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次舞会我说几个注意事项，虽然没轮到咱们，但也快到了，所以作为高二的你们也不能差……”
陈文静还站在讲台上发话，小小年纪的她养成了一副老教师的样子，对各种事情都要啰嗦好多遍，而且一遍遍重复没一点不耐烦。
姜妤还是头一次看见有年轻老师这样，总觉得他们还是孩子需要人交待。
“就这样，没什么事我们开始行动吧，”她拍拍讲桌，终于结束了话题，“咱们老规矩，先大扫除，动起来吧。”
话声一落，原本就有些躁动的班级瞬间大吵大闹，有的人甚至已经准备去哪玩，或者讨论哪个学校来哪个帅哥。
姜妤倒是没什么表情，对这些一概不感兴趣，也没有半点响应。
陈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阳台上，仰头靠在窗玻璃前，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后，钢化玻璃反射出琉璃光芒。
“舞会，整个南街的学校都会来吗？那我可不可以请假，会人挤人踩死吧？”姜妤说。
陈列摇摇头，“不会，抽签决定，抽到哪个算哪个。”
说话间姜妤有些不可察觉地叹口气，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来的郁闷。
舞会也好别的学校也罢，她是死也不想遇到佳乐，再见到恐怕会反胃。
“听说今年有个劲爆节目，十一中的杀手锏啊，大宝贝儿呢。”江进转头道。
“对对，听说准备老长时间了。”秦暮拿出手机查找，不过什么也没翻到，“一点风声都没有，准备得够充分啊。”
陈列从阳台上下来，随口一问，“和哪个学校比？”
秦暮几乎脱口而出
“佳乐。”
“……”
几乎是同一时间，随念和江进看向姜妤，就连陈列都忍不住扬起眉。
姜妤自己听完也是一愣，她也没想到能这么巧，转来十一中也躲不掉，非得贴着她走。
“……佳乐，还真是好巧不巧啊，这样都能碰到，看来真是段孽缘。”随念说。
姜妤也认同地耸耸肩，笑道，“谁说不是，我转来十一中还能碰到，他们是不是故意恶心我的。”
江进问，“那你明天还来不来了？老师不说什么，那帮学生们……哎我操。”
之前他也听随念说了一点，也不只是之前论坛上的那些。
话虽这么说，但等真见了佳乐那些人，即便是毫不知情，也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
“怎么不来？我又没做错，”姜妤耸肩，“再说那位现在还没出院呢。”
“滚吧你，”随念毫不留情地拆穿，“副校能不来？年纪主任能不来？你以前班的班任能不来？”
姜妤白了她一眼，干脆也泄了气，“那我怎么办？反正打死我都不请假，他们能戳折我脊梁骨。”
其实她并不是怕事，打就打了她也没后悔。
只是见到那么多熟识的人，还有老师校长，她怕的是尴尬。
安静了几秒，陈列手撑着下巴，转头看向姜妤，“就待在这吧。”
“啊？”姜妤没听清，“待在哪？”
他扬起下巴，懒懒散散又道，“待在我身边。”
收拾完已经第一节下课了，同学都撒欢跑出去报消息。
一个传俩俩传三，不一会儿舞会的消息就人尽皆知，满天飞。
姜妤和随念又来到后院凉亭，现在外面热得发烤，就连空气都是闷的，让人时常喘不上气。
太阳烤得地面火辣辣烫，只要一出阴凉区就浑身发抖，是被太阳晒得发抖，刺眼又滚烫。
姜妤用手扇风，埋怨地看了一眼外面，汗珠顺着她的脸往下流
“六月初的天……连风都是热的，我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知足吧，”随念也扇着风，“我们还有个纳凉的地方，别人不知道在哪被太阳摧残呢。”
操场上根本没有人，唯一有的也只是接下来要上体育课的，其他人不是在班级就是在水房，夏天就这两个地方人多。
姜妤从一开始就不走心，随念说什么她也没听。
“姜妤，正经点，”随念轻叹口气，“不会所有人都觉得你不知好歹，总会有几个正常的。”
要说没人恨她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没人否认她。
但姜妤打也打了，现在对或错，还有什么值得深究。
各有各的心思，你别猜，也不好猜。
“他们尽管说他们的，”姜妤低下头，“我乐了就行。”
室内篮球场
陈列和江进几人在球场打球，陈列几秒钟进一个很是没意思，打了一会儿就浑身是汗。
他大刺刺张开腿坐在篮球架上，不停喘着粗气，汗珠顺着额角流下来，浑身像洗了澡一样，全都是汗渍。
江进直接躺在地上，拿着毛巾盖脸，“哎我操，你怎么这么亢奋？拿我撒什么气，我他妈抢你女朋友了？”
陈列一开始连碰球的机会都不给他，两三招就进球。
“你太菜，还怪我技术好？”
“滚吧，”江进说，“你明天可要看好姜妤，别让她离开你视线半步。”
“怎么？”
江进从地上爬起，一字一句道，“我怕她一冲动再打了副校。”
晚上放学，姜妤和陈列一同走出校外。
两人一同出门可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往出走的同学接二连三转过头，看向两人的目光皆很怪异。
尤其陈列左手拎着姜妤的书包，右手指间夹着烟，放在侧身点燃没有吸。
他倒是没什么表情，丝毫没受到那些目光的影响，平平淡淡。
他单手揣兜向前走，脚步缓慢，不经意在等姜妤。
“饿了，晚上吃什么？”陈列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乱滑，“来我家了就别客气，方便面都是清一色红烧的。”
姜妤白他一眼，摇摇头，“回家做，天天吃小心吃出胃穿孔，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闻言陈列几近诧异地转过头，不可相信地挑起眉，“你会做饭？”
“放屁，那我今天早上耍戏呢？你还捡了一早上的鸡蛋。”姜妤回答。
天还未完全暗下，大楼里就有灯光亮起，隐隐约约又到了夜晚的繁华。
他抬脚踩灭烟头，拉住姜妤大步向前跑，嘴里呢喃，“行吧，买菜去，吃不死就行。”
“……”
夜晚，超市
姜妤带陈列来的这家超市，可谓是“人间天堂”，指甲刀都要两三百，明显是故意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