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被拖向门口，回头对李怡喊出一个地址：

　　“清水街47号储物柜212！密码是媚姐生日！“

　　门关上后，曹达华皱眉：

　　“文件是合法的，我们无能为力。“

　　李怡捡起录音笔，发现已经损坏。

　　“不是冲着录音来的，“他低声说，“他们怕苏小小知道得太多。“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去，溅起一片污水。

　　李怡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雷肖凤发来的简讯：

　　「立即来警局。王强尸检有新发现。」

　　曹达华凑过来看：“你觉得可信吗？“

　　李怡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

　　“先去清水街。我有预感，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清水街47号的自助仓储中心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李怡甩了甩伞上的水珠，刷卡进入大厅。

　　监控摄像头随着他的移动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电机声。

　　“212...“

　　李怡找到位于地下二层的储物区，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密码锁的键盘在昏暗灯光下泛着绿光。

　　他输入“0903“——白媚的生日。

　　锁扣弹开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储物柜里只有一个黑色笔记本电脑包，表面落了一层薄灰。

　　李怡刚伸手去拿，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慢慢转身，李侦探。“

　　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李怡缓缓转身，看到曹达华举着警用手枪，脸色异常苍白。

　　“曹警官？“

　　李怡眯起眼睛，“这是唱的哪出？“

　　曹达华的手在微微发抖：“雷警司命令我...确保你不再干扰调查...“

　　“所以你现在是她的看门狗了？“

　　李怡冷笑，同时注意到曹达华领口别着的微型对讲机正闪着红灯——有人在监听。

　　曹达华的眼神飘向李怡身后的储物柜，突然压低声音：

　　“跑！“

　　他猛地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李怡瞬间会意，抓起电脑包一个侧滚躲到储物柜后方。

　　几乎同时，三发子弹从走廊尽头射来，打在金属柜门上火花四溅。

　　“有狙击手！“曹达华大喊着寻找掩体，“妈的，不是我们的人！“

　　李怡从柜缝间看到走廊尽头一个黑影正架着步枪。

　　“从B区出口走！“

　　他踹翻一排手推车制造障碍，和曹达华弯腰冲向安全通道。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在墙上凿出一连串弹孔。

　　直到冲出仓储中心两个街区外，两人才在一条小巷里停下喘息。

　　“操...“

　　曹达华撑着膝盖，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从下巴滴落，“雷肖凤没说要杀你...只说阻止你拿到证据...“

　　李怡检查电脑包，幸好没被打中。

　　“她知道我们会来这儿。“他盯着曹达华，“谁还知道这个地址？“

　　“只有...“

　　曹达华突然瞪大眼睛，“警局数据库！我查苏小小的档案时用了内部系统！“

　　李怡的眼神变得锐利：

　　“所以警局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他拉开电脑包拉链，“让我们看看他们这么紧张的原因。“

　　笔记本电脑是高端商务款，指纹解锁处还残留着白媚的化妆品痕迹。

　　李怡用苏小小提供的密码成功登录——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个文件夹，每个都以日期和字母代号命名。

　　“这是...“

　　曹达华凑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最新文件夹里是数十段视频和照片，主角包括何子明、刘永富、程家希等社会名流，场景都在白媚的公寓。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名为“L项目“的加密子文件夹。

　　“需要密钥...“

　　李怡尝试了几种常见组合都失败了。

　　他点开最近文档记录，发现一个被删除的Excel表——恢复后显示是一张详细的转账记录，最后一栏赫然标注着“LSF-最终付款-200万“。

　　“LSF...“

　　李怡轻声重复，“雷肖凤的全名是什么？“

　　曹达华脸色骤变：“林淑芬...但她警员档案用的是雷肖凤这个婚后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李怡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简讯：「苏小小急性中毒，市立医院急救室，速来。」

　　市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掩盖不住死亡的气息。

　　急救室外的警察见到曹达华立刻立正：“曹队，医生说不行了...“

　　李怡直接推开急救室大门。

　　病床上的苏小小已经不成人形，脸色发青，嘴角残留着白色泡沫，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李怡质问值班医生。

　　“砷中毒，剂量足以杀死一头牛。“

　　医生摇头，“送来太晚了...“

　　苏小小突然抽搐起来，枯瘦的手指抓住李怡的衣袖，嘴唇蠕动着。

　　李怡俯身贴近她龟裂的嘴唇。

　　“电...影院...“

　　苏小小气若游丝，“老...地方...35毫米...“

　　她的手臂突然垂下，心电监护仪拉出一条笔直的绿线。

　　“死亡时间，14点37分。“

　　医生宣布。

　　曹达华将李怡拉出急救室：

　　“拘留所说是她自己带的矿泉水有问题，但监控显示一小时前有人探视过她——持何子明的律师证。“

　　李怡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们在清理所有线索。“

　　他掏出手机查看地图，“市里还在使用35毫米胶片的老电影院只剩两家...“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

　　雷肖凤带着四名警员大步走来，制服笔挺，眼神如刀。

　　“李怡，“

　　她声音冷得像冰，“涉嫌妨碍公务、擅自取走案件证物，现在正式逮捕你。“

　　曹达华挡在前面：“头儿，这不合程序！李侦探有私家侦探执照，正在合法调查...“

　　“闭嘴！“

　　雷肖凤一耳光甩在曹达华脸上，“你已经被停职了！“

　　她转向李怡，“电脑交出来。“

　　李怡平静地注视着她：“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对吧？LSF女士？“

　　雷肖凤的瞳孔瞬间收缩，但很快恢复冷峻：“拿下他！“

　　两名警员上前按住李怡的肩膀。

　　就在他们准备戴手铐时，医院广播突然响起：

　　“紧急情况，住院部三楼发生火灾，请所有人员立即疏散！“

　　人群瞬间大乱。

　　李怡趁机一个肘击挣脱控制，将笔记本电脑塞给曹达华：“分开走！老地方见！“

　　李怡撞开安全通道门冲下楼梯，身后传来雷肖凤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