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龙族:二周目真实世界

第169章 夜语

  楚子航躺在黄色和白色的鲜花中,如果他现在把床单蒙上,床头再挂一副挽联,这个场景就完整了。

  狮心会的干部们对于该送什么样的花没有讨论出结果,于是决意扫光学院的花店,学院花店的鲜花不是外面运来的,而是源于基因科学系的温室,当天有整整一温室的黄色和白色的郁金香被采摘,于是被狮心会豪迈地包圆了。郁金香的花语是“博爱、体贴、高雅、富贵”,在法国人兰斯洛特想来倒也合适,不过最后这些鲜花摆在病房里的效果确实有些窘迫,于是兰斯洛特很有心地叫人再去买一些红玫瑰来放在床头。

  “这样看起来就好些。”兰斯洛特对于最后的效果略微满意。

  楚子航只能微笑着点点头,现在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洒满柠檬酱的白奶油蛋糕上,红色玫瑰组成了“祝你生日快乐”之类的祝福语。

  这是加护病房开放探视的第一天,除了狮心会,校内的一些重量级人物也都出现在这间病房里,譬如施耐德教授为首的执行部,还有古德里安曼施坦因曼斯他们一大帮子人,各种校内社团也都纷纷派出了探视团,在调查组莅临调研楚子航的血统问题时如此大规模地探视,背后好像有什么人秘密地指挥着。

  安德鲁看了校内新闻,对此勃然大怒,这个由家族资金支撑着的校园再次对校董会的插手表示了抗拒。在安德鲁看来楚子航早该被直接捆上送到罗马去了。

  最后探视的人都走了,就剩一个人还吊儿郎当地靠在窗边上。

  路明非。

  “怎么还不走,今天不用陪绘梨衣?”楚子航有些奇怪,但是他也不忌惮问出来,虽然他现在是加图索家眼里的朝廷钦犯,但是校长他们也对他提供了相当周到的保护,比如说全房间绝对隔音什么的,所以在这里讨论点隐私话题可能比在五角大楼里谈论泄露的可能性还低。

  “没有,今天她们家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庆典之类的事情,得凌晨才能结束,我下午再和她打视频。”路明非坐到了他床边,“诶,师兄,恺撒和诺诺求婚了你知不知道?”

  楚子航一愣。

  “什么时候?”

  “好像是前两天,我也不大清楚,他们这帮家伙都没人和我们说,我也是看芬格尔给我弄了一份他俩的结婚申请才知道。”路明非挠了挠头,回忆着说,“但是这两天我们出事了么,可能他们也没心思和我们说这些事情。”

  “哦。”楚子航点了点头,但是又觉得这样的反应有点太冷淡了,虽然说他和恺撒的学生会属于是对手,但是他们现在也属于是有战友情了,这样简单的回应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

  “兰斯洛特他们有没有代表狮心会表示表示?”

  “没有吧。”路明非摇摇头,“你现在可是被校董会盯上的危险分子,兰斯洛特和苏茜现在属于是焦头烂额的一个状态。”

  楚子航不说话了,他其实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现在属于是“人证”,未经允许都出不了校医院。

  “你觉得恺撒对诺诺的求婚……”楚子航犹豫了一下,“是临时起意还是水到渠成?”

  路明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楚子航,他倒是知道师兄虽然看起来很冷冰冰但是实际上是一个内心有点八婆的家伙,只不过他没想到楚子航八卦到这个地步。

  “师兄,言灵里面好像没有读心术那个类的,那玩意应该属于魔法,大一的时候就上过了,叫什么魔法基础类型与应用场景?”

  “哦。”楚子航点点头。

  “所以你觉得他们……我是说诺诺,对恺撒的求婚是什么态度?”

  路明非有点犯难,他倒是一直不清楚这一点,毕竟对于诺诺来说,她抛出什么理由来拒绝求婚都是正常的。

  “女孩子么,我也不知道啊。”路明非随口说道,“可能是愿意的吧?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

  “那……”楚子航想了想,“要是你和绘梨衣求婚,她会答应么?”

  路明非一愣,不是在说恺撒和诺诺么?怎么话题突然跳跃到他们身上了,再说了,师兄你现在不是还是单身么,为什么这么关心别人的感情问题?

  “会……吧。”路明非有些磕磕绊绊,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楚子航这三言两语还真是给他敲了个大警钟。

  他求婚的最大阻力不来源于女方本人,而是来自于她的那个哥哥……

  每次想起来源稚生看自己好像人贩子一样的眼神,路明非就觉得一阵牙疼。

  “所以你为什么喜欢绘梨衣?”楚子航接着问,“你和校长说过,你是去日本旅行的时候认识的。”

  路明非终于叹了口气,然后板正了一下坐姿,认真地说道:“师兄你还记得《上海堡垒》么?”

  楚子航想了想,“记得,你和我提过一次应该,但是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住了。”

  “它说世界上有两万个人会和你一见钟情,但是你终其一生可能也遇不见其中任何一个……所以喜欢一个人没什么理由,就像在茫茫人海里面,你也不确定今天会遇见什么人。”路明非叹了口气,“缘分,缘分啊,天注定。如果你们有缘,可能在一个两人都没去过的商场里面隔着两层楼对视了一眼,原因可能是你在看路牌她在等朋友,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一座商场,只是因为你听说这里的短袖很便宜,她以前的商场逛腻了。”

  “没什么理由的啊,而且现在很多人吹嘘的什么占卜姻缘之类的也都是随口瞎编的,就是为了骗点钱。”

  “有道理,那星座什么的也靠不住了,对吧?”楚子航点头。

  “什么对什么?”路明非随口问。

  “水瓶对双子。”楚子航脱口而出。

  路明非一怔,扭头盯着楚子航的脸使劲看,楚子航默默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挪开了目光。

  啊嘞?What?该不会是啊呀呀这个把头扭开的角度,啊呀呀这个欲语还休的表情,啊呀呀这话里深藏的言外之意完全误解了面瘫师兄,他……他就是来做情感咨询的!他终于开窍了呀!

  楚子航是个死双子座,路明非知道的,但谁是那个水瓶女?

  路明非的眼睛亮了,“不太好,都是风象星座,双子座太别扭,表达感情不太顺,水瓶女是那种对于喜欢谁特别隐晦,只会没声没息地关心你,星座书上说,水瓶女就是那种永远出现在你前后左右但是你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的那种。”

  “哦,不太好么?”楚子航点点头,也看不出失望的样子。

  “不过星座就是小女生玩玩的,你也信?你脑子秀逗了么?”路明非赶紧说。他心想面瘫师兄二十年难得动一次春心,可别因为自己这番胡说八道就给生生地摁下了,俗话说挡人财路者死,这挡人泡妞的也得下地狱了吧?

  “你什么情况下会确信自己喜欢一个女孩?”楚子航盯着路明非的眼睛,神情非常认真,如果旁边有个本子他一定会随手拿过来开始记笔记。

  路明非仰着头,想了很久,歪了歪嘴,“如果有个人,现在你在问我这些问题的时候想着她的名字,你就是喜欢她啰。”

  他看着楚子航的眼睛,忽然有种立刻跑回去打开电脑……不,应该是立刻穿越空间,到女孩身边的冲动。

  但是他现在不行,一个突然出现在家族典礼上的家伙可不像是乘龙快婿,反而像是对家派来搞破坏的刺客。

  路明非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但是就这一天而已,自己也不是不能等,要是楚子航领会了其中深意,泡到了妞,无论是苏茜还是夏弥,也算他路明非一番功德。经过了这么多事,他还蛮想楚子航能够开心点儿。虽然牛逼哄哄的,可是楚子航看起来并不真的开心。

  “路师兄下午好。”

  路明非在走廊里迎面遇到了夏弥,夏弥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墨绿色校服,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夹着笔记,拎着一个保温桶。

  “什么那么香?”路明非抽着鼻子往保温桶凑过去,好像一条狗。

  “银耳羹啦银耳羹!病人吃的,这算什么香的,我还会煲排骨呢我,等着啊。”夏弥咧嘴,露出两个小虎牙。

  “期待期待。”路明非摩拳擦掌,随口问,“师妹你什么星座的?”

  “水瓶座啊,水瓶座做饭很强的!”夏弥眯眯眼和他擦肩而过,往病房去了。

  路明非扭头看着她的背影,蹦蹦跳跳,马尾辫起落。

  “我靠,在美国还有银耳羹吃,这都不能叫郎情妾意了吧?这他妈的简直是恋奸情热啊!”路明非嘟哝,然后他忽然笑了,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轻声说,“师兄,妞儿还不错,把握好机会哦”

  “今天晚了点。”楚子航说。

  “拜托!下午有课的!我又不是你家保姆,给你煮汤是敬重你是条好汉,师兄你还真不见外!”夏弥坐在床边哼哼,眸子里两湾清水一样的光。

  “银耳羹啦银耳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买到银耳真不容易,还得从ebay邮购!”夏弥揭开保温桶的盖子,满是炫耀的语气。

  楚子航一勺勺吃着银耳羹,面无表情。

  “好吃么好吃么?”夏弥眯眯眼。

  “应该稍微加一些糖桂花。”楚子航以专业水准给出了冷静的评价。

  “哇噻!少爷您要求还真高!”夏弥就差嚷嚷起来了,然而她忽然托着腮,认真地问,“什么是糖桂花。”

  楚子航愣了一下,“新鲜桂花,晒干,取一百克,加两勺麦芽糖,上锅蒸十分钟,冷却后装罐子里冰镇。”

  “听起来真是麻烦的东西,但就像是你这种麻烦的人喜欢吃的。好啰,下次记得加糖桂花,我可买了很多银耳,够做很多碗银耳羹。”夏弥懒洋洋地说。

  “吃好了。”楚子航把保温桶递还给夏弥,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喂!说声谢谢会死么?”夏弥瞪眼。

  “谢谢。”楚子航很配合。

  “真给你折腾得没脾气。”夏弥撇嘴,“你听说没有?今天校内新闻网上都传疯了,说诺诺师姐要和恺撒师兄订婚啰,恺撒师兄去梵克雅宝订了钻戒,全世界限量一枚什么的,哇噻!真开眼界啊!”

  “我知道。”楚子航点了点头,“刚刚路明非和我说了。”

  “哦……那好吧,我还以为你会震惊一下。”女孩笑了笑,像棱镜折射出来的阳光。

  楚子航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睡着的夏弥,夜已经很深了。

  夏弥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校服裙,黑暗里身影是月光般的莹白色,纤纤细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气息,同时有阳光的暖意和露水的湿润。楚子航忽然觉得这种气息似曾相识,熟悉的味道在被遗忘了很久之后又回来了,有些惊讶有些欣喜,就像在一张破硬盘的角落里,找到一张多年前的老照片,因为过度曝光而模模糊糊,只有绿色的、纤细的草尖,和女孩瘦瘦的小腿,白色的裙裾。也有些困惑,他想不起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他的额角有些疼,楚子航闭了闭眼睛,用手顶住太阳穴。

  记忆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很不清晰,像是老式电影机在倒带一样,无数个声音叽叽喳喳围绕在他周围,她们都属于同一个人,大部分声音都太杂乱,他记不清也听不清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只能记住一句话,“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夏弥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有手表压出的印子,“居然睡着了都快给高数折磨疯了。我说卡塞尔学院的高数课真是有够变态。”她是一边跟楚子航聊天一边啃课本的时候睡着的,这些天她常常在病房里混迹,好像这里是她的自习室。楚子航渐渐地也习惯了,如果他困了就会直接睡过去,当她不存在,有时候醒来夏弥还在,有时候夏弥走了。

  夏弥把卷起来的高数课本拍拍平塞进包里,扭头看了楚子航一眼,“师兄发什么呆?有心事?别担心啦,大家都挺你,调查组拿你没辙的。”

  “在想一些事情事。”楚子航说。

  “什么事情劳少爷您操心了?”夏弥双手托腮,满脸“求八卦”的神情。

  楚子航拿她没什么办法,夏弥就是所谓的“打蛇随棍上”,你最好不要给她什么话由,只要有个开头,她就会深挖到底和你聊上几个小时。

  他犹豫了一会儿,“我有个朋友……嗯,他求婚了一个女孩,但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同意。”

  夏弥转了转眼睛,不屑地哼哼,“就这么点事儿?我还以为奥巴马爱上英国女王了,劳会长大人彻夜思考。被人求婚不是很正常么?我高中时候就有男生立志娶我了,而且趁着晚上写在黑板上,第二天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是什么样的人?”楚子航难得对夏弥的话题有兴趣。

  “鬼知道,要是他敢现身,还用趁着晚上偷偷摸摸地写?”夏弥撇撇嘴,“他要是有胆子本姑娘就给他一个机会也不妨,不过校长把黑板拍了照,贴在校门口通报批评,害得那些喜欢我的男生都绕着我走。”

  “如果那个男生真的站出来,你就会考虑……”楚子航忽然找不到合适的词了,“试一试?”

  “拜托!能不要这么老土么?按日剧的说法是交往,香港说法是拍拖,老土一点的叫在一起,更老土一点的叫谈恋爱,师兄你这试一试算哪门子修辞?”

  “好吧,”楚子航点点头,“在一起。”

  “扯淡!凭什么?”夏弥仰头哼哼,“本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善讲冷笑话,能文能武的,想跟我在一起的人多去了,我都跟他试一试?师兄你当我架个棚子施粥呢?”

  楚子航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女孩是不会接受那种忽如其来的感情的,对么?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人,他怎么努力也没用。”

  “未必啰,你不试怎么知道女孩喜不喜欢你?有些人认识了很久,也未必很熟,有些人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会觉得很亲近。”夏弥双手枕头靠在窗边,月光洒在她脚下,“对待这个问题要感性,感性你懂的?”

  “可你也说了你不会轻易给人机会的。”

  “喜欢我的人多嘛,我又不能给每个人机会。”

  “喜欢那个女孩的人也很多。”

  “谁跟她求婚?”

  “男朋友。”

  “她男朋友人好么?”

  “很好吧,喜欢他的女孩也很多。”楚子航脑海中浮现出恺撒淡金色的头发,以及围绕他的蕾丝白裙少女团。

  “帅哥?”

  “是。”

  “有钱?”

  “虽然花钱有点大手大脚。”

  “花心?”

  “不。”

  “那还讨论个屁!”夏弥耸肩,“一个女生,有男朋友,英俊有钱忠贞不二,到了求婚的地步,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我不觉得那个女孩会拒绝,因为对于我来说如果两个人都默认为情侣关系了,那么就是相爱的对吧?所以相爱的两个人希望关系更进一步没什么不对的,也没有人会拒绝。”

  夏弥一脸扫兴的样子,“师兄啊,还有比这更无聊的八卦么?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要是说有人暗恋那个女孩或者那个男生倒也正常,谁没暗恋过?暗恋这种事长大了就会忘记的,没什么可讨论的。”

  楚子航沉默了,扭头看着窗外的枞树,它的影子在夜色里浓黑如墨。他在组织语言,每当他想阐述什么重要的事,就会先在心里把词句准备好,预演一遍,就像中学时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他就是这么个刻板的人,当他在心里准备好了发言稿,就会照着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就像箭已离弦,不再改变方向。

  “我猜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遇见某个人,喜欢上她。有些人在合适的时间相遇,就像是在春天遇到花开,于是一切都会很好,他们会相恋、订婚、结婚、一起生活。而有些人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就像是在冬天隔着冰看见浮上来换气的鱼,鱼换完气沉到水下去,再也看不见了,什么结果都没有。但我们能说在春天遇到花是对的,而在冬天遇到鱼是错的么?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就能克制自己不喜欢那个人么?是不是仍然会用尽了力气想去接近,想尽办法掩饰自己,甚至伪装成另外一条鱼。”楚子航轻声说。

  他微微哆嗦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说路明非,而是想到了那个男人和妈妈的相遇。

  混血种和纯粹人类的相遇,于是一方把自己掩饰起来,伪装成无用的男人。他又想起了平房外的阳光,漂亮女人坐在蒸汽水壶的灶台前灰头土脸,孩子骑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满地爬;还有那杯该死的牛奶,加了一块方糖,在记忆深处蒸腾着白汽。

  什么样的喜欢是对的?什么样的喜欢是错的?那些没有开出花的希望的种子就该被埋葬在土里么?甚至没有一个春天让它们发芽。

  “那个喜欢你的男生,需要多大的勇气深夜里偷进教室,用什么样的心情在黑板上写要娶你呢?”他看着夏弥,“你当然不会接受。但整个高中三年他还是在班上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你。就像鼹鼠,鼹鼠是见不得光的动物,在太阳下晒几个小时就会死。鼹鼠不能从黑暗里走出来,它只是偷偷地看着你。这样错了么?”

  一片微凉的寂静,四目相交,目光凝然。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嚓嚓”的微声,时间悄然流逝。

  楚子航忽然后悔起来,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这气氛太诡异了呀!都是中学时老上台演讲,养成了这个坏习惯,不小心就抒情起来,误以为自己站在演讲台上。而且反应还慢,讲到最后看夏弥呆呆地没插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讲歪了,可就是停不下来这下子怎么收场?

  噼里啪啦的掌声。

  “说得真好!如果师兄你早五年出道,如今的小言作家都没饭吃了!”夏弥鼓起掌来,好像是刚刚听完什么慷慨激昂的报告会。

  楚子航看着她那对亮闪闪的眼睛,有点愣。

  “你如果喜欢什么人,就要赶紧对她说哦,”夏弥认真地点头,“不然她会跑掉。”

  “有些事,总要说出来的才算数嘛。不说出来的话,就会猜来猜去。猜到最后,就泡汤啰。”夏弥笑嘻嘻地,“不过这话说得好闷骚,难怪师兄你是个死巨蟹座。”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