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勇应了一声:“好。”就出去找前台了。

　　他走出房间，走到前台，跟那个前台女人说:“我面试通过了，可以带我去工作的地方吗？”

　　那女人闻声抬头，又立马换成笑嘻嘻的面容，说道:“跟我来。”

　　王晓勇跟在那女人身后，先是穿过了一道玻璃门，再是一个长长的走道。全都是白漆的墙壁，并无其他装饰。

　　走道尽头，是一扇铁门，女人推开铁门，领着王晓勇继续走下去。

　　铁门外面是一个大院子，有通向好几幢小房子。女人带着王晓勇往右边第二幢房子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房子面前，女人推开门，对身后的王晓勇说:“进去吧，去找靠近门的那个办公桌的组长，他会给你安排任务的。”

　　王晓勇闻声走进门内。那女人在王晓勇进门之后一下又关上了门。

　　厂房内部，左侧和右侧各有工人在机器面前工作，中间是一条大通道，通向最里面的工作台和仪器柜。最里面那边更像是主控制台。

　　门侧有一办公桌，上面坐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见王晓勇进来，就站起身，对王晓勇说道:“先来登记一下姓名，手机号，和进来时间。”说着，他递给王晓勇一本记录本和黑色签字笔。

　　王晓勇接过并签上相关信息，再将本子放在桌子上。

　　这时，厂房大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看起来跟王晓勇差不多大的男人。

　　中年男人按照同样的步骤跟两个新来的交代着。交代完了，他让两个新来的等在原地，他先带王晓勇去工位。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对王晓勇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工位。”

　　中年人向着厂房左侧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叫黎彬，你可以叫我黎组长。你的工位是在第八排第三位。以后每天早上八点钟到，一般下午四点就可以下班了。周末两天一般都不用上班。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上下班必须记录在门口你刚刚写的本子上。我们公司不实行电子打卡。”

　　王晓勇说了一声:“好的，我记住了。”

　　很快，黎组长就带着王晓勇走到了第八组。黎组长上前指了指第三个位置，说道:“这就是你的工位，至于怎么做，你看一下二号工位的怎么做就照着做就行，做完再传交给第九小组。”

　　说完，黎组长就离开了。

　　王晓勇看着第二工位的工人的操作。那个工人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见到王晓勇，主动跟他搭话道:“你是新来的吧！来，我教你怎么做。”

　　王晓勇说道:“好嘞，谢谢！”

　　那个工人跟他说，“我叫李志强，你呢？”

　　王晓勇回答了他的名字。

　　那人接着说:“小勇，你跟着我做，首先把你电脑开了，把显示屏也开了，然后输入这样一串密码，就是fn662dnk。”

　　王晓勇照着李志强说的做了，也输入了密码，他前面的电脑上跳出了一些机械的图案。

　　李志强又接着说:“你的电脑上有步骤，你要熟悉器械了之后，跟着电脑上的步骤做，显示屏是输入一些数据和密码的，这些电脑上都有写。你每天只要打开电脑跟着做就行了。”

　　李志强顿了顿，又说道:“而且，说不定明天，电脑上的文件又会换，你就要做跟今天的不一样的事儿了。”

　　王晓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感觉有些新鲜，他“噢”了一声，就开始按照电脑上的步骤来工作了。

　　出乎意料的是，王晓勇上手非常快。刚开始做还有些生疏，看一下电脑做一步，等一遍过后他再做第二遍的时候，做着一个步骤已经能提前想到下一个步骤了。

　　等到第三遍的时候，王晓勇已经能不看电脑了。

　　就连旁边的李志强都感觉到十分的惊讶，他只归结于王晓勇特别有这方面的天赋。

　　后来几天，陆续有新的工人来加入工作。而王晓勇也在跟李志强闲聊的时候得知了新的秘密。

　　他在跟李志强闲聊的时候，李志强告诉他说，他们现在组装的都是人工智能产品，而且这个产品是为一个叫做完美恋人App的服务的。而工厂做的就是以养成游戏的幌子来制作人工智能产品，形成超高的顾客依存度。这样，即使以后受到管控，那么客户群体还是在的，他们可以偷偷地继续生产人工智能。

　　王晓勇听了之后十分惊讶，也暗暗地把它记在了心里。

　　——

　　就这样，王晓勇在工厂里工作了一个礼拜。

　　周五的时候，王晓勇像往常一样，来到厂房，打卡，工作。

　　他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平时他也这样都没感觉到累，但是他今天感觉特别累。

　　他来到自己的工位，像往常一样看着电脑上的文件组装着器械。

　　下一秒，王晓勇抬头看电脑的时候，无意识地跟着电脑上的文件操作着，但是，电脑上的文件已经跟刚刚的不一样了。

　　王晓勇似是对这份新出现的文件非常熟悉，双手飞快操作着器械。等他再一抬头，突然发现电脑文件根本没变过！

　　王晓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但他不敢声张，就怕被开除。

　　他若无其事地将组装好的部件传递到了第九小组。

　　因为人工智能产品主要是靠参数的不同来作用的，所以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九小组的工人依照原来的步骤组装器械，却因为程序已经被王晓勇改变，再按照原来的步骤，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个大漏洞。

　　再到后来的小组，因为按照原来的程序行事，因此漏洞越来越多而无人察觉。

　　等到最后十五小组完成最后的步骤，根据实体制作和原来软件数据相比较按照新形成的数据来上传新的程序的时候，系统显示完美恋人App已更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或许是因为盛达制作厂所有的工人都是临时招的，而且工人只懂得按照程序办事，并不是真正地掌握了组装技术。如果有人真的懂得话，说不定这次事件就不会发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