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标调出一份加密文件：

　　“看这个，'落叶剂计划'。他们想开发一种能悄无声息杀死特定目标的纳米毒剂，通过基因识别锁定目标。“

　　李怡感到一阵恶寒：“张明远发现了这个秘密项目？“

　　“不止如此。“

　　朱华标打开一段视频文件，“他还录下了证据。“

　　屏幕上出现张明远紧张的面孔：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我可能已经死了。'春藤'被武器化了，董事会计划用它清除'障碍'。”

　　“三年前实验室'事故'其实是第一次实地测试，周毅和王雪被选为目标，因为他们...“

　　视频突然中断，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红色警告框弹出：“检测到远程删除指令“。

　　“他们在清除证据！“

　　朱华标迅速插入U盘备份，但文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李怡转身冲向实验台，快速翻阅纸质记录：

　　“这里！原始实验数据！“

　　李怡抓起一叠文件塞进包里，突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张照片——年轻的魏明远与一群研究员合影，其中一个人的脸被刻意剪掉了。

　　“朱华标，这是...“

　　李怡刚想询问，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朱华标拔下U盘：“走！后门！“

　　两人刚冲出后门，前门就被撞开了。

　　黑暗中，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向树林，身后传来喊叫声和手电筒的光束。

　　“分开跑！“

　　朱华标将U盘塞给李怡，“去《晨报》找记者周雯，他知道该怎么做！“

　　李怡想拒绝，但朱华标已经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故意弄出响声引开追兵。

　　李怡咬咬牙，继续向前奔跑，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与泪水混在一起。

　　《晨报》大楼的灯光在雨夜中格外醒目。

　　李怡浑身湿透地冲进大厅，要求见周雯。

　　保安警惕地看着李怡，直到李怡拿出法医证件。

　　周雯是个三十出头的干练女性，看到狼狈的李怡时明显吃了一惊：

　　“李侦探？朱华标呢？“

　　李怡将U盘递给她，声音颤抖：

　　“他...他被追捕。”

　　“这里有星河科技犯罪的证据，需要立即公开。“

　　周雯接过U盘，表情复杂：

　　“朱华标两天前就联系过我，说如果他有不测，就把这个交给...“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盯着李怡身后。

　　李怡转身，只见刘志明带着四名警察走进大厅，他的右臂吊着绷带，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李侦探，你涉嫌妨碍公务和袭警，请跟我们走一趟。“

　　刘志明亮出逮捕令。

　　李怡后退一步：

　　“刘局，你知道星河科技在做什么吗？他们在研发基因靶向纳米武器！“

　　“荒谬的指控。“

　　刘志明冷笑，“把U盘交出来，或许能减轻你的罪名。“

　　周雯突然将U盘塞进胸衣，挑衅地看着刘志明：

　　“要搜身吗，刘局长？我保证明天头条会很精彩。“

　　刘志明的脸色阴沉下来：

　　“周记者，别多管闲事。“

　　他转向李怡，“朱华标已经被捕了，你孤军奋战没有意义。“

　　李怡的心一沉：“我要见律师。“

　　“当然。“

　　刘志明做了个手势，两名警察上前给李怡戴上手铐，“你有权保持沉默。“

　　警车驶向市局的路上，李怡透过雨水模糊的车窗，看到周雯正在打电话，表情焦急。

　　李怡悄悄活动手腕，手铐比标准的要紧，磨破了皮肤。

　　到达警局后，李怡被带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审讯室。

　　刘志明亲自审问，但问题都围绕着朱华标的下落和证据的去向。

　　“我不知道朱华标在哪。“

　　李怡第三次重复，“U盘在周雯那里，你已经看到了。“

　　刘志明突然拍桌而起：

　　“别装了！朱华标根本不在我们手上！”

　　“他逃了，带着最关键的证据！“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如果他公开那些资料，整个计划就完了！“

　　李怡意识到自己占了上风：“什么计划？杀人计划？“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警官慌张地报告：

　　“刘局，出事了！”

　　“《晨报》网站刚刚发布了一段视频，是星河科技的张明远...“

　　刘志明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冲出去前恶狠狠地瞪了李怡一眼：

　　“看好他！“

　　李怡独自在审讯室里，听到外面一片混乱。

　　约莫半小时后，门再次打开，走进来的却是周雯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检察院的赵检察长。

　　“李侦探，“

　　赵检察长严肃地说，“根据张明远提供的证据，上头已经成立专案组调查星河科技和刘志明。你自由了。“

　　周雯补充道：

　　“视频已经在全网疯传，星河科技的股票暴跌，董事会成员正在被逮捕。“

　　李怡急切地问：“朱华标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雯轻声说：“还没有消息。“

　　三天后，星河科技案成为全国头条。

　　董事会七名成员被捕，警方内部也挖出三名受贿的高层，但刘志明仍然在逃。

　　李怡坐在侦探社的办公室里，反复观看张明远的视频。

　　视频中，张明远提到一个代号“园丁“的人，是“落叶剂计划“的实际操控者，但没来得及说出名字。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码头17号仓库，独自来。关于朱华标。——一个朋友“

　　李怡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这明显是个陷阱，但可能是找到朱华标的唯一线索。

　　他拿起武器，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黄昏的码头被雾气笼罩，17号仓库锈迹斑斑的大门虚掩着。

　　李怡握紧手枪，缓缓推开门。

　　“朱华标？“

　　李怡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李怡循声走去，震惊地发现朱华标被绑在一把金属椅上，浑身是血，意识模糊。

　　“朱华标！“

　　李怡冲过去，刚要解开绳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就知道你会来。“

　　刘志明举枪走出阴影，“真是让人盲目。“

　　李怡慢慢转身，保持举枪姿势：“你就是'园丁'。“

　　刘志明得意地笑了：

　　“聪明。”

　　“三年前是我提议将'春藤'武器化，董事会那些懦夫只敢想不敢做。“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想象一下，一种能精准消灭目标而不留痕迹的武器，价值有多大？“

　　“你杀了张明远。“

　　李怡说。

　　“还有周毅和王雪。“

　　刘志明补充道：

　　“他们发现了真相。至于朱华标的妹妹...那是个意外，他的基因与目标太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