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温顾去找了自己的父亲,想要帮李燕燕做一下力所能及的事情,知道了经过,温父拒绝了。“温顾,你在学校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哥说的对,这件事情怪不得你。”
温顾抿着唇,心里的愧疚像是蚂蚁一样,一刻不停的啃食着他的内心。
要是他能够多待一会儿,或许一个女孩就不会出现那样的遭遇。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温顾不明白温阑的意思,可温阑不想多说。
温顾不知道如何面对李燕燕一家,只能在别人嘴里打听这件事情。
不过几天,温顾就知道温阑是什么意思了。
李燕燕报警了。
张肃落网,再加上有人在暗中帮助,李燕燕有律师帮忙,再加上证据确凿,张肃跑不掉了。
可听到风声的张肃,消失不见,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温顾心里的愧疚没有消失,只是有了点慰藉。
至少,那个禽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被伤害的人,可以被治愈吗?
这个问题,温顾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时间或许会冲淡回忆,可破碎的纸张,粘合后,还是会留下痕迹。
那天之后,温顾没有在去找李燕燕,看到他,对李燕燕或许也是一种伤害吧!
时光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一个女孩受到了伤害,停止流动。
那天之后,温顾情绪收敛了很多。
他开始乖乖的上课,褪去了一身桀骜。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
一天,温顾从教学楼出来,天色有些暗了,他有些漫无目的的拐到了那个小巷,黑暗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张肃。
温顾眼神一凝。
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张肃东躲XZ的,愣是没有被人发现。
张肃也看到了温顾,拔腿就跑。
温顾想要追,被人抓住了手臂。
“哥,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温顾抿唇,甩开温阑的手。
“这件事情,我非管不可。”
温阑力气出奇的大,两人拉扯间,谁也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双赤红的眼睛,带着疯狂。
去死,都给我去死,都是因为你们,我才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东躲XZ的,像是过街老鼠。
黑暗中伸出一双手。
“砰!”
温热的血液顺着温阑的后脑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温顾疯了一般推倒张肃,捡起地上掉落的砖头,朝张肃头上砸去。
手腕被人紧紧的抓住,手停留在半空中,温顾双眼赤红。“温顾,你想坐牢吗?”
温顾的情绪被拉了回来,砖块从他的手上掉落。
张肃趁着这个时候,推开温顾,拿起地上掉落的小刀,朝着温顾扎去,距离太近,温顾躲闪不开,侧着身体,躲避要害。
他现在要赶紧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然后带温阑去医院。
刀子没有落在温顾身上,温顾看着温阑血淋淋的手心,一脚踹在张肃的肚子上,温阑后退两步,眼神有些迷离。
张肃狠狠心,他要死,谁也别想好过,他望着温阑和温顾的位置,两人的后面,是凹凸不平的墙壁,要是头再次撞到墙上。
张肃想要拖一个人下水,那个人是已经重创的温阑。
他使劲全身力气狠狠的撞在温顾身上,温阑被带着撞到墙上。
失去意思的最后一秒,温阑扯着嘴角,想要让温顾不要担心。
温顾疯了,他不顾一切都踢打着张肃,因为温阑报了警,温顾被警察拉开,温阑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抢救,温顾满身是血,守在抢救室外面,白色的t恤被血染红。
露出来的手臂上,沾着血迹,那是温阑的血。
于曼急匆匆的跑来,向来梳的整齐的头发,凌乱的散落,不待温顾说话,她一巴掌打在温顾脸上。“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进去的不是你?”
温顾歪着头,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看着于曼带着恨意的双眸。
是啊,明明该死的是他,是他多管闲事。
于曼再次抬起头,被赶来的温父抓住,“你差不多够了,你在发什么疯,顾儿不是你的孩子吗?”
于曼冷笑两声。“他才不是我的孩子,我认定的孩子只有阑儿一个。”
两人争吵起来。
温顾麻木的看着抢救室未熄灭的红灯,心跌落到谷底。
那天,张肃满身是血的被抬进了医院,一动不动,温父找了律师,废了些心思,温顾无罪释放。先动手的是张肃,温阑现在生命垂危,很可能抢救不过来。张家人想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被警告了一番,不敢放肆。
直到后来,温顾才知道,他为什么无罪释放。
因为温父承诺,不追究张肃故意伤害温阑的罪责,张家才松了口。
为了这件事情,温顾不管不顾的和温父闹得不可开交。
他宁愿自己坐牢,也不愿温阑的事就这么算了。
“温顾,你以为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可是张肃也是被抢救回来的,要是张家人紧咬着不放,你就要进去蹲监狱了。”
温顾倔强着看着温父。“我无所谓。”
温父气的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在温顾脚边。“你无所谓,你要不是我儿子,你以为我会管你吗?”
“温顾,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好好待着,不然,后续的医疗费我就不会续着。”
温顾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里的光熄灭。
他不敢相信,这是往日里让他和温阑好好学习的父亲。
温顾靠在温阑的病房外,没有勇气再踏出一步,医生的话再他耳边不停的回荡。“病人现在陷入了昏迷,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因为脑袋严重受创,也可能陷入永久的昏迷,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温顾跌坐在地上。
植物人。
他被疯了一般的于曼推出病房,病房的仪器不停的闪烁,温顾注视着这一切。麻木的坐在病房外,不肯离开,最后被温父打晕,带了回去。
那两天,温父不让他见任何人。
温顾食不下咽,不眠不休,整个人瘦了一圈。
温父找到他,坐在他的对面。
“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温顾垂着眸子,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温顾……”
温父叹气。
“温顾,你别逼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可以不在乎一切,可你是我儿子,你必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