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和姚梦琪给廖伟东和龙雅静送来早饭,众队员也端着碗来看廖伟东,一边吃饭一边纷纷慰问廖伟东。看龙雅静喂廖伟东吃饭的神情,都目瞪口呆:这分明是一个温柔贤淑的美娇娥嘛。
二赖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这么狭窄的地方,你们昨晚是怎么睡的?”
龙雅静不好意思地说:“昨晚挤了东北一晚,也不知挤到东北的伤没有。”
廖伟东连忙说:“没有没有。”
二赖子道歉说:“对不起,是我虑事不周,这样,今天干脆送东北去医院休养两天,在这个洞子里别伤没好还弄出风湿病来。”
龙雅静高兴地说:“这是个好主意,早就应该这样。”
廖伟东说:“不去,我还没有那么娇贵。”
二赖子一瞪眼,说道:“去不去由不得你!”
大家也纷纷劝廖伟东,龙雅静轻声劝道:“东北你莫任性,毕竟医院条件好一点,你的伤也好得快一点。”
二赖子说:“这样,龙姐姐,你去医院监督东北,正好湘伢子也在医院里,你顺便照顾一下他,这样我也放心些。”
龙雅静有心不去,大家都在战场上打小鬼子,自己却躲在一边,这算什么事,但想到廖伟东是为她受的伤,也就答应了。
廖伟东被救护队员抬走了,龙雅静也跟着去了。
两人一走,大家纷纷议论,说龙雅静是不是喜欢上了廖伟东?
赵炼石笑道:“王八看绿豆,我看是看对了眼。”
欧阳昱也笑道:“只怕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文伢子分析说:“我看龙姐姐应该是因为东北是为她受的伤心里感动,龙姐姐这只是感恩。”
二赖子笑道:“文伢子你说得也有道理,但也不能说龙姐姐一点意思也没有,龙姐姐心善着呢!这事呢,应该有了点眉目,但还谈不上谁看上谁,以后大家都帮着给他们点点火扇扇风,这事说不定就成了。”
赵炼石笑道:“当媒婆我看莫若雨最合适。”
莫若雨笑道:“哪天我给你介绍个一条辫子的妹子。”
欧阳昱笑道:“麻子这个人呢,嘴巴是损点,但究其实还是非常好,莫若雨你如果给他介绍个一条辫子的妹子,那是最合适不过,我们都会为他高兴的。”
赵炼石笑道:“你们说我是猪我还没那个福呢!猪可是吃了睡睡了吃,你们看我现在多辛苦,吃的不好还得打仗。”
二赖子没笑,却说道:“你们莫笑话麻子,麻子你也不要丧气,你是打小鬼子的英雄,一定会有许多妹子看上你,就算没有,将来我一定帮你在汨罗找一个妹子,就在汨罗安家。”
赵炼石笑道:“那好,我就等着。”
二赖子说:“我说话算数。好啦,这事就说到这里为止,大家都去准备,小鬼子很快就进攻了。”
大家进入阵地没多久,小鬼子的飞机就来了,飞机一走,又是大炮轰击。
小鬼子停止了轰击,大家骂骂咧咧从避弹洞钻出来,趴在战壕上看着小鬼子从河对岸开始泅渡。
小鬼子一到河中心,国军的大炮就发言了,岸上的守军也一齐开火,打得小鬼子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很快就打退了小鬼子的第一轮进攻。
因为老鬼子冈村宁次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打到长沙去,因此,小鬼子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疯狂,但国军的抵抗也很顽强,小鬼子的一次次进攻都没占到便宜,河里、河滩上、阵地前到处都是小鬼子的尸体。
只是国军损失也很惨重。
每次战斗,羊角卫国队都是楔在国军阵地里的,这样能发挥羊角卫国队队员们枪法精准的最大作用。
战至傍晚,忽然有人惊呼:“小鬼子冲上阵地了!”
原来,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有的阵地因为减员严重形成薄弱环节而被小鬼子视为重点突破的目标,现在阵地已经岌岌可危,眼看就要失陷。
阵地绝不能丢失,所谓“千里长堤溃于蚁穴”,一旦某处阵地失陷,就有可能导致全线崩溃。
二赖子赶紧将队员们集中起来,大吼一声:“跟我来!”
一阵旋风似的卷到眼看就要失陷的阵地前,守卫的将士们已经与小鬼子战在一起,而小鬼子还在汹涌不断地涌了进来。
二赖子只怒吼了一声:“杀!”就带着队员们杀进了鬼子群中。
虽然经过一天的战斗,大家都很疲劳,但羊角卫国队的战力却不是这群小鬼子可以比拟的,何况小鬼子也很疲劳,因此,羊角卫国队仍然像是一台绞肉机,直绞得小鬼子鬼哭狼嚎。
姚梦琪与二赖子背靠背寸步不离,二赖子在前枪打剑挑脚踢,姚梦琪在后一手持枪一手舞刀将巧迷刀术舞得风雨不透,死死护住二赖子的身后,让他无后顾之忧。
冲入阵地的这股小鬼子是小鬼子的敢死队,这股小鬼子的战力比起一般小鬼子来又略胜一筹,而且更是悍不畏死。小鬼子受军国主义和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蛊惑,愚昧地认为为他们的天皇尽忠,为天皇战死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因此,进入阵地的小鬼子都非常凶悍。
三个国军士兵围着一个小鬼子拼搏,那个小鬼子丝毫不怯,将劈刺术使得滚瓜烂熟。
由于国军缺少训练,像这样的小鬼子国军即使五个士兵也不一定对付得了,何况是三个。很快,那个小鬼子挺着手中的刺刀快速地荡开两边两个国军士兵的刺刀,一个突刺就刺死了一个国军士兵。
另外两个国军士兵好样的,虽然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战死在小鬼子的刺刀下,但他们却视死如归,他们心中满满盛着难以遏制的仇恨,恨不得一刀就刺死这个犯我中华的恶狼。
无奈技不如人,虽然这两个国军士兵都很英勇,但那个小鬼子很干脆,一脚踢开一个国军士兵,又是一个突刺将刺刀刺入另一个士兵的胸膛。
剩下一个士兵更是没有招架之力,那个小鬼子毫不费力就杀死了他。
倒下去的他大睁着双眼,他很不甘心。
这一切都被就在他身边不远的赵炼石瞟见了,赵炼石此时正跟三个小鬼子战在一起,那三个小鬼子呈品字形围攻他,让他无法分身去营救那三个国军士兵。
眼看着三个国军兄弟惨死,赵炼石怒火中烧,他跳起来口中大喝一声:“去死吧!”大刀一招秋风扫落叶划过,一个小鬼子的头颅就滚落地上,略一旋身,还是一招秋风扫落叶,这次两个小鬼子的头颅都耷拉在脖颈边,随之尸身也轰然倒下。
解决了那三个小鬼子,赵炼石早就瞄着那个杀死三个国军兄弟的小鬼子,见这个小鬼子又要将刺刀刺进一个国军士兵胸口时,他连连冲开三个阻挡他的小鬼子,跳起来冲向那个小鬼子的身后,一刀就将那个小鬼子的鬼头劈得飞上了天。
杀死了那个万恶的小鬼子后,赵炼石心中的愤恨稍稍得以宣泄,但他毫不迟疑,又冲向其他小鬼子。
不说二赖子、姚梦琪、赵炼石、欧阳昱这几个超强高手,就是楚结巴和文伢子也是威风凛凛,所向无敌。楚结巴初上战场时就因为惊慌,在槐树岭还没打着小鬼子就挨了一枪身受重伤,但经过无数次战斗,早就锤炼成一员猛将。他打仗有点二赖子的风格,就是大刀阔斧,杀法凌厉。此时他与四个小鬼子战在一起,那四个小鬼子进退有序,劈刺术精熟,但楚结巴不退反进勇猛异常,他也有点膂力,因而一招劈去,四个小鬼子都挡不住齐刷刷刷地往后直退,趁着小鬼子来不及出招,他往前一跃一刀拖过,两个小鬼子的头就滚落地上。
又战没多久,另两个小鬼子也被他劈死了。
文伢子像个文弱书生,其实他只读了五年私塾还算不上读书人,但他的武术已经尽得极迷拳术和极迷刀术的精髓,虽然比起二赖子、姚梦琪和欧阳昱犹有不及,但也与廖伟东、赵炼石差不多,甚至比锤子雷子都强,也算是高手了。此时他与三个看起来远比他强悍的小鬼子战在一起,可那三个小鬼子就是奈何他不得,反被他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文伢子极迷刀术使得如行云流水,风雨不透,一个小鬼子有点急躁,试图突进,却被他利用轻灵的身法躲开然后一招“风雷绞”绞死了。
另两个小鬼子见同伴被杀,眼都红了,不顾一切地两把刺刀突进,文伢子不慌不忙,左手倏地伸出一把捉住左手边小鬼子的枪身,右手的大刀一磕磕开另一个小鬼子的刺刀,顺着右边小鬼子的枪身一旋,也是一招“风雷绞”在小鬼子的胸前绞出了一个大洞,大洞里的血污汹涌而出,喷了他一脸,小鬼子随之倒在地上。
没有停手,左手一招极迷拳术里的”顺手牵羊”一牵,小鬼子就乖乖地将身子送到他的身前,文伢子毫没客气,右手一招“力劈华山”就将这个小鬼子劈于刀下。
就这样,羊角卫国队就像一股强劲的飓风,从东卷到西,又从西卷到东,而其他阵地的守军也分出兵力加入到救援的阵列,很快,这股冲上阵地的小鬼子就被扫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被打退的小鬼子也没有再发起进攻。
195师在南岸已经坚守了四天,小鬼子发起的十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了,虽然阵地不时会出现危急状况,但在羊角卫国队和其他国军守军的救援下,阵地始终岿然不动。
晚上依然无战事,二赖子正靠在战壕里与姚梦琪、莫若雨准备睡觉,覃异之踱了过来,说道:“闾队长,不是说好了叫你们就待在师部的吗?你们怎么一会儿分散到各处,一会儿又集中在一起,听说你很懂军事,说说,你这是什么打法?”
二赖子笑道:“这叫‘战壕游击术’。”
覃异之觉得这名字新鲜,说道:“什么叫‘战壕游击术’?”
二赖子笑道:“打仗嘛,不能死呆八板,如果我听你的只是死守一处,就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羊角卫国队的长处,我们游来游去,分散时专门打小鬼子的军官和机枪手,集中时就能及时支援那些情况危急的阵地,总之是因势而变,因势而动。”
覃异之说道:“好个‘因势而变,因势而动’。”
二赖子又说:“师座,我们打防御战也要因势而变,因为打阵地战小鬼子有重火器,单兵素质比我们强,我们比较吃亏,因此不能够死守,有时候也要主动出击。”
覃异之说:“你说得很对,以后我会考虑适当时候主动出击,辛苦一天了,不耽误你们休息。”
覃异之回师部了,二赖子睡不着,靠着战壕在想,既然自己劝覃异之主动出击,是不是明天卫国队也绕到小鬼子背后干他一家伙?
对,就是这个主意,最好是还打他一两个炮阵。
姚梦琪早已睡意绵绵,见二赖子还不睡,就说:“哥,明天说不定还有恶仗,还是早点睡吧。”
二赖子说:“好。”就靠着工事睡了。
第二天小鬼子依然是老套路,飞机轰炸,大炮轰击,再就是集团冲锋。
打到半上午已经是小鬼子的第三次冲锋了,二赖子正打得热火朝天,可就在这时候,师部的副官跑来在二赖子的耳边大声说:“闾队长,师座请你!”
二赖子头都没回:“你没看我正忙吗?”现在正是打小鬼子的当紧关头,二赖子可不想离开。
副官又大声说:“师座请你快去,有紧急任务!”
比打小鬼子还紧急?这可不能耽误。二赖子又一次撂倒一个小鬼子军官,赶紧滑下战壕,跟着副官跑进掩蔽部。
覃异之正跟一个老乡在说话,一见二赖子进来,当即跑过来对二赖子大声说:“果然如你所说,小鬼子的工兵趁着进攻,正在一个叫杨塘口的地方架设浮桥,那里离这里较远,所以没有监视到,亏得老乡发现了来报告,浮桥已经架设了一半,必须炸掉它,为了保险起见,我只得请闾队长出马,带你们羊角卫国队和警卫连前去想法炸了它。”
二赖子想了想,说:“行,这里有炸药包没有?”
覃异之说:“已经准备好了。
二赖子说:“还得有油布,没有雨衣也行,再找一根小竹子来。”
覃异之对副官说:“快叫人找来。”
一会就有人拿来两件雨衣和一根小青竹。
二赖子用小剑将雨衣裁开,将炸药包包得严严实实的,又将青竹截去竹节,成了两根竹管。
二赖子说:“再拨给我两挺机枪,两百个手榴弹。”
覃异之说:“没问题。”
二赖子转身跑回羊角卫国队的阵地,大喊一声:“集合,跟我来!”
羊角卫国队都从战壕上滑了下来,跟在二赖子身后。
机枪和弹药箱都摆在师部掩蔽部前,二赖子大声道:“将手榴弹分了,关西佬和楚结巴带上机枪,出发!”
每人带了八颗手榴弹,由那个老乡当向导,羊角卫国队和警卫连跟着就往杨塘口跑去。
足足跑出十里地,老远就看到小鬼子的工兵正在忙活,浮桥已经架设了三分之二。
而南岸的河岸上,已经有五六十个泅渡过来的小鬼子在警戒,浮桥上也有小鬼子掩护,对岸河滩上也菌集了一大群小鬼子。
二赖子一挥手队伍停了下来,二赖子转而对老乡说:“枪炮无眼,你赶快离开。”
那老乡就赶快跑走了。
二赖子对曹子建说:“浮桥还没架设好,暂时还没威胁,我带六个人和一个排的警卫连战士,另带一挺机枪迂回到小鬼子的东侧,你们也尽量接近小鬼子,等我们一打响,就一齐夹击河岸上的小鬼子。”
曹子建答应一声,二赖子就带着六个队员和一个排的警卫连战士隐蔽着向南跑去。
跑出一段距离,隐蔽在一个小山包后,就往小鬼子的东侧迂回。
到了小山包的东侧,顺着小山包山根下就往大堤方向跑去。
出了山边,所有人隐蔽在深草里向大堤匍匐前进。
爬到大堤下二赖子手脚并用爬得更快,爬到大堤顶部时二赖子伸头一看,离小鬼子只有四五十米,便回头低声对大家说:“看我扔手榴弹大家就把手榴弹扔出去一半,一边扔一边冲,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赖子率先扔出第一颗手榴弹后,就一边扔手榴弹一边向小鬼子冲去,大家也纷纷一边扔手榴弹一边冲。
小鬼子还没反应过来,二赖子他们就冲到了距离小鬼子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一挺机枪六支仿汤普森朝着堤岸上的小鬼子像是风卷残云般扫去,再加警卫连的战士,懵头懵脑的小鬼子立刻倒下一大片。
而这时,曹子建他们也摸到了小鬼子的西边,两下一夹攻,小鬼子就消灭了一大半。
已经与小鬼子纠缠在一起了,拼刺刀小鬼子完全被压着打。
整个战斗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可对岸的小鬼子打起炮来。
二赖子只得带着卫国队和警卫连退回到大堤下,又大喝一声:“散开。”
二赖子对曹子建说:“你们隐蔽着专门打小鬼子的工兵,我和小妹下河炸浮桥。”
曹子建说:“不能去,这太危险了。”
二赖子说:“放心吧,我们潜水到浮桥下,小鬼子发现不了。”
转头对姚梦琪说:“小妹,我们走。”
曹子建见劝不住,就说:“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行就退回来另想办法。”
二赖子点点头,与姚梦琪顺着大堤下往东跑去。
跑了约莫有两里地,爬上大堤一看,估摸着小鬼子发现不了,二赖子和姚梦琪就越过大堤下到河滩。
二赖子拿出竹管对姚梦琪说:“小妹,下到水里含着竹管游,到了离浮桥五十米的地方就将竹管收起来,免得被小鬼子发现。”
这是二赖子为了保险起见,其实河水中也会有漂浮物,即使小鬼子发现了,也只以为是漂浮物,并不会怀疑水底下有人。
两人潜进水里,因为是顺流潜泳,不但省时还不费力,
因而速度很快。
二赖子在水下一般潜泳两百米没问题,在汨罗江两次都达到了极限,两次都差点没呛死,而姚梦琪那次遇险就是因为超过了她自身的极限。
这一次危险性不大,因为他们含着竹管,浮桥上的小鬼子又在忙着架桥,小鬼子不容易发现。
至于不含竹管潜泳五十米也不会有问题,因为姚梦琪也能潜泳一百米。
潜泳到离浮桥五十米的地方,两人没用竹管也很顺利地就潜泳到了浮桥下。
听两岸枪声激烈,听枪声浮桥上的小鬼子也不少,按道理以赵炼石他们的射击技术,浮桥上的小鬼子早就被消灭了,想必是北岸的小鬼子在不断补充。
两人露出水面,一边躲避着浮桥上的小鬼子,一边将两个炸药包绑在挨近北岸的浮桥下,拉燃了导火线,又钻进水里顺流而下。
“轰隆!轰隆!”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时,两人已经离开浮桥两百米了,又因为他们潜在水下,竟然毫发无损。
游出至少有两里地了,两人钻出水面爬上岸跑上大堤,就往东跑去。
他们要与曹子建他们会合,否则,曹子健他们会一直等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