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笑。”
好的，工具人长乐收回笑脸。
齐衡一天中唯一的兴事，可能就是逗长乐了。
看她一副想抓狂又不得不能耐的样子。
春暖花开，冰雪融化。
一场大雨过后，御花园里的花儿都开了，长乐也在宫里带了三个多月了。
摸清了齐衡的性子，顺起毛来越发顺手。
她已经飘了，不怕这个大魔王了。
齐衡的后宫没有妃子，长乐见得最多的就是宫女太监，毕竟没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顺便坑自己一把。
长乐带着聂竹逛御花园，她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只带了聂竹。
远远的，亭子里似乎有人。
空中飘起了小雨。
这天气，说变就变。
长乐没有带伞，奔着凉亭去。
亭子里的女人坐在那里饮茶。
女人雍容华贵，身上的气势难以忽略，长乐打量了几眼，聂竹附在她耳边。“这是太后，先皇后。”
长乐了然。
太后没有子嗣，只怀过一个早夭的公主。
她很聪明，齐衡登基，她是第一批支持的人。
“你就是云汐公主吧！”
长乐疑惑的看她，只觉得皇后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是。”
“果真是有倾国倾城之姿。”
长乐蹙眉，这话是在说她魅惑君主，祸国殃民？
“娘娘秒赞。”长乐接下这话，站在凉亭的另一端。
太后只是打量她，良久，叹了口气。“倒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不等长乐细问，太后身边的宫女支起伞，罩着太后回宫去了。
长乐心里怪异，还有种密密麻麻的痛楚。
雨越下越大。
长乐皱着脸，撑着下巴，碾碎桌上的糕点，逗弄池子里的锦鲤。
鱼儿哄抢食物，挤破了脑袋。
“这般晚了，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男人的声音如初见般，带着冷意。
长乐这回倒是不怕他，讨好的抱住他的腰身。“雨太大了，不好回去。”
齐衡没责怪他，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走吧！回宫。”
齐衡撑着伞，长乐挤在他的怀里，绣花鞋踩在地面上，鞋面湿了一半。
“呀！”长乐惊呼，抱住男人的脖子。
齐衡拦腰抱起长乐，手上的伞不见摇晃，稳稳当当的走回去。
天色暗下去。
太监手上提着灯笼，暖黄色的灯光印在男人脸上，锋利的五官都柔和了。
长乐是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一个男人，难免脸红心跳。
她搂着齐衡的脖子，下巴搁置在男人的肩上，心里涨涨的。
三月二十七日，是齐衡的生日。
晚宴上，长乐见到了云国来的使臣，她早就准备好了家书，在宴会上偷偷让聂竹递过去。
不料，那使臣怂的很，不敢接。
这就算了，还抖出来了。
大殿上。
云国使臣跪在地上，呈上那封家书，长乐成为众矢之的，她急忙去看齐衡的脸色。
高位上点帝王觑着地上的人，冷酷的勾唇。
“呈上来，让孤看看。”
齐衡接过厚厚的家书，细细观看起来，嗤笑。“我们的小公主想家了呀？”
语罢，齐衡歪着头，笑意不达眼底。“不如？孤让云国来和我们小公主作陪如何？”
长乐心跳如鼓。
他这是生气了。
“不，陛下，再也不会了。”
“真的吗？”
长乐点头保证。
“过来。”
长乐不敢耽误，她的位置离齐衡只有五米的距离。
齐衡搂着她的腰，暧昧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发现我们小公主马上就要及笄了。”
齐国的及笄礼在十六岁，再过几个月，长乐过了生辰，就到了可以许人家都年纪。
这个时候，长乐猜不准男人提这个的意义。
“长大了，就想要离开了是吗？”
齐衡突然用力，掐着脸颊有些疼。
长乐摇头。“不，我不会离开的。”
齐衡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砸掉宴桌上的酒杯，四溅的碎片划拨了下方使臣的脸，见了血。
“哈哈哈～这样，这场宴会才有意思啊！”
齐衡突然发疯。
在座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忘了还有外人在了，真是丢脸啊！”
其他二国的使臣紧绷着脸。“齐皇说笑了，如此性情怎么会丢脸。”
“你的意思是本王在和你开玩笑。”
齐衡陡然间阴沉下去，那讽刺的笑都收了。
使臣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反应不及时，一块碎片划破了他的喉咙，使臣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还剩下的越国使臣摸着自己脸上温热的鲜血，上一秒还在和他说话的人下一秒就死了。
他跪在地上，竟是吓尿了。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
齐国君王不废一兵一卒，轻易削弱了其他两国的力量，越国和吴国被迫俯首称臣。
吴国使者和云国使者跪在一起，心如死灰。
今日，怕是不能或者走出齐国了。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辞官，使臣也这么难做。
“陛下。”
长乐抓住齐衡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指，男人掌心殷红一片，是他的鲜血。
长乐丢掉他掌心的碎片。
“愣着做什么？太医呢？”
长乐声音软，没有皇帝号召，太医抬头看着长乐，不敢有动作。
“陛下……”长乐软软的开口。“我真的没想离开。”
齐衡颔首。
太医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箱，长乐止住血，拿出纱布包扎起来，缠绕了几圈，在手背上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齐衡嫌弃的看着。“真丑。”
丞相表情诡异，这是不生气了，陛下也有这么好哄的时候。
丞相看长乐的目光不一样了，这个云汐公主还真是有两下子。
齐衡不生气。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两位抱住了狗命的使臣捱到宴会散场，互相搀扶离开皇宫。
不等天亮，连夜收拾包裹回国。
送来了贺礼，免了礼部准备带回去的回礼。
回去他们就告诉自家皇帝，这位齐皇是真的有病。除非必要时候，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齐衡喝了酒，有了几分醉意。
整个人压在长乐身上，不准其他人帮忙，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走。
长乐累狠了，扶着长廊的扶手休息。
醉酒的帝王坐在地上，仰头看她。“孤的小公主好大的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