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最初的模样

　　命运总是用那只翻云覆雨的手，来控制人们阴差阳错的人生。班上再次调换了座位，禾忻娈不想体会适应了一个同桌，又要换掉的心情，她向班主任申请，可不可以不换同桌。班主任同意了她的请求，所以，至此之后，禾忻娈的同桌都是那个叫可芹的女生。

　　“又要搬位子，真麻烦！”禾忻娈一边推动课桌，一边说，“幸好，不用换同桌。”

　　可芹用手擦了一下额头，对禾忻娈说的话，感到无语，她说：“虽说，你有时候挺缺根筋的，但身上有闪光点！”

　　“闪光点？”禾忻娈蹲下了翻动座位里的书。

　　“重情义！”可芹自顾自地点头，“你是班上唯一一个跟班主任提出不换同桌的人。”

　　“走了，班主任催我们快点搬！”禾忻娈说着便搬到了外面。

　　“诶，你听见我讲话了没？”可芹问，之后，她又不禁扶了扶眼镜框，一脸凝重地望着窗外的禾忻娈，“傻丫头！”

　　窗外无风，整个校园除了那两条狗外，所有人都很忙——这个月末有元旦汇演。

　　禾忻娈给了何琳一个糖果，之后，她撕开自己的糖果纸，说：“我们班上准备了什么节目？”

　　“不太清楚。”何琳将糖果放进嘴里，甜甜的，“不过，有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

　　“我们班的节目是班上的特长生独自编排的，很有新意，据说，是高美七提议的方案。”

　　“高美七？”禾忻娈咬了糖果一下。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齐耳短发的女生，与叶蓁蓁一样，有着甜美的声音，还有美丽的笑容。最令人羡慕的，她有着很好的舞蹈功底和音乐天赋。也因此，很受班上的同学喜欢。

　　“这女生，很有本事，不容小觑，她若成了你情敌，恐怕不好对付！”何琳仔细地想着，“你又不会耍心机用手段，唉，最后肯定惨败。”

　　“说些什么呢！”禾忻娈尴尬地笑了笑，“是你的最后一定是你的，我才不用和谁耍心机用计谋。况且，她若抢我喜欢的东西，她还是小心点吧，我这性情，会让别人白白欺负吗？”

　　“也就是说，她是你情敌了！”何琳笑着说。

　　“你又把我套进去了。我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选择另一半的标准只是外貌，那那个人也没什么值得珍惜的。两个人在一起得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理想。”

　　“不一定，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要相互理解，相互宽容。”

　　禾忻娈点头，说：“许多人想从‘围城’里进去，许多人想从‘围城’里出来，谁晓得现在的人想干些什么。”

　　“最近看《围城》看得挺认真的呀！”何琳说着，便进了教室。禾忻娈也回到教室。可芹刚添完水，回到座位上，就说：“刚刚有个女生找你，好像是心理社的，让你明天大课间的时候去心理社。”

　　“说要干什么吗？”禾忻娈问。可芹所说的女生应该是心理社现在的社长，而禾忻娈已经是一名心理社的社员了。

　　“没讲。”可芹把水瓶放进书箱中，“真看不出，你还是心理社的。”

　　“你看不出的事多了！”禾忻娈翻开物理书，“对了，可芹，你知道我们班元旦汇演准备的什么节目吗？”

　　“不太清楚，听说是舞台剧，由高美七提议的，高美七，她，不简单呀！”可芹发出由衷地感叹。

　　“我去添水！”禾忻娈起身，去了饮水机旁，水在水瓶中“咚咚”响着。添完水，她一转身，看见了身后拿着杯子的付卓珺，她看见了付卓珺手中的杯子，她露出了惊异地神情。

　　“你杯子给我看看！”禾忻娈说着便把自己的水瓶放到邻边的座位上。

　　付卓珺迟疑地递出了杯子，他一脸警觉地看着禾忻娈，心里有一丝的担心。他想：看杯子干什么，她想干什么？禾忻娈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嫩绿色加白色，而杯盖上有螺旋状的玫瑰图案。禾忻娈抬头看了一眼付卓珺，然后，她再次低头，看了一遍手中的杯子，眉头微皱。她把水杯还给了付卓珺，回到了座位。

　　禾忻娈的内心有一点儿不平静，她向窗边望去：树枝光秃秃的，枯草恹恹的。学校的建筑依然挺立在这片土地上，没有欢歌，没有笑语，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这些学生，它就那样静静地守护着这所学校。禾忻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表，手表的图案是一朵怒放的玫瑰。玫瑰，怎么会买一个玫瑰图案的杯子，绿色，难道你喜欢绿色？

　　罗疏桐每天都会在食堂的固定位置等于伫渊打饭，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吃完饭，他俩会去食堂后的小商店买其它吃的。有时，罗疏桐会给于伫渊买纯牛奶，而于伫渊则会去给罗疏桐卖熟鸡蛋。

　　“为什么他要给你买鸡蛋？”坐在床上，禾忻娈问罗疏桐。

　　“这你就不懂了吧！”罗疏桐笑着说，“鸡蛋是既廉价又有营养的东西，看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就看他愿不愿意给你买鸡蛋吃！”

　　“那你怎么不帮他买鸡蛋，而买纯牛奶？”禾忻娈接着问。

　　“现在的男生都不喜欢喝纯牛奶，但纯牛奶喝了对身体好，我买的，他会喝。”罗疏桐说着便偷偷笑了。

　　“学校的鸡蛋只要1块5，纯牛奶却要4块。”禾忻娈合上书说，“这说明，这份感情不是等价的。”

　　“不要紧。”罗疏桐耸耸肩，“你不会明白的，等价的是交易，不是感情。”

　　慢慢地，到了某个时候，就会觉得，原来她们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那时的禾忻娈是多么羡慕罗疏桐，她遇到了一个满心欢喜的人，她敢于用自己的青春做赌注。而世间又有多少人以为遇到命中注定，却又胆怯，最后只能擦肩而过。真的没有什么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之说，只要自己愿意，每一刻都是对的时间，心之所向就是对的人。到底，只是羡慕，人各有命，有些东西，因未曾得到而惦念，较之愈加欢喜。而在罗疏桐心目中，于伫渊就是唯一和永远。禾忻娈只是摇摇头，她未曾经历，所以无法理解。因而，她没有发言权。

　　元旦汇演的那晚，舞台上灯光闪亮。所有斑斓的色彩和着音乐，踏出了不一样的节奏。精心准备的表演，最后获得了大量好评，节目中的小品。歌舞剧、合唱、独唱、吉他弹奏等等构成了之后的谈资。在一个忙碌的学期后，寒假也到来了。班主任告诉大家，下学期要进行文理分科，希望大家在假期里认真考虑，以自己的实际情况和兴趣爱好结合来决定最后选文还是选理。其实，你知道的，过年的氛围里，又是走亲戚，又是玩花炮的，再加上常年不见的亲戚嘘寒问暖，谁也没有认真考虑文理分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