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太平的平安夜
接下来的日子,被拒绝的邵承昊并没有气馁,而是换了种方式追求,他一改穷追不舍油腔滑调的风格,变得深沉内敛,懂得制造距离感,除了必要的工作对接,基本不会出现。手机联系也都是些日常问候,绝无半点逾越,偶尔还会派人来送来餐点,请冷芷荞的同事们吃下午茶。
与此同时,冰步也越发的谨小慎微,生怕触碰到冷芷荞的敏感神经,更是化身二十四孝‘好男友’,上班送下班接,一日三餐换着花样的做,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冷芷荞,不但半点家务不让她做,还把她像尊佛一样侍奉着,连水晴都直呼这比伺候月子还夸张。
正是因为这样,冷芷荞才更觉得没有办法面对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与他对视,爱情就是不讲道理的,她不爱他是不争的事实,没办法假装,更没办法勉强。
冷芷荞再一次萌生了搬出去的想法,她受不了了,每天这样生活好压抑,冰步的关怀和邵承昊的告白,让她心烦意乱,她需要一个人的空间,静静的沉淀。
鉴于之前几次失败的经验,这一次她决定暗度陈仓,偷偷找好了房子,然后趁冰步不在家的时候分批转移行李,表面继续维持原样。
可冰步不是傻子,他早就发现了冷芷荞的小伎俩,只是没有戳穿她罢了,他在等她亲口告诉自己。
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眼看大功告成,结果东窗事发。
圣诞节前夕,冷芷荞再三确认过冰步加班之后,匆忙整理了剩余物品,箱子都装好了,想着不告而别太不讲究,就准备在房间的桌上给他留张字条,还没等写完,就被夺门而入的冰步把笔吓掉地上了。
做贼心虚的冷芷荞,慌张的想藏起行李箱,被冰步一把夺过去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四散开来。
“冰步!你干什么!”冷芷荞完全傻眼,大声呵斥道。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又想一走了之是不是,这次连通知都懒得通知我了是不是!”冰步怒不可遏的质问她。
“我不是正在给你写留言嘛。”冷芷荞自知理亏,声音弱下来辩解道。
“一张字条就把我打发了,你当我这是旅馆啊,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冷芷荞理屈词穷哑口无言,蹲下来默默收拾起一片狼藉。
冰步再一次将她手中的东西打落:“你倒是说话啊,你的伶牙俐齿巧言善辩呢,每次都是拿沉默来应对我,我受够了!我是脾气好,但不是没脾气!你就仗着我爱你,所以有恃无恐,揉捏着我的真心,这么多年,我到底算什么!”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隐忍多年的话......”冷芷荞眼神黯淡无光的盯着一地零落,然后缓缓起身,语气忧伤又决绝:“看来,我们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这句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冰步彻底发飙了,‘哐’的一下,把门重重的摔上,像头发狂的狮子冲着冷芷荞咆哮:“你居然要跟我做了断!我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你难道就走不出来吗,为什么宁可接受一个冒牌货,也不肯重新开始!他就是个骗子!之前把你骗上他的床,现在又想把你骗进他的家!不许走!你哪都别想去!”
“冰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你宁可跟邵承昊那个混蛋,也不愿意将就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以前是龙韶霆,现在是他,我就这么令人生厌吗!我到底输在哪,你告诉我啊!”冰步愤怒的双眼血红,感觉能喷出火来,他抓着冷芷荞的肩膀用力的摇晃。
“阿步~你弄疼我了。”冷芷荞声音微颤。
“你也知道疼,可你知道我有多痛吗!”冰步丝毫没有减弱力气,反而更狠的抓着冷芷荞。
冷芷荞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她费力的挣脱开冰步的手,转而平静的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
冰步一把将冷芷荞抡倒在床上:“我说了!不许走!”
冷芷荞惊恐万分的盯着冰步,语气孱弱:“阿步~~这样的你好陌生,让我感到好害怕~”
“陌生?害怕?呵呵,自从邵承昊出现以后,你才真叫我感到陌生呢,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犯傻吗,如果我早一点拥有你,就不会给他可乘之机了,我后悔了,后悔做什么狗屁正人君子了!我要你,现在就要,从此以后你只能属于我,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冰步已经完全失控,他将冷芷荞扑倒,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伴随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吻,这吻里夹带着愤怒、欲望、委屈和不甘。
“不要......冰步......放开我......我和邵承昊没有......”冷芷荞奋力的抵抗着,可冰步完全不理会,任凭她的呼喊。
冰步的进攻势不可挡,不给冷芷荞留任何喘息的机会,眼看城门即将失守,冷芷荞终于不争气的哭出声来,发出绝望的哀求:“不要~冰步~求你~住手好不好~求求你,停下~求你了~~”
冰步终究还是心软了,伤害冷芷荞,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对你狠不下心......我恨自己像个懦夫,守不住想守的人......你就仗着我对你的爱,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上面满满都是你留下的印记......你怎么就不能爱一下我呢......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爱我......能接受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冰步伏在冷芷荞身上,把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痛哭流涕,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怎么会不心疼呢......就是因为太心疼了,所以才要放手让你走......我也是爱你的......只是我能给的爱,不是你想要的......”冷芷荞也泣不成声,紧紧拥抱着冰步,任由他发泄呐喊。
分裂是惨痛的,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哭的累了,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表达。半晌过后,两人都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问题的冰步擦干眼泪迅速起身,背过去整理着凌乱不堪的衣衫,冷芷荞则顾不上脸上的泪痕,匆忙拉过被子遮挡住半裸的身体。
等冰步穿好衣服回过头,冷芷荞依旧裹在被子里,害羞的不敢正眼看他,两人默契同步的盯着案发现场般的房间。
腼腆的短暂对视之后,冰步默默的将散落一地的物品捡起来,恢复以往的温柔:“我在外面等你,你慢慢来。”
等冷芷荞出来的时候,冰步正抱着卡卡站在门口,已经帮她收拾好行李箱,连卡卡的生活用品也一并整理好摆在旁边。
“阿步,你这是?”
“你走怎么可能不带卡卡,我不在,至少还有它陪伴你啊。”
冷芷荞完全不敢相信,一时之间冰步的反差竟如此之大,她迟疑着接过卡卡,刚想开口说谢谢就被打断了:“我知道,不用跟我客气,去哪我送你,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门我不放心,我开你车去,再自己打车回来,至少让我知道你住哪里看过才安心,别有负担。”冰步一股脑把话说完,打消冷芷荞的所有顾虑。
冰步一向说到做到,他将冷芷荞和卡卡在新家安顿好就走了,没多说一句废话,因为他知道她的脾气,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送走冰步,冷芷荞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终于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享受独处时光,真是久违的轻松惬意。江景高层公寓,视野很好,即使不开灯,窗外的灯火阑珊也能将屋里照亮,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踏实又安宁。
她倒了一杯红酒,在不开灯的房间,听着歌坐在飘窗上看夜景,摩挲着脖子上的小瓶子,不知不觉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小动作,卡卡趴在她的脚边,仿佛在跟她一起想念,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霆一直都在,是不是现在的生活又会简单快乐许多。
过去永远回不去,未来还是要继续,冷芷荞讪讪的自嘲自己又在多愁善感,关了音乐回房间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爱情没着落,还是面包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