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得知冷峰居然已经去拜访过章家了,有点不高兴:“说好了要一起去,你又自己擅自行动”
冷峰挠挠头:“哎呀,当时刘伯庸就让人去章家探路去了,随后就得过去,一时间没来得及叫你”
耿亮:“那这个何家,我要自己去”
冷峰:“行”,没法不行,毕竟心虚。
耿亮:“那你先给我查查何家的底细”
这一查不要紧,耿亮听完,脸黑了。
“居然是那个何家!那还去给屁!他们何家早就是亲日派了!”耿亮气呼呼的把帽子一摘,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冷峰:“还记得那个副队长么?”
一提起这个,耿亮被这个话题吸引走了:“哎对啊,之前说派个副队长来,还是何敬之的人,上面还给了个密电,说是为白而来,结果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冷峰说:“按照时间来算,的确早就该到了”
耿亮兴奋的问:“会不是是路上被,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冷峰:“那他们就不会再派个人来么”
耿亮:“那是怎么回事呢”
冷峰:“我猜,可能是因为最近禁烟大队有麻烦了,而且跟何家有关,那位副队长可不想触霉头,所以想等禁烟大队把事情搞定了,他再来吧”
还真让冷峰猜了个七七八八,何敬之的侄子,听说禁烟大队现在跟租界的人杠上了,冷峰还成了什劳子公共租界的督察长,一下子就怂了,称病在家迟迟不肯去上沪上任,气的何敬之骂了他很多次,但是这个家伙是真的狗,就是不动身。
“我不去,那个冷峰私自去了上沪,都能成个督察长,那么厉害的人,我现在过去,那不是送死么!叔叔,我可是您亲侄子啊,您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这人光棍的很,就在家里不出门,何敬之上门去都拎不动。
何敬之:“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现在上沪那边的何家还需要你撑腰呢,你躲在这里像什么话!要是坏了何家留洋的计划,我能放过你,何家能放过你?”
“哎呀,叔叔,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成了何家的人,我是姓何,可是也不能因为我姓何,就可以随便牺牲我的命吧!妈~妈~救命啊,我叔叔要我去送死啊!”
何敬之脑门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齿:“他不敢动你的!”
何敬之的侄子破防了,说话都破音了:“他有什么不敢的啊他!何家敢赌!我敢赌么!你们赌输了就再想别的辙,我赌输了,命就没了啊!”
何敬之气疯了:“谁让你往前窜了!我是让江洪溪去当这个出头鸟!你在何家呆着就行了!”
旁边的两个穿旗袍的女子互相看着,一脸的纠结,其中一个人试探着问:“要不,就让那个江洪溪自己去上沪算了”
何敬之侄子探出头:“就让他自己过去呗,他比我年长六岁,做事情比我可靠!”
何敬之指着他憋了半天,说:“瞧你这点出息!你也是25岁的人了!你看看谁家孩子25岁了还在家里花天酒地,那个江洪溪……”
何敬之侄子又探出头:“那怎么了,有的是啊!而且这样不好么!虽然办不成什么事,但是也不会给你们惹事啊”
何敬之没办法,拂袖而去,坐上车后,心里直犯嘀咕:“他之前挺积极参与正事的,最近这是怎么了,只想着混吃等死!”
看到何敬之走了,那个怂的一批的家伙才算松了口气,不是他怂,是有人连续几天都能摸到他床边,无论他在哪儿,都能被惊醒,床头放的子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死亡威胁啊。
而且明摆着告诉你,有干掉你的心,也有干掉你的能力,就说吓人不吓人吧!
何敬之无奈之下,让江洪溪自己动身,前往上沪赴任,职位就是禁烟大队的副队长,总之这件事不能拖了,至于江洪溪死不死的,何敬之才不会在乎。
得到动身命令后,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子,得意的在镜子面前摆弄自己的发型。
“看看,怎么样,精神吧!就说当初别心疼钱,就得赶紧抱紧了何家的大腿,不然能有今天?禁烟大队的副队长!啧啧啧”江洪溪得意洋洋。
旁边一个女子穿着就比较一般,有点担忧的说:“你的那个同学不是说要一起去的么,现在突然就让你一个人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江洪溪摆摆手:“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个人去才好呢!不然有何家人在,我能捞到什么好处?等我过去了,把禁烟大队握在手里!咱们全家啊,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女子还是不放心:“禁烟大队我在报纸上见过,他们的队长好像很厉害”
江洪溪不屑一顾的说:“厉害个屁,都是一堆纨绔,纨绔能有什么本事?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走后门上的,我是正儿八经凭自己本事爬上来的,他们能是我的对手?”
女子手捂着胸口:“我这给心里,突突跳的厉害,要不,你还是过两天再去吧”
江洪溪不高兴的说:“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那些纨绔子弟,到了第三代都是废物,行了,你别废话了”
嘀嘀嘀,楼下车子来了,江洪溪急急忙忙的拎起行李,就准备出门,这时候,何家的保镖来了,恭敬的说:“江长官,我帮您拿行李”
江洪溪昂了昂脖子,把行李递给了保镖,说:“走吧!”,有模有样的下楼,上车前,等保镖给开门,周围的邻居们虽然也有点小小的背景,但是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
江洪溪得意极了,摇下车窗对着来送行的女子说到:“过几天我就来接你们去上沪,有空把家当收拾一下,破烂玩意儿不要就不要了,听见了没有”
女子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你注意安全啊”
江洪溪又得意的看了看围观的一些邻居,眼中的不屑已经溢出来了。
随着车开走了,邻居们竟然没有围上来问问什么情况,反而把那个女子给孤立起来,三两成群的,一边议论一边离开。
女子想要开口说什么,结果发现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便只好作罢,之所以混成这样的人缘,还不是因为江洪溪那张嘴,别人升官了他就说人家走后门,人家发财了他就说人家是穷人乍富,天天拿着一份报纸在那儿看,好像能从这些报纸的字里行间找到出路似的。
把邻居都得罪光了,这次这么大的阵仗,都没见有人过来趋炎附势,可见人缘差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