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幽深的林野,尚临风拎着一柄长矛四下奔走,不知不觉间,从不远处亮起无数闪着红光的珠子。
“辞岁,站住!”耳麦里传来池南的声音,“你身为队长,几次违反规矩,即使你是辞岁,也没有权力私闯!”
“我知道了。”尚临风淡淡应,正准备回返,那些珠子快速上前,从黑暗中显现出丑陋的身形,尖锐的獠牙显露,狰狞异常。
尚临风挥动长矛,矛尖萦绕微光,一下子斩断一只怪物的臂镰,这时,围在一扇大门前的天狼小队有队员惊呼:“二郎!两只!”
拥有三颗眼睛的怪物战斗力强,因而借二郎神的名称,是现下最难对付的种类。
池南站在控制台前漠然看着影像,丝毫没有帮助她的意思,锦弦已经握住了小太刀的刀柄,见他迟迟不开大门,用疑惑的眼神看过去。
“让她吃点苦头,煞了她那种高傲。”池南冷言,但锦弦可并不认同,这种事关乎安危!即使自己同样讨厌她,但她是辞岁,不能因为私人恩怨使她涉险。
锦弦不顾众人的目光,打开通讯器:“辞岁,九点钟方向,两只二郎。”
尚临风惊觉转头,果然是!她见周围血瞳越聚越多,忙抽身向来路退去,可这并不容易。
锦弦放下通讯器,便招呼池南:“快走,辞岁一个人怕是不能容易出来。”
池南没有动,盯了她一会:“郑锦弦,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什么?”锦弦一愣。
池南将手里的枪拍在案上,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做了这么久天狼小队的队长!凭什么她是辞岁就能轻而易举夺走我辛苦得来的位置?”
就因为她的基因实验最成功,她费一倍时间的努力我要花几倍时间追赶!从出生起我们就注定做她的陪衬?!这不公平!”
锦弦默默听完他的抱怨,抬起头来:“对,这的确不公平,我们都是因为这样,才同意与你站在一起。”
她上前一步,目光熠熠:“但是,正因为不公平,所以只有她是辞岁!只有她才能为纪元挡下浩劫,开启新生!平时我们也不认她为队长,任怎样对待她都行!但这种时候不行!为了大局,她不能有意外!这种时候你还要为自己的小恩怨赌气?!”
说着,她拎起小太刀,按下镜门的开关,阔步向前:“既然我们选择了加入天狼小队,我们便不只为自己而活!有无悔者,和我去带辞岁回来!”
队员们脸上的神色都由玩笑转成严肃,一个个拿起武器,迈入大门。
池南握紧了拳,最终还是揣好枪,跟在后面进了镜门。
大门已经不远了,但两只二郎也召集了更多同类,尚临风体力消耗将尽,险险闪开一击,正这时援兵赶来。
负伤退出镜门时,所有人都筋疲力竭,池南关闭镜门后靠在墙边大口喘息,转眼看向队友们。
“谢谢。”尚临风捂着左臂,池南知道那是刚才为自己挡下攻击时的伤,愧疚感在心中蔓溯。
锦弦撑着小太刀站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尚临风的领子,将她抵到墙边,她大口喘着气:“谢有什么用?你私自置身于危险,我不管有什么原因!但你要记住,你是辞岁,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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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东方天色已发白,尚临风打开门,迎面是尚松薄怒的脸以及头上缠了纱布的尚念月。尚临风不由自主将左臂朝身后藏了藏。
过来。”尚松指着对面的沙发,尚临风抿唇坐在尚念月身旁。
尚松双手交叠搭在腿上,语气严厉:“说说吧,都一夜不归,还都负了伤,做什么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选择低头不应答,尚松深深皱眉,目光压下来:“尚念月?尚临风?”
尚临风抬头,余光瞟见尚念月一直瞄自己,她开口:“尚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去哪了。”
尚松眉头皱得更深:“那月儿呢?”
“我自然也知道。”尚念月看出来他们在打哑谜,原来只有自己一无所知,她索性也答非所问,让他们猜去吧!
听她所言,尚松叹了口气,摆手让她们去休息,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尚念月知道尚临风是跟着自己来的,她的房间可在一楼,不过正好,她也有许多事问。
“尚念月,你去哪儿了?伤是怎么搞的?”进门,尚临风便问,尚念月不喜欢这种质问气,声音不由得尖锐:“我更想问你,范琳女士的死因被隐瞒,你多次不知去向,还有你上课睡觉也不只因为体育生训练这么简单吧!你的名字是不是也代表了什么……”
尚临风忽然打断她:“尚念月!”她唤。
突然认真的语气让尚念月一愣,她听见尚临风一字一句道:“不要掺合进来,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