有的回身望向炮阵，猝不及防之下就当了冤死鬼。

　　羊角卫国队就如一股飓风，立即旋到了小鬼子面前，近距离内的扫射十五支仿汤普森恍若十五支微型机枪，一扫一大片。

　　仅仅一分钟，小鬼子就被消灭了一小半。

　　等到剩下的小鬼子反应过来时，羊角卫国队已经接近了小鬼子的阵地。

　　开火之时赵炼石首先就干掉了小鬼子的重机枪手，自此后小鬼子重机枪就没有响过，因为只要有小鬼子接近重机枪，赵炼石就一枪爆了他的头。

　　小鬼子反应过来抵抗时二赖子就卧倒了，卧倒之时一挥手，手榴弹就一个接一个地飞向小鬼子。

　　队员们卧倒之后也将手榴弹不要命地往小鬼子群中投掷。

　　趁着小鬼子被炸得晕头转向之时二赖子就像一支飞箭，一下就冲进了小鬼子群中，枪打剑挑脚踢，与小鬼子杀在一起。

　　姚梦琪和队员们也冲进了小鬼子群中，与小鬼子拼杀起来。

　　半坡上小鬼子炮兵还是发现了山顶上的变故，可这时他们傻了眼，因为羊角卫国队与小鬼子混战在一起，他们无法开枪射击。

　　他们只得也向山顶冲来。

　　可不等他们往山顶上冲，山顶上的战斗就结束了，拼白刃羊角卫国队以一当十，就像风卷残云一样，不到五分钟小鬼子就被绞杀得干干净净。

　　半坡上的小鬼子炮兵立刻朝着山坡上的羊角卫国队射击。

　　这时羊角卫国队来不及隐蔽，都暴露在小鬼子炮兵的枪下，立刻就有队员负伤倒下了。

　　二赖子大喊一声：“滚！”

　　自己率先就往山坡下滚去。

　　其他队员也跟着往下滚。

　　人体从上而下翻滚的速度很快，也有效地降低了被小鬼子击中的概率。

　　姚梦琪一直紧跟二赖子，二赖子滚到离小鬼子四十米处脚一蹬竟然改变了姿势，不是横着滚而是直着滑行，手中的仿汤普森也“哒哒哒”开火了。

　　借着下冲之力姚梦琪也在瞬间改变了姿势，也是滑行着冲向小鬼子。

　　近距离的射击仿汤普森远远优于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在二赖子和姚梦琪面前，小鬼子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虽然小鬼子的抵抗很顽强，但二赖子和姚梦琪近的枪打，远的手榴炸。

　　其他队员行动速度稍微慢一点，他们也没有二赖子和姚梦琪那样在下滚时还能改变姿势的能力，但在滚到小鬼子面前稳住身子后也是近的枪打，远的手榴弹炸。

　　而且小鬼子炮兵仅仅只有三十来人，战斗力也远不如小鬼子步兵，顿时打得小鬼子没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

　　羊角卫国队依然发挥拼白刃的优势，都冲进了小鬼子中间与小鬼子拼起了白刃战。

　　白刃战完全是压倒趋势，一轮枪响后小鬼子就被消灭了十几个，现在一对一杀起小鬼子来更是干净利索，只片刻功夫就将小鬼子全部消灭了。

　　二赖子对队员们说：“小鬼子增援部队很快就来了，赶快清查一下不要留有一个活口。”

　　清查完了，二赖子吩咐将炸药包迅速置于大炮之下，一声令下，点燃了炸药包引线就立即往山坡上跑。

　　一口气跑出三百米开外，就听得身后“轰隆隆”的地动山摇，小鬼子的榴弹炮全都飞上了天。

　　二赖子只喊了一声：“赶快撤离！”就带着羊角卫国队向来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