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真千金不再是炮灰25
宋时凛给陆晚发去信息:“我醒了,昨天麻烦你了。”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宋时凛正弯腰将沙发上的薄毯与空调被叠得方方正正——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淡淡的薄荷香,想起昨夜额间退烧贴的凉意,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他又瞥了眼茶几旁,小狗正抱着浅粉色骨棒玩具啃得欢,食碗里还剩小半份狗粮,是陆晚早上出门前添的。
手机震了震,陆晚的回复来得很快:“你没事就好。”
没有多余的客套,字句都透着清爽。宋时凛盯着屏幕看了两秒,终究没再回复,只拎起外套,轻轻带上门时,还特意放缓了脚步,怕惊扰了屋里打盹的小狗。
此时的陆晚刚走出教学楼,早八的两节课耗得她有些乏,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全麦三明治。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她咬了口三明治,脑子里却忍不住蹦出个念头:宋时凛应该走了吧?
昨夜他发着低烧,眉头皱得紧,不知道今早烧退没退?一连串细碎的想法冒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推开门的瞬间,陆晚先扫了眼沙发——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摆在角落,薄荷味淡了些,却还留着点属于宋时凛的冷杉香气。茶几被擦得干干净净,小狗的食碗也洗过了,倒扣在沥水架上。
他确实走了。陆晚心里掠过一丝说不清的空落,却又很快压下去,弯腰抱起凑过来蹭腿的小狗,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没人跟你抢玩具啦。”
手机铃声打破了屋里的安静,是简渊发来的消息,带着点活泼的语气:“晚晚,下午没课的话,要不要去新开的那家甜品店?”
简渊最近的消息越来越频繁,从“早安”“晚安”到分享日常的琐事,陆晚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他会记得她不爱吃芒果,会特意绕远路给她带喜欢的奶茶,连说话都总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盯着消息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才缓缓敲下:“不了,下午要整理美容院的报表。”
不是推脱,是实话。只是比起简渊的热情,她现在的心思总忍不住往宋时凛那边偏——她比谁都清楚,宋时凛于她而言是有期限的,像握在手里的沙漏,每分每秒都在流逝,她必须在期限内抓紧,不能浪费分毫。
三四天过得很快。宋时凛接到新剧本那天,特意给助理打了通长电话,语气里藏不住兴奋——是部关于缅甸诈骗的写实电影,导演是业界出了名的“严要求”,能拿到第二次面试的机会,全靠他上次试戏时拼尽全力的表现。
可兴奋没持续多久,难题就来了。剧本里有段男三号的独白,讲的是角色被诈骗集团控制后,面对家人求救电话时的隐忍与崩溃,他反复琢磨了两天,却总找不到导演要的“痛感”。
眼看第二天就是最后一次面试,宋时凛连遛狗都把台本揣在兜里。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小狗撒欢似的往前跑,他却心不在焉,手里捏着台本,嘴里念念有词,眉头皱得比剧本里的角色还紧。
“汪汪!”
小狗突然朝着前方猛冲,尾巴摇得飞快。宋时凛抬头一看,瞬间愣住——陆晚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手里拎着个购物袋,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慢点跑!”宋时凛连忙跟上,还没等他开口,小狗已经扑到了陆晚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裤腿,亲昵得像是认识了很久。
陆晚笑着蹲下身,指尖顺着小狗的背摸下去,抬头看向宋时凛时,眼里还带着笑意:“又来遛狗呀?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话刚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自然得过分。宋时凛看着脚边赖着不走的小狗,又看了看陆晚眼底的真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变成了:“会不会麻烦你?”
“怎么会。”陆晚站起身,顺手拎起购物袋,“刚买了些水果,正好一起吃。”
宋时凛没法招架——一边是小狗的“热情”,一边是陆晚的盛情,他只能跟着她往楼上走,手里的台本被攥得更紧了些。
进了屋,陆晚先给小狗倒了些狗粮,又转身去厨房倒水。宋时凛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被陆晚的目光落在了手里的台本上。
“怎么遛狗还带着这个?”她端着两杯白开水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杯壁温温的,显然是晾过的,避免了上次的滚烫。
宋时凛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沿的温度,心里莫名一暖。他叹了口气,把台本放在茶几上,语气里带着点苦恼:“明天要面试,这段戏总演不好。”
他本没想说太多,可看着陆晚认真倾听的样子,话匣子却忍不住打开——从角色的背景讲到导演的要求,连自己试了多少次都没找到感觉的挫败,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热爱这份事业,渴望能在镜头前发光,渴望能让更多人看到他的努力,所以这次的机会,他不想拱手让人。
陆晚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她才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台本,轻声问:“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宋时凛没丝毫犹豫——这段戏还没正式定角,算不上机密,更何况,他莫名相信陆晚,不会做多余的事。
他耐心地给她讲了角色的前因后果:男三号本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为了“赚快钱”被骗到缅甸,从最初的反抗到后来的麻木,直到听到家人的声音,才彻底崩溃。
陆晚看得很认真,指尖划过台词上的批注,抬头看向宋时凛时,眼神清亮:“你介意在我面前表演一下吗?说不定多演一次,就有感觉了。”
宋时凛愣了愣,随即点头。他站起身,调整了下呼吸,闭上眼睛回忆角色的情绪——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从刚才的苦恼变成了压抑的痛苦,声音也带着刻意的沙哑:“妈,你别打钱……别信他们的话……”
他演得很投入,台词说得流畅,连肢体动作都透着角色的绝望。可陆晚看着他,却轻轻皱了皱眉。
不得不承认,宋时凛的基本功很扎实,不愧是后来能拿影帝的人——台词、情绪、肢体都挑不出错,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一幅画,颜色和线条都很完美,却少了最能打动人的“魂”,那是属于角色最真实的、藏在骨子里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