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方柏又看了一眼手机，叹了一口气。
……
周四。
“听说你最近和四班顾楠楠走的挺近？”班主任批改着大家的作业，开口问。
“还好。”霍方柏拿着假条开口。
班主任皱眉：“霍方柏，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情况，顾楠楠成绩不好，还不思进取，你怎么能总跟她混在一起？”
“她最近挺好学的。”
“你不用帮她说话。她选了理科，你知道吧？”
霍方柏点点头。
“她什么成绩？物理、化学、生物、数学，样样不通！她为什么学理？这种连自己未来都想不明白的人，老师觉得你没有和她走近的必要。我听别的老师说顾楠楠家里条件挺好，她可以有任性的资本，但是你没有，你难道还想让你母亲再为了你早恋而担心吗？”
“老师，我们没有谈恋爱。”
“哼。”班主任摔笔，“你没有这个意思，顾楠楠没有吗？她难道不会耽误你吗？”
“老师我这次考试成绩下滑了？”
“那倒没有。”
“那您为什么说她耽误了我？”
班主任一时语塞：“你这是拒不悔改？”
“我们没有谈恋爱，有什么可以改的。”
“是，你可以保持你的成绩，但是顾楠楠呢？你可以不为你自己考虑，但是你得为了你妈想想，她现在辛不辛苦？她要是知道了你的情况会不会担心！顾楠楠心里没数，你心里还没数吗！退一步来说，你这不是带耽误人家小姑娘吗？”
霍方柏沉默。
“行了。”班主任摆摆手，“你大上周上竞赛课水杯落教室了，王老师捡到了不知道是谁的，听同学说才知道是你的，送到我这了，你给拿回去吧。”
“水杯？”霍方柏一愣。
班主任指指桌角，然后继续说：“我今天说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
“小柏，怎么了？”霍爸爸开口。
霍爸爸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
霍方柏又看了一眼手机，摇摇头：“没什么。”
霍爸爸轻轻叹了一口气：“医生说这次手术挺成功的，你也就不用一直陪着我了，这两天让你和你妈担心了。”
“没关系。”
“你班今天有活动吧？怎么不去？”
“陪陪你。”
霍爸爸笑：“我哪用你陪，你要想去就去吧。”
霍方柏沉默一下。
陈姒彤发的消息还映在他脑海：怎么不来了？顾楠楠都望眼欲穿了。
霍方柏开口：“我妈还没过来，你一个人不方便。”
……
顾楠楠像死鱼一样趴在桌上。
“怎么啦？困了？”孙怡莎凑过来。
顾楠楠把头转向她：“好像没什么意思啊……”
“你又不来一起玩，能有什么意思。”
“有点吵。”
“那……我们出去走走？”孙怡莎提议。
“好。”
于昂回头，看见两人要出去，追上来：“怎么了？”
“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于昂开口。
孙怡莎刚要开口，被身后的人叫住了：“好吧，那你带她出去溜达溜达。”
于昂点头，两人走出KTV，一路沉默。
外面车水马龙。几点了？顾楠楠想，七点？八点？
“饿吗？”于昂忽然开口。
“还好吧。”
“对面有家小吃店，去看看？”
顾楠楠兴致缺缺地点点头。
两人穿过马路，于昂打包了两份烤冷面，两人边走边吃，顾楠楠拿签子一下一下扎着烤冷面，却不吃。
“夏天什么时候来呢？”顾楠楠忽然开口。
“怎么？”
“不然走在夜晚的道路都很冷。”
“夏天就不嫌热啊？”
“也对……”顾楠楠低头，“但是有雪糕啊，吃几个，就开心了。”
于昂轻轻叹气：“这么不开心？”
“他怎么忽然就不回消息了呢？之前分明好好的。”
“这么喜欢他？”
“我……我不清楚。”
“喜欢他什么？”
“成绩好？然后长得也还可以，再有……最近相处觉得吧，他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别的……我也不知道。”
两人刚好走到红绿灯口，停下。
“你这么说啊……我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孩。”于昂低头看她。
“嗯？你不应该有很多的喜欢的女孩吗？”顾楠楠忽然笑。
“但是真的喜欢的只有一个啊。”
“你和她在一起过吗？”
“没有。”
“为什么啊？”
“她有喜欢的人了。在我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这么惨的啊……那你喜欢她什么？”
于昂眯眯眼，看向前方：“她啊……不聪明，但是长得好看，性格天真烂漫，可爱跳脱。”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比你说的霍方柏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才不是，我只是嘴笨，霍方柏……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顾楠楠气鼓鼓。
于昂拍拍顾楠楠的头：“我可不这么觉得。”
“不过，你既然喜欢那个女孩，为什么还要谈这么多女朋友啊？”
“为了让那个女孩安心啊。”
顾楠楠歪头：“什么逻辑？”
“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知道我喜欢你，分明不可能，我却为了你一直单身，你会不会难受？”
顾楠楠张了张嘴：“确实……会有愧疚感吧。”
“所以啊，我女朋友不断，她就不会愧疚了。”于昂低头看着顾楠楠，眼里都是柔情。
顾楠楠呆了呆，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可别为了自己渣找借口啊。”
于昂噗嗤一声笑出来：“竟然叫你发现了，好啦，绿灯了，快走吧。”于昂拉起顾楠楠的胳膊就向前跑。
“等等！你慢点！我、我跟不上啦！”
“体育怎么还是这么差啊？你期末八百米测试可怎么办啊？”
“我、我到时候会练的……慢点！喂！于昂！别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顾楠楠气喘吁吁地追上等在前方的于昂。
于昂弯腰与顾楠楠视线平齐：“跑不动了？”
“你要是不等我，我可就要累死了！”顾楠楠叉着腰。
“我怎么会不等你啊？我啊，永远都会等着你的。”任何情况，任何事，我永远都会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