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望着皑皑的雪山，亚纪发出了由衷的惊叹。

　　暗夜之魔的案子结束后，黑田管理官向连日奋战的搜查一课提出了表扬。为了表示上级领导对属下的关心，再加上为了侦破此案有多位警员光荣负伤，黑田管理官大手一挥，给搜查一课所有参与案件侦破工作的警员放了假。尤其是佐藤警官、高木警官和宫野警官三位伤病号，得到了“不养好身体不许回来上班”的命令。于是，从发烧中恢复之后，耐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亚纪答应了趁剩余三天假期陪季美一起去雪山滑雪泡温泉，还叫上了小兰、园子、柯南、明美、灰原和阿笠博士。于是，凑了一车人的亚纪开着大哥的面包车，载着大家来到群马县的雪山。阳光照耀下的雪山格外迷人，然而，再迷人的风景，也不能温暖阿笠博士拔凉拔凉的心……

　　“好痛！”在不知第多少次摔倒后，博士终于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明明在家练了好久，怎么一到雪地上就不行呢？”

　　看着博士懊恼的神情，亚纪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上前扶他。

　　“话说，姐，你居然还好意思嘲笑博士？”季美滑到亚纪身边，“你不是答应要陪我一起滑雪吗？为什么根本连装备都没准备？”

　　“为了保护我的膝盖，我决定不参加滑雪这种有风险的运动。”亚纪挑眉，“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泡温泉，以及那个。”她伸手指了指远处酒店门口的巨大招牌。

　　“牛排海鲜自助……”季美的眉毛抖了几下，“你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

　　“好了，你们去滑吧。”亚纪摆摆手，“我和明……酒井小姐给你们拍照。”她冲一旁露出半月眼的明美露出讪笑。好险，差点就暴露了明美的真实身份。

　　看着小兰、园子、季美、柯南嗖嗖嗖地从面前先后滑过，明美蹲下来小声问灰原要不要跟他们一起滑。

　　“我还是留下来看着博士吧。”灰原看向还在不甘心地尝试的博士，“话说姐姐你怎么也不滑？”

　　“我得留下来看着她。”明美瞥了一眼亚纪，“其实这家伙才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

　　“这话没毛病。”灰原用半月眼表示赞同。

　　“话说，亚纪。”明美站起来凑到亚纪耳边，“之前那个案子……那是组织的行动对吧？在那之后他们就没有动静了是吗？”

　　“是啊，这几天一直都是风平浪静。”亚纪说，“不过你不必担心，贝尔摩德告诉我，这次的行动应该是朗姆的个人行为，似乎还引起了一些小头目的不满。”

　　“我只想知道，会不会波及你。”明美忧心忡忡地说，“你这阵子接连不断地受伤生病，我很担心……”

　　“放心。”亚纪微微一笑，“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可是你的左肩明明还会痛不是吗？”明美白了她一眼，“你之所以不去滑雪，其实不是因为什么保护膝盖吧？”

　　“又被你看穿了。”亚纪揉了揉左肩，“只是偶尔会痛，但是如果剧烈运动可能会被那孩子看出来。”

　　“反正泡温泉的时候都会被看到的……”明美继续翻白眼。

　　“啊……对啊……”亚纪懊恼地一拍脑门儿，“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季美看到吗？”

　　“能有什么办法……”明美无奈地摇头，正好看到博士稳稳当当地在雪道上站了起来。她正要给博士鼓掌叫好，余光却看见一道黑影从山坡上飞下来，伴随着悠扬的喊声——

　　救——命——啊——

　　明美的“小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看到那道黑影一个腾空、坠落，准确地砸在博士身上……

　　…………

　　亚纪订的旅馆在滑雪场附近，是一栋朴素的二层小楼。一楼大厅东侧是老板娘的房间、杂物间、厨房、卫生间，西侧则是并排两个不太大的温泉池，中间用木板隔开。二楼有八间客房，已经全部客满。此时，博士正在他和柯南的房间，举着冰袋给额头上的肿块冷敷。

　　“真的非常抱歉。”扎着马尾、戴眼镜的女生满脸歉意地翻着药箱，“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教会朋友滑雪，您就不会受伤了。”

　　“别这么说。”博士连连摆手，又不小心碰到胳膊上的淤青，疼得咧了咧嘴。

　　“您别动，我这有药。”女生赶紧递上药膏。她叫长野雪枫，20岁，在静冈读大学，是跟同学一起来滑雪的。与她同行的有三个人——她的男友古井守、同学兼闺蜜皆川奈子、还有来自英国的留学生托马斯·德林克沃特。顺带一提，撞倒博士的，就是这位长得人高马大，实际上四肢极不协调的托马斯。

　　“雪枫小姐也住这家旅馆吗？”明美给长野雪枫递上可乐。

　　“是啊，这家旅馆虽然不大，但是楼下的温泉很不错。”长野雪枫说，“我们去年来这里玩，就是住这家旅馆。”

　　“不过去年发生了不太好的事对吧？”长野雪枫的男朋友古井守说，“好像是发生了游客失踪的意外……”

　　“在老板娘面前可千万不要提这件事。”长野雪枫嘱咐他，“老板娘的儿子也在那起意外中去世了，千万别提起她的伤心事。”

　　“说起来，宫野警官去哪了？”博士看看明美，又看看趴在窗前的灰原，却没看见亚纪。

　　“她啊……”明美的额头划过一滴冷汗，“她说快到晚饭时间了，怕我们抢不到座位，所以先去占座了。”

　　“快到晚饭时间？！”灰原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我说，她管下午两点半叫做「快到晚饭时间」？！”

　　“都说了那家伙是个吃货嘛……”

　　“警官……”古井守好奇地插话，“跟你们一起来的人里有一位刑警吗？”

　　“是的。”明美说，“不过她是趁假期时间才跟我们一起出来玩的，不是翘班，您别误会。”

　　“没有没有，我没那么想。”古井守赶紧摆手，“只是在生活中还没见过刑警，有点好奇。”

　　…………

　　冬日晴朗的午后，滑雪场的人多了起来。紧挨着滑雪场的酒店抓住商机，适时地推出了牛排海鲜自助，从中午开始就吸引了大批游客前来大快朵颐。下午两点五十，吃午餐的游客陆续散去，餐厅迎来了难得的清净时间。

　　“麻烦你，再来一份牛排。”亚纪把空盘子递给服务员，拿起玻璃杯走向饮料机。

　　“这位客人还真是好胃口啊……”服务员擦着额头上的汗走向出餐口。

　　亚纪端着满满一杯可乐回到座位，正看到明美和灰原陪着一瘸一拐的博士走进餐厅大门。

　　“你……吃几份了？”灰原看着满头大汗的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牛排，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服务员的脸色很不对劲。

　　“第四份。”亚纪抄起刀叉，“你们也坐吧，趁现在人少，先把肚子填饱好早点去泡温泉啊。”

　　“可是……你中午不是才吃过旅馆提供的午餐吗？”灰原感觉自己今天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吃货。

　　“啊？有什么问题吗？”

　　明美赶紧拉着目瞪口呆的灰原和博士坐下，为每个人点了一份牛排。见亚纪还一脸疑惑地看她，她赶紧摆摆手：“没事，你吃你的……”

　　灰原在桌子下面悄悄拉拉博士的衣服，压低声音说：“博士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像她那么吃听到没有……”

　　…………

　　下午四点半，结束了一顿丰盛的牛排海鲜自助大餐，亚纪把座位腾给刚滑完雪回来的季美、小兰、园子和柯南，径直回了旅馆。然而老板娘却抱歉地告诉她，因为这个时间不是游客泡温泉的高峰期，老板娘刚刚请了人来清理温泉池，预计晚上七点之后才会开放。

　　“我说，这就是你想出的不让季美看到你伤痕的办法？”明美早就看出了亚纪的小心思，却只觉得哭笑不得，“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不想让她担心。”亚纪无奈，只好重新穿好外套去旅馆门外的雪地里打发时间。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发现你的伤痕，怕是会更伤心。”明美从地上抓起一把松软的雪，试图搓个雪球却没有成功。

　　“我知道……”亚纪抬头望着远处的山峰，满脸惆怅。

　　明美刚想安慰她几句，余光又一次看到一道可疑的黑影。“小心”还没喊出口，那黑影已经跑到近前，一个鱼跃把面露惊恐的亚纪扑倒在没脚脖儿的积雪里。

　　“这就是你着急跑掉不肯陪我一起吃饭的惩罚！”季美抓起一把雪塞进亚纪的脖领子，咯咯地笑着，“我说你干嘛这么着急？陪我坐一会儿都不行？”

　　闻声跑出来看热闹的灰原看着躺在雪地里、头上脸上沾满雪的亚纪，凑到明美身边小声问：“她们姐妹俩一直是这样子吗？”

　　“我只知道，亚纪从第一次跟季美见面，就对她毫无办法。”明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过你别看季美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她心里也很细腻。”

　　“你们俩还有心情说悄悄话？”亚纪还躺在地上翻白眼，“都不肯来救我一下吗？”

　　“只要你答应晚上泡温泉的时候不提前跑掉，我就拉你起来。”季美奸笑着抓起一把雪，“否则……你看着办吧！”

　　果然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亚纪看出季美的眼眸深处隐约透出的担忧，明白了她的用意。什么滑雪、泡温泉……从来到这里，这孩子就在试探。她一定是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受了伤没告诉她，所以要趁机亲眼看看。看来这次很难躲过去了……

　　…………

　　晚上七点十分，老板娘来通知客人们温泉已经开放，季美当即迫不及待拉着亚纪直奔一楼。

　　一楼西侧的走廊很宽敞，靠北有两个门，分别是男女更衣室的门，通过更衣室就是众人期待已久的温泉。热腾腾的水汽透过推拉门扩散到更衣室，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好暖和啊。”小兰率先踏入温泉水中，不禁发出一声赞叹。这里的温泉水富含硫磺，据说对皮肤很有好处。

　　“世良同学没来真的太可惜了。”园子惬意地撩了一捧温泉水。

　　“我说你们两个，等等我啊！”季美回头催促还在看手机的亚纪，“姐，你在干嘛？”

　　亚纪默默地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翻看网页。明美知道她还在纠结，暗暗叹了口气，示意灰原先下水去，不料自己妹妹也一脸复杂地愣在原地。

　　“怎么了？”明美俯身问。

　　“姐姐你的伤痕……”灰原盯着明美腹部的疤痕，心中一阵酸楚，连带着她的鼻子也一阵发酸。那是明美被琴酒枪击留下的疤痕，虽然已经愈合，却还是让灰原感到心痛。

　　一瞬间，明美就明白了亚纪的心情。虽说自己一直劝她跟妹妹坦白，但换成自己，怕是也会同样想方设法地隐瞒，生怕让自己挚爱的亲人担忧。

　　“志……小哀你叫她姐姐？”季美疑惑地看向她们。在她的印象中，宫野志保只有一个姐姐，没听说她还有个叫“酒井和泉”的姐姐啊？

　　“……”明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哗啦一声，更衣室的推拉门被拉开一条缝，长野雪枫掀起帘子走进来。“哎？你们也在啊！好巧。”

　　“雪枫小姐是自己来的吗？”明美赶紧转移话题，“你朋友没一起来吗？”

　　“奈子说要晚点再来。”长野雪枫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叠好放在架子上，扭头打量亚纪。

　　“雪枫小姐平时有在锻炼身体吧？”亚纪一边脱下衬衫一边问，“我看你的身材很结实。”

　　“我是空手道社的队员。”长野雪枫说，“你就是宫野警官吧？你的身材也很结……”她的后半句话被亚纪身上露出的伤痕吓了回去。

　　“下水再聊吧。”亚纪转身走向通往温泉池的推拉门，“这么好的温泉，不认真享受就太浪费了。”

　　左肩、腹部、右肋……季美感觉眼睛发胀。自己姐姐身上比以前多出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无法抑制地心痛。她想问姐姐为什么受了伤，张开嘴却发现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只好跟着亚纪下了水。

　　“宫野警官……你好像受过很多伤啊……”园子显然也被那些伤痕吓了一跳。

　　“早知道我就不带你们来泡温泉了。”亚纪让伤痕没入水中，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吓到你们了吗？”

　　“不不不，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园子说。

　　“是啊……”小兰也是一阵心酸。她知道亚纪前阵子代替毛利小五郎来群马的时候受了伤，当时亚纪坚持不许她告诉季美。她只当是亚纪不想让季美担心，可如今，别说是季美，连她看到那些伤痕都觉得不忍直视，不知道季美心里会有多难过……

　　“要是害你们难过，我会内疚的。”亚纪说，“刑警嘛，受伤什么的都是难免的，不要担心。”她看看季美泛红的眼眶，努力寻找其他话题，“就像我以前练空手道的时候也难免会遭遇伤病，只要能恢复就没必要过度担心。你说是吧，雪枫小姐？”她问长野雪枫。

　　“原来宫野警官也练空手道吗？”长野雪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宫野……你该不会是八年前全国U18空手道大赛的冠军，宫野亚纪吧？”

　　“雪枫小姐你知道她？”明美问。

　　“当然！”长野雪枫来了精神，“我最开始决定学空手道，就是因为看了你那场U18的决赛！”

　　“我已经很多年不参加比赛了。”亚纪笑道，“不过，空手道的很多招式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犯人倒是很适合。”

　　“那，有时间能不能让我讨教一下？”长野雪枫问。

　　“没问题。”亚纪笑着答应。

　　“如果要切磋，小兰也可以哦！”园子半开玩笑地插嘴，“不如就明天怎么样？”

　　“园子！”小兰赶紧拽住她，生怕她再说出更离谱的话来。

　　“我记得你好像是关东大赛的优胜吧？”长野雪枫认出小兰，“没想到一下子遇见两个冠军，今天还真幸运。”

　　眼看话题从伤痕顺利转移到空手道上，坐在角落里的明美暗暗替亚纪松了口气。

　　走廊里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几人的闲聊。是长野雪枫的男朋友古井守的声音，他正带着同学托马斯一起来泡温泉。隔壁男汤，柯南正顶着半月眼看博士一边泡一边龇牙咧嘴地摸着额头上的大包。看到古井守和托马斯进来，他们打了个招呼，没一会儿就聊得热火朝天。

　　“柯南！”小兰的喊声，“要不要过来我帮你刷刷背？”

　　柯南的脸唰的一下就变得通红，然后，他就听到女汤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不可以——”。

　　“小兰姐姐我还是不去了……”柯南明白自己再不赶紧拒绝肯定会被那几个知道自己身份的女人大卸八块的……

　　边泡边聊，时间过得很快。等一行人回更衣室换上浴袍的时候，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半。小兰一边收拾毛巾，一边喊柯南和博士。

　　更衣室的门帘又被撩起来，皆川奈子拎着一个背包走进来：“哎？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你也太慢了，奈子。”长野雪枫说，“都已经这么晚了。”

　　“抱歉，刚才不小心睡着了，看来我要自己泡了。”

　　“要不我留下陪你吧。”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皆川奈子说，“老板娘刚才告诉我她给大家准备了点心做宵夜，你们快去尝尝，很好吃的。”

　　“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一行人换好衣服，跟男汤的几个人碰头后，准备离开。

　　“奇怪，什么味道？”一直情绪不佳的季美突然吸了几下鼻子。

　　“味道？”亚纪皱起眉头闻了闻，脸色变得不安。

　　“宫野警官，这个味道好像是……”柯南也闻了出来。

　　“血？”亚纪紧张起来，“味道好像是从女汤传出来的。”

　　“该不会是奈子在里面受伤了吧？”长野雪枫唰地拉开更衣室的门就要往里冲，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立在原地。

　　亚纪越过她的肩膀看到更衣室正中央的地砖上流着一大滩暗红色的液体，血液的味道似乎就是来自那里。她侧身走进更衣室，蹲下来用指尖沾了一点红色液体嗅了嗅，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

　　“是血。”

　　“是奈子的血吗？”长野雪枫急切地问，“奈子在哪里？”

　　亚纪站起身，小心翼翼拉开通往温泉池的推拉门，目光一凛。皆川奈子坐在温泉水中，上身斜靠在台阶上，头毫无生气地歪向一边。她的脖颈从左耳下方一直到正面都是一片血肉模糊，肆意流淌的鲜血将温泉水染成可怖的红色。

　　“奈子……她还好吗？”

　　“马上报警，叫救护车！”亚纪迈步走到温泉池边蹲下来，将手指搭在皆川奈子的颈动脉上。

　　“你说话啊！”长野雪枫抬腿就要往里冲，被亚纪喝住，脚步停在更衣室那滩血前。

　　“她的颈动脉被割开。”亚纪沉声说，“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长野雪枫身体一颤，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在警察赶到之前不要再进入更衣室！”亚纪抬高声调，“还有，告诉老板娘准备好旅馆走廊的监控视频，等一下我要去看！”

　　长野雪枫呆呆地跪在地上，已经没有心思听亚纪的话。她只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死了。古井守赶紧把她拉了出去。

　　“姐……”季美看着亚纪阴沉的侧脸，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有种预感，今天夜里似乎会发生比眼前这一幕更可怕的事。

　　“季美，你跟大家一起回房间去吧。”亚纪看出她的不对劲。

　　季美张张嘴，嗓子眼儿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让她说不出话来。

　　“抱歉，季美，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还遇到这种事。”亚纪的声音变得柔和，“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去找你，好吗？”说罢，她冲季美背后的明美使了个眼色，示意明美带季美离开。

　　等到更衣室空无一人，亚纪把注意力重新转回皆川奈子的遗体上。“致命伤在颈部，从创口来看凶器应该是锋利的锐器。”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身后偷偷留下的柯南能听清楚，“她的颈动脉应该是被整个割断了，出血量非常大。致命伤应该是从左耳下方刺入，一直割到正面，干脆利落，除了致命伤外没有发现其他伤痕。”

　　柯南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更衣室里那滩血，疑惑地问：“为什么那里会有一滩血？难道奈子小姐是在那里被割喉，然后又移动到水里的？”

　　“恐怕不是。”亚纪摇头，“更衣室除了那滩血之外目测没有其他血迹，也没有拖拽的痕迹。我想，她就是在温泉池里被割喉的。”她把视线转向池水，“柯南，帮我找一样东西。”

　　“凶器？”

　　“没错。如果在这里能找到凶器，就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但是如果找不到……”

　　柯南眼中闪过一道严肃的光芒：“如果找不到，那这恐怕就是，密室杀人。”

　　（2019-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