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怡说着上前,一把拽住小男孩争吵中想要打到另一名比较瘦弱的孩子的手。
她并不是什么壮硕的人,体态甚至是较为瘦弱的那种,没有多少肌肉。
但是对于一个初中左右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了。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那个被南怡抓住手的小男孩大声的冲着南怡吼到。
挣扎着身体想要挣脱开来,却被南怡死死的钳住。
她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看他那嚣张跋扈的脸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多半就是什么身份之类的,听都听厌了。
另外几个看起来就是和他一伙的家伙,倒是讲义气。
非但没有远离南怡这个大人,反倒是把她给团团包围了。
南怡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脚给想要冲来打她一拳的小屁孩踢倒在地。
麻轩和殷平也将这些蛮横惯了的小东西给止住了。
手段虽然相较于南怡比较温和,但是力气却更大。
只是捏着他们白皙的胳膊就令他们嚎啕大哭起来,那副模样活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一样。
虽然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当幼师的想法。”
南怡将手中那看起来还是这群小东西的头,地位还不低的家伙手臂往后掰了掰。
他那副嚣张跋扈的脸瞬间因为疼痛而收敛起来。
也是在这时他才意识到地位对于疯子没有任何意义。
“麻轩,殷平别动。”
“别去理会他,免得事后一股脑清算到他身上。”
南怡语气冰冷的制止住了想要去安慰那个被霸凌孩子的二人。
虽然这些其实并不能让这群煞笔放弃掉霸凌对方的想法,但是至少别火上浇油。
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的,可对方没有资格离开这群家伙。
麻轩和殷平闻言老老实实的听南怡的话。
三人上演一出大人欺负小孩的戏码后,将那群人松开任由他们逃离这里。
等到确认他们都逃也似的不见了踪影后,才转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小孩。
“喂,还不回家吗?”
对方看着南怡只是对自己冷冰冰的说了句听不懂的话。
她没有伙同那两个带着面具,看起来就不像正常人的家伙也把他揍一边。
虽然态度看起来很不好,却比那些看不起自己,只是想要拿自己当乐子的人感觉要好。
“谢谢,我叫房烨……你们叫什么名字?”
南怡听到对方的话,才又想起了他们语言不通的悲剧。
用手捂住脸下意识感到麻烦的叹息一声。
但是好在情绪一类还是能听出来的。
后面带有疑问性质,不是询问姓名就是询问帮助的原因。
“南怡,麻轩,殷平。”
南怡指了指自己。
然后又指了指,微微弯腰看起来比较怯懦。
但是脸上那黑红面具却令房烨下意识感到害怕的麻轩。
最后就是带着纯白面具,气质略带圣洁的殷平。
房烨愣愣的听着南怡做着没有任何多余信息的自我介绍。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走到自己身前,蹲下身子摘下了那张白兔面具。
“南怡……?”
房烨模仿着她指着自己时念叨的语调。
“没错,我就是南怡。”
南怡露出她的脸来,边说边微微点头表示没错。
她将那张面具扣在房烨的头上送给了他。
其实她并不想要把这张面具送出去的,毕竟裂口女对她身体的影响尚有残存。
原本清纯甜美,可以轻易骗到男人心的脸,虽然不能说是毁容。
却是乍一看虽然有些许惊艳,但是看的越久越觉得怪异的那种。
不过这里几人除了她自己外,倒是没人在意。
“谢谢。”
这是南怡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结合语境她大概能猜出来这是谢谢的意思。
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虽然貌似并没有什么用。
“好好学习,离那群煞笔远一点。”
“人……不能因为没朋友,被孤立而去选择会霸凌你的小团体。”
“或许你会觉得难受,但是……”
南怡话说到一半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她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劝导到底是同情还是想要证明什么。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房烨的脸颊,她没有继续在这上面许诺什么。
“你不会因为卑微获得爱的,妥协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好好学习,大概这种?”
可这样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又把前面的话念了一遍。
房烨感觉自己的脸颊被轻轻的捏着有些不舒服,但也算不上讨厌。
只是对方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明白。
“姐姐……你好像在哭?”
有些难受,但不知道是为什么。
房烨只是不确信的喃喃到,然后抬手用手背去擦拭掉对方可能存在的眼泪。
南怡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这也是句废话毕竟都挨到眼角了怎么可能不会察觉到?
她只是又轻轻的捏了两下对方的脸颊后,就站起身来。
“好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的话就走吧。”
南怡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模样。
她冷漠的看向另外两人说到。
刚刚说了很多,但是就那二愣子的脑子估计也想不出来个一二来。
南怡厌恶的不想要在相对亲近的人身边,展现出自己的不堪。
麻轩和殷平蹲下身子,隔着头上的白兔面具轻轻的拍了拍房烨的脑袋。
“千万千万不要赌博,家里人也不要。”
“……神会与你同在的,你以后一定会幸运的。”
他们本身就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角色,所以说的也不多。
房烨茫然的听着三人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的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他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说出那句“我明白了”。
只是能从那语气中听出他们对自己的情感,有期望有劝诫也有祝福。
他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
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轻吐一个“嗯”字来。
他按住自己头上的那张白兔面具,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虽然有些卑微了,毕竟只是微不足道的善意而已。
但房烨过去从未觉得自己可以如此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