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她一如既往这么冷静而干净的模样，很想看到她在自己身上失控，想看到她将心里那头囚禁的野兽放出来，即便把他撕碎也可以。

　　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宋祁闭上眼睛，遮挡住眸中涌动的幽暗诡谲。

　　暮春看着他闭上眼睛美好的脸，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稀碎的光影，整张脸柔和得像天使一样。

　　暮春忍不住伸出手，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过去许久，宋祁又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眸已经看不出之前的迷离，清醒地望着暮春，“我想洗澡。”

　　暮春站起身，“我去给你烧水……”

　　宋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动，“你拿毛巾给我擦一擦就好了。”

　　暮春表情僵了僵，“……好。”

　　她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是故意折磨她吗？

　　暮春拿了水盆和毛巾过来，宋祁直接将被子掀开。

　　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颤了几下，他手忍不住往下面捂住，清醒的他已经知道羞耻，但是……

　　宋祁湿润的眸子望着暮春，“快点。”

　　暮春胡乱点了下头，开始给他擦身体，重点部位粗略弄了两下。

　　宋祁咬着下唇，也没说什么。

　　中间没有发生什么，差不多有十多分钟，就弄完了一切。

　　暮春出去将水倒掉，又回来。

　　宋祁乖乖盖着被子，见她回来将被子掀开一点，“你躺过来。”

　　暮春只犹豫了一下，就将外衣脱掉，在里面躺下。

　　宋祁滚进她怀中，暮春便环住他的腰。

　　想想今天的事，暮春觉得他也应该累了，怜惜地隔着纱布摸了摸他的伤口，眸中幽光闪现，声音温和，“睡吧。”

　　宋祁闭上眼睛，睡颜乖顺。

　　暮春从被子里伸出手将台灯关上，房间里陷入漆黑。

　　两人的呼吸都不平静。

　　夜色寂静无声。

　　宋祁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碰我？”

　　暮春身影僵了僵，翻了个身，正面面对宋祁，将他整个人都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掌放在他脑后，顺着他有些打结的长发，“你会后悔。”

　　宋祁知道她应该说的是，自己那时候不清醒，事情发生之后他可能会后悔。

　　“你怎么知道？”

　　暮春没有说话。

　　“万一我不后悔呢……”宋祁声音低了下来，“我说不准，心中还很欢喜呢。”

　　暮春还是没说话。

　　宋祁拉着暮春的手，放到了自己腹下，声音透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生涩和娇软，“我现在很清醒。”

　　他在告诉她，他不会后悔，让她不要怕，不要有任何顾虑。

　　暮春呼吸粗重了些许，温热的气息落在宋祁额头上，宋祁身体很快热了起来。

　　她还是不动，宋祁有些生气，心里更多的是委屈，又将她的手拿开，“你不愿意就……唔。”

　　暮春压在他身上，暴戾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宋祁腰部被她箍得生疼，眼角微微溢出泪水，艰难地承受着。

　　宋祁心里有些害怕。

　　野兽真的被放出来了，他担心自己能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