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松山湖的晴与雨
半个月后,车间的轰鸣声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主管在早会上宣布,由于订单量减少,公司开始实行每周双休制度。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工友们之间激起了圈圈涟漪。
压抑了许久的疲惫与渴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对于我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双休,却像一张空白的画布,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落笔。
在东莞这片巨大的工业区里,我生活了大半个月,足迹却只局限于犀牛陂村和上班的工厂。
如果说对这片土地还算熟悉,那也只是熟悉了那条从宿舍到厂区的单调路线。长安,我听说过,那是繁华的代名词,但除此之外,东莞的其他地方于我而言,依然是陌生的迷宫。
“去深圳吧!”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去年在威宁,我习惯了去贵阳,总觉得那是一座充满机遇的城市。
如今身处东莞,深圳似乎就是那个更近、更耀眼的“贵阳”。去深圳,感受一下大都市的脉搏,或许能驱散我心中的迷茫。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独自启程时,微信工作群里热闹了起来。同事们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周末的安排。
“姐妹们,今天天气这么好,有人出去玩吗?”
“我想去深圳!有人一起去吗?”
“我也想去,就是怕人多,而且深圳消费太高。”
“哎呀,去深圳干嘛,挤地铁都挤死了!我们去松山湖吧,听说那里的草莓熟了,还可以看湖,比深圳舒服多了!”
“对对对,松山湖!我上次去就感觉特别好,人不多,风景也好!”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我犹豫了一下。虽然想独自去深圳,但能和同事们一起,似乎也少了些孤单。
我深吸一口气,在温暖中手机屏幕上了回复:“有啊!我今天也要出去玩,对了,你们今天打算去哪里玩?”
几乎是秒回,一个名叫刘艳梅的头像下弹出消息:“我们今天到处走走啊!我们想去深圳玩,你去吗?”
看到“深圳”两个字,我立刻来了精神,打字的手指都快了几分:“当然去啊!今天能够陪你们这些大美女出去玩,是我龙心怡千年修来的福分。”
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连串“哈哈”的表情包。
刘艳梅又发来一条:“切,有那么严重吗?还有你正经的行不行?”
我笑了笑,回复道:“开玩笑的嘛,不要当真嘛!”
刘艳梅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又发来一连串的“坏笑”表情。
紧接着,她发来一条挑战意味十足的消息:“龙心怡你是不是特别爱美女?是不是见到美女都是这样?”
这话问得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打字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思索了片刻,才回复道:“此话怎讲呢?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回复我,太激动了才这么说的嘛!”
刘艳梅没有再追问,而是直接抛出了时间和地点:“好了,不跟你闹了。待会儿在犀牛陂消防队那里见,给你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这简直是极限挑战。我立刻回复道:“十分钟时间太短了吧!怎么说也要二十分钟吧!你想想,光洗脸刷牙就已经五分钟了,再买点东西吃,就已经是十分钟了。”
刘艳梅显然没有耐心跟我讨价还价,她发来一个“无语”的表情,然后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你爱来不来!”
看到这条信息,我反而笑了。这个刘艳梅,性格倒是直爽得很。
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迅速起身,开始为这次突如其来的“约会”做准备。
我刷牙很简单,随便刷几下,用清水洗了把脸,感觉精神了许多。
从宿舍到犀牛陂消防队,步行大约需要十分钟。
我特意穿上了那件还算体面的白色彝族T恤,这是我来东莞后买的最贵的一件衣服,头戴一副墨镜,希望能给同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走出宿舍,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东莞的春天,完全没有家乡的春寒料峭,反而像家乡的夏天一样,热浪扑面。
我一路小跑,心里却有些忐忑。这是我又再次和女同事出去旅行,而且还是一群人,这感觉既新奇又有些紧张。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消防队时,刘艳梅和另一个叫刘倩倩的女孩已经等在那里了。
刘艳梅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她看见我,站起来挥了挥手,声音清脆:“龙心怡,在这边!没想到你倒是挺快的,刚刚我们两个还在说你呢?不知道什么风把你吹得这么快!”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故作轻松地笑道:“今天有你们这些大美女在等我,我怎么好意思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呢?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嘛!”
刘倩倩是个比较文静的女孩,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知书达理。
她听到我们两个在打趣,便皱了皱眉,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对了,还有一个怎么还没有来呢?”
我这才注意到,除了她们两个,还有一个男同事没有到。我环顾四周,说道:“那咱们再等一下吧!”
刘艳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消防队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说实话,刘艳梅和刘倩倩都很漂亮,但她们不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类型。
刘艳梅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热情又直接;刘倩倩则像一株文静的兰花,温柔却疏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但能和她们一起出去玩,心情确实不错。
十分钟后,那个男同事终于跑来了。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歉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刘倩倩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事的,只要不放我们鸽子就好了。”
刘艳梅和我则相视一笑,没有说话。这下好了,我们四个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
这时,一辆818路公交车从常平火车站方向驶来,稳稳地停在我们面前。
车门打开,我们依次上车。车上人不多,我们幸运地找到了座位。
我本以为今天的行程是去深圳,便对刘艳梅说:“现在公交车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上去,去深圳那边玩了?”
刘艳梅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转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跟你开玩笑的。今天我们打算去的不是深圳。再说深圳消费那么高,谁玩得起?工资也还没发,去松山湖玩就可以了。”
刘倩倩也附和道:“是啊,其实松山湖很好玩的,与其花那么多钱去深圳人挤人,还不如直接去松山湖摘草莓,又实惠又好玩。”
那个叫赵立军的男同事也开口了:“对啊!到时候咱们一块去望湖。来东莞这么久,我还没有去湖边玩过呢。”
听到他们三人的说法,我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释然。
去松山湖摘草莓,听起来似乎也不错。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其实我也想去湖边玩,尤其是站在湖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那是多么好啊!”
赵立军似乎对我很有好感,他微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DZ市友晟光电科技有限公司上班这么久了,我居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随即大方地回答:“你哥我姓龙,名字叫心怡很奇怪吧?”
赵立军眼睛一亮:“的确是的。对了,我姓赵,名叫立军。好名字啊!”
“你呢?你是哪里的兄弟?”赵立军继续问道。
“我是贵州毕节的,小地名的话就不用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回答道。
赵立军惊喜地叫道:“我也是贵州毕节的!不过我是赫章妈姑的。你呢?”
“我是威宁盐仓的。”我说出家乡的名字,感觉亲切了许多。
原来我们是老乡!这个发现让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我们开始用家乡话聊了起来,从家乡的美食聊到家乡的山水,从打工的辛苦聊到对未来的憧憬。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们步行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抵达了松山湖。
来到松山湖,有一股夹杂着泥土芬芳和植物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放眼望去,一大片鲜红的草莓地映入眼帘,像一块巨大的红宝石镶嵌在绿色的田野上。
“哇,好多的草莓!”刘艳梅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们迅速地朝着草莓园走去。东莞的天气果然不错,春天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
进入草莓园,一股香甜的气味便钻进了鼻孔。园主是一位热情的大叔,他告诉我们可以随便采摘,按斤称重。
我们四个决定分成两组。刘艳梅拉着我,笑着说:“龙心怡,我们一组吧!”赵立军则和刘倩倩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其实能和刘艳梅一组,我心里非常开心的。虽然说我已经有女朋友马晓燕,可是她又不在我身边,我们隔着千里之外。
而现在有刘艳梅这样一个大美女陪着我,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身边是一个漂亮又活泼的女孩,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我们走进田埂,脚下是松软的泥土,两旁是低矮的草莓植株,上面挂着一颗颗饱满鲜红的果实,像一颗颗红宝石,诱人极了。
刘艳梅似乎看出了我的拘谨,她转过身,理直气壮地说:“过来嘛!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是啊,我怕什么呢?我走了过去,和她并排蹲在田埂上。她明知故问地问道:“对了,龙心怡你是哪里的?”
“我是贵州毕节的,你呢?”我反问道。
“我是云南昭通的,知道不?”她故意把“昭通”两个字说得很重。
“我咋不会知道呢?我是贵州威宁的,离昭通很近。”我回答道。
“是吗?那我怎么不会知道呢?”她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怎么会知道?好了,不说废话了,摘草莓吧!”我有些不耐烦地转移了话题。
刘艳梅“切”了一声,也低下头开始摘草莓。我们两个就这样,默默地并排摘着草莓。但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我能感觉到,刘艳梅时不时地会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我。
那眼神里有好奇,有打量,似乎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笑意。
我装作没看见,目光在草莓丛中搜寻着。突然,我看到了一颗特别大的草莓,红得发亮,像一颗心脏。我迅速伸出手,准备将它摘下。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另一只手更快地伸了过来,轻松地将它摘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是刘艳梅,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草莓,哈哈大笑着对我说:“龙心怡失望了吧!”
我有些尴尬,但随即又释然了。我大言不惭地说:“怎么会呢?再说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彝族男儿,让你摘,那是很正常的,呵呵!”
刘艳梅白了我一眼,说:“切,是自己没有本事找到还好意思说是让给你。”
我被她的话激起了胜负欲,微笑着说:“你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抱你?反正这里就只有咱俩。”
刘艳梅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你敢吗?给你一百个胆量你也不敢。”
她的话音未落,我便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将她抱住。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速。
她有些慌乱地说:“龙心怡……你想干嘛?快放开我!这是草莓园,到时候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我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是说给我一百个胆量我也不敢吗?呵呵,怕了?”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轻轻挣扎,但没有用力推开。她喘息着说:“谁怕你啊!只是在草莓园而已!”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一动,如果这里不是草莓园,是不是……我压下了这个龌龊的念头。
我只是吓唬她而已,一个堂堂的彝族男儿,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做出这种事?我松开了她,退后一步,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好了,继续摘草莓吧。”
在草莓园里差不多待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每个人都提着满满一篮子的战利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阳光变得更加热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们来到松山湖的湖边,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坐下。
这里视野开阔,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远处的青山如黛,美得像一幅画。我刚刚从压抑的厂里出来,心情本很烦躁,没想到来到草莓园,心情就好起来了。
尤其是和刘艳梅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似乎只停留在朋友关系的程度。
刘艳梅似乎玩得很开心,她脱下鞋子,将脚伸进清凉的湖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我们几个也学她的样子,在湖边泼水玩。刚开始,是刘艳梅泼水在我身上,她笑得像个孩子,水花溅了我一身。
我也不甘示弱,拿起水盆,舀起满满一盆水,朝她泼了过去。
就这样,你来我往,我们玩得不亦乐乎。短短几分钟,她的衣服、头发,就全都被我泼湿了,像被雨淋湿了一样。几缕湿发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滑落,那样子,在我看来,可爱极了。这都是她自找的,呵呵!再说东莞这边这么热,一会儿就干了。
我们在湖边泼完水,又回到草坪上休息。但我们还是分开坐,刘艳梅和我坐在一起。她开始从篮子里拿出草莓,一个一个地放在我白色的T恤上,摆成一个心形。
我皱了皱眉,严肃地说道:“刘艳梅,你到底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弄脏我的衣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的衣服还是白色的T恤。你想喂我,那就直接说就得了嘛!干嘛偷偷摸摸的,这里就只有咱俩,呵呵!”
刘艳梅被我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她说:龙心怡我看你想多了吧!我怎么会喂你呢?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龌龊!”
我有些语塞,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说:“那好吧。”说完,我便什么都没说,直接躺在了草坪上。
唉,躺在地上多好,虽然这是地上,但比较干净,还能看看天空。
刘艳梅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狠狠地拽了我一脚,说:“龙心怡你不要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就不动,快起来,回家吃饭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闷闷地说:“那我还说什么呢?聊赖聊去,你不觉得无聊吗?”
刘艳梅似乎被我的态度惹恼了,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语气变得温柔了一些:“我觉得一点都不无聊。快起来,说说心里话嘛!你这样躺着,也没办法。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是很好吗?”
我依旧背对着她,闷闷地说:“我心里面什么都没有,挺好的。”
刘艳梅看到我油盐不进,便使出了杀手锏。她拿起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塞进我的嘴里,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奶茶,毫不客气地倒在了我的脸上。
冰凉的液体瞬间浇了我一脸,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又气又好笑。好想给她两耳光,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大美女。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气鼓鼓地陪她说话。
我站起来,刚想走,却被她一把拉住了手腕。她的手很凉,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量。她尴尬地说:“龙心怡,你想干嘛?”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鬼使神差地说:“你觉得我除了想占你便宜,还能干嘛呢?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以放弃呢?好白菜都送上门了,我怎么好意思抛弃呢?”
刘艳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用力甩开我的手,理直气壮地说:“龙心怡,你怎么这么龌龊呢?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事?怪不得你现在都没有女朋友,都二十一岁了!”
听到“没有女朋友”这几个字,我苦笑道:“我女朋友在贵阳大学,”我说话小声她没有听到,假装生气我转身又躺在了地上,用后背对着她。
她说了半天,看到我生气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变得温柔起来:“龙心怡,不要生气了好吗?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没有想到结果才会这样。你这么大方,大人不跟小人过。实在不行,你起来打我两耳光,怎么样?只要能让你高兴。”
我翻了个身,看到她一脸诚恳的样子,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我坐起身,叹了口气说:“刘艳梅,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刚刚太困了,所以才睡着了。”
刘艳梅见我软了下来,立刻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她笑着说:“那好吧!”说完,她拿起一颗草莓,又往我嘴里塞。我这次没有拒绝,张开嘴吃了下去。她像喂小孩一样,一个一个地往我嘴里塞草莓,我吃都吃不完。这日子,好幸福啊!
这让我想起来候,我和李美艳,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她对我非常好,明天早上给我做早餐,当老板娘处处针对我是,总是帮助我,如今她已经变了,不过罢了。
玩了一个上午,我们都有些累了。赵立军提议去吃饭,大家一致同意。
我们来到公司门口附近的一家木桶饭店。这家饭店看起来很朴素,但价格很实惠,最便宜的木桶饭只要八块钱。
本来我是想让老乡赵立军请客的,没想到一到饭店,刘艳梅和刘倩倩就默契地将我们分开了。
我和刘艳梅坐一桌,赵立军和刘倩倩坐另一桌。
这让我好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我点了一碗土豆肉丝饭,而刘艳梅则点了一份青椒肉丝饭。
这挺划算的,反正又不贵。刘艳梅又点了两杯奶茶,一杯是她自己喝,另一杯是送我的。
菜还没有炒好,我们两个先喝起了奶茶。她喝奶茶好慢,不像我,一大口就喝完了。
还好我刚刚喝完奶茶,我们俩的菜就来了,我们开始动筷子吃饭。
她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可爱,她把头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吃着,生怕溅到身上。
可还是不小心,有几粒辣椒末沾在了她的头发上。
我看见了,便叫她:“刘艳梅,你看看你是怎么吃的,头发上都是辣椒,我也是醉了!”
她抬起头,一脸茫然地问我:“你又没有喝酒,怎么会醉呢?再说我又没有点酒,只点了两杯奶茶而已。你你不会说你喝奶茶都会醉吧!那我就不知道了,呵呵!”
此刻我无语了,只有默默地看着她吃东西。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我心里挠痒痒。我真的很感动她陪了我这么一上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她产生不了那种喜欢的感觉。
或许是时机不对,或许是我心里还装着别的人。但是,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她的好意。
最后,还是她抢着买了单。吃完饭后,我们便各自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刘艳梅泼水时爽朗的笑声,草莓园里她得意的表情,湖边她温柔的话语,还有木桶饭店里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一切,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放映。
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刘艳梅的头像。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发来的“今天玩得开心哦!”。
我盯着那个头像看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发,只是默默地把它收藏了起来。
我知道,我和刘艳梅之间,或许只能是这样了。
一段短暂而美好的同行,像南国春天里的一场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它留下了一些潮湿的记忆,也让空气变得更加清新。
我关掉手机,望向窗外。东莞的夜空,没有家乡的星星那么明亮,但依然璀璨。我知道,我的东莞故事,还很长。
松山湖的晴与雨,只是其中的一小段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风景,等待我去发现,去经历。
而我,将带着这份复杂的记忆,继续在这座城市里,努力地生活下去。
然而另外一边我的微信被马晓燕和蔡雅婷发爆了。
无奈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其次敷衍她们,现在在上夜班,她们也如此相信我。
反而李美艳一条信息都没有,不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