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些症状
晚上睡着以后,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觉得昏昏沉沉的,我没多想,觉得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倒是省的我睡不着了。
早上起的不早,可能是为了迁就我,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九十点钟了,我看见门开着,外面不停有人过去,只是他们动作都很轻。
“要出发了吗?”我坐起来问。
卫观海叼着烟把头伸进来看了我一眼,说:“醒了?你下去吃早饭,我们准备东西。”
我穿着袜子,点着头,卫观海就继续忙去了。
我下楼的时候看见老巴,老巴看见我下来了,就去桌子上给我端了一碗白粥,我闻了闻就知道是卫见山煮的,卫见山煮的粥总是有种清香,我问了一嘴,老巴说卫见山不知道用了什么草药泡过米。嚼起来清香味更浓,我不是一个喜欢在饭菜里面加些别的东西的人,但是我觉得这粥真的不错,还有一点肉沫。
伍一和钟鱼两个人混的很熟了,只是汪施还是看起来怯怯地跟着钟鱼,不说话,我喝着粥,看着大家把东西收拾好。
“卫见山呢?”我放下碗问。
“他和我哥去看路线了。”褚河背着包,手上还拿着一个,“我们要把他们的装备带过去,虽然有标识,但是要我们自己找,可能也没那么快。”
我砸吧一下嘴,问:“阿水呢?”
没人回答,我一瞬间有点懵,他们只是从我边上经过,然后把背包塞给我,我张了张嘴本想继续问的,但是老巴拉了我一把,说:“别问了,人不见了,这里不能久留。”
我一顿,阿水被人救走了?谁有这个本事在这里把阿水带走?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人?还是说阿水自己跑掉了?她那种身体状态,还能自己跑吗?我一下有点害怕了,追上大部队的步伐,回头看了看几乎又被清空的吊脚楼,叹了口气。
我们到小溪边的时候卫见山他们正从树林里出来,看见我们吹了个口哨,我们过去,褚游指指后面说:“我们找到的路不多,这几天尸块腐烂了,空气里都是这个味道,不是很好辨别方向。”
卫见山走到我身边,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看着卫见山,问:“我要不留下看看我爷爷有没有在寨子里?”
卫见山摇摇头:“我早上起来就去问过了,没有陌生人进来,当然,不排除他们在山里活动,不过这样的话你也找不到人,还是跟我们走安全。”顿了顿,卫见山看着我说:“怎么了,害怕了?”
我摇摇头,说:“老巴说阿水不见了,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爷爷碰巧遇到就给救了。”
褚游在前面催我们,卫见山说了句不知道,示意了一下褚游,褚游跑过来问怎么了。“留几个在后面,不能让乔封在最后面。”卫见山说。
褚游点点头,走在了后面,钟鱼也从前面带着哑巴和汪施下来了,冲我说:“你的后背放心交给我们。”
我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我自己跟上前面队伍的步伐。我们的队伍拉得很长,因为我一直需要休息,大家没有抱怨,本来我还想硬撑一会儿的时候,总有一两个人说他们累了需要休息。
我趁机喘气,大口地喘气,几乎是把肺部所有的空气都挤压出来,然后再吸进去新鲜空气。这种呼吸方式很累,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肺部舒服一点。
“乔封,你哪里不舒服?”伍四看着我,“你要把你的肺压烂了。”
问我想起之前伍四说的他们不能判断我的情况,就赶紧把我的感觉跟他说了:“我觉得我的肺里面很黏。”
就在我说完以后,我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尤其是伍四,几乎是冲过来冲到我面前,拿着听诊器放在我胸口。卫见山和卫观海他们凑到了一起,我一下紧张起来,问他们怎么了。
伍四脸色凝重,看着我,说:“乔封,你能确定吗?”
我一下迟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里湿度太大所以给我带来这种感觉,我一下又觉得好像没有那种感觉了,我说不上来。“怎么了?”我问。
“如果真的是肺的话,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给你处理,我们不能把你胸口剖开。”伍四说。
我一顿,伸手按了按胸口,说不出话来,卫见山走过来说:“先给他一个口罩,可能是他昨天流鼻血鼻腔黏膜受损了,导致他现在呼吸不舒服。”
伍四快速拿出一个口罩给我戴上,一行人决定再缓一会儿再走,我没有异议。又坐了十几分钟,我感觉情况好转了,给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继续前进,卫观海,伍一和老巴在前面找路,进林子以后就没有枪眼了,他们只能观察地面哪里不同来判断是不是被重新覆盖过,我们走的缓慢,倒是也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开始进入雨林以后,我就明显感觉我的汗毛立了起来。我开始变得敏感,我对我视线里,或是余光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很敏感,常常是吓了自己一跳,而且我开始觉得很冷,一点风吹在我身上我都会起鸡皮疙瘩。
“怎么了?”褚河问我。
“怎么了”这几个字简直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多的字了,我一直在被他们关注着,只要我一停下或者是叹气,总有人问我,我被他们的关心层层包围着,不论何时,总有人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冷。”我如实说。如果是换做以前,我这个时候会强撑一会儿,但是现在我一想到我身体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毒素随时会要我的命,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逞强没用。
“冷?”褚河感受了一下温度,“我觉得刚刚好,你很冷吗?”
我点头,我几乎有点发抖了,强咬着牙才没发抖出来,但是我的胃,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冷得痉挛了。
“伍四!”褚河喊了一声,中间的伍四马上回头,问我们怎么了,褚河指了指我,伍四就一边过来一边打开医药箱。
“冷。”还不等他问,我就跟他说。
“我有的时候都怀疑你的体内真的只有一种毒吗,这些都是真的,还是你的幻觉?”伍四给我注射血清,看了我一眼。
“如果是幻觉的话,你给我注射血清,我会不会死?”我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针管。
伍四笑了笑,没回答我,又走到前面去了。卫见山他们已经不见踪影了,除了树干上的红绸子,似乎没有痕迹能证明他们在前面。
雨林的路依旧不好走,我走得晕晕乎乎的,后面全靠哑巴扶着我,本来哑巴是想直接背我的,我不好意思,说等我坚持不下去再说。
哑巴很细心,他总是能察觉我什么时候想休息,有的时候几乎是强制我停下,因为他扶着我胳膊,他一停下,我拉不动他,只能跟着停下。我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钟鱼他们都在后面跟着,我只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