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再把考的好成绩跟妈妈一讲,果然收获了妈妈奖励的二十块钱。
妈妈是这样跟沈晴说的:“晴晴啊,按照妈妈原来说的,本来应该奖励你二十五元的,可妈妈一想,二十五这数字也不太好,二十块带了张小小的五块钱,还不如就单单一张二十块钱来得好看。等下次你考了好成绩之后,妈妈奖励你三十块钱哦!”
沈晴一脸乖巧的样子接了钱,心里悄悄地想着,难道天底下的妈妈都这么抠门吗?
沈晴一脸乖巧地回到房间,准备拿衣服洗澡。
沈晴打开衣柜,抽开抽屉。
这时,沈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还是尤北的声音。
可是,不应该啊!
今天沈晴回家没有做作业,所以她还没有按尤北身上的电源开关,不应该有什么声音的啊!
沈晴往房间角落尤北站的地方走去,在尤北面前站定。
过了一会儿,果然,沈晴再次听到尤北的声音。
尤北:“正……在……正……正……在哎哎哎……正……正……在哎……”
沈晴一脸懵逼地看着尤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沈晴决定先洗完澡再回来开尤北。
然后,沈晴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去了。
沈晴匆匆忙忙地洗完澡,匆匆忙忙地从浴室里出来。
一进房门,沈晴就猛地关上了门,急匆匆地跑到尤北面前,伸出手够到尤北背后,按了一下电源键。
这一次,尤北睁开眼睛的速度明显慢了几秒钟,就像很累一样的。
沈晴满腹狐疑,见尤北睁开了眼睛,就赶紧问道:“尤北,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晴看见尤北的嘴唇抿开了一条缝,他的嘴唇在微微地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沈晴才看见尤北的嘴唇张开的缝隙似乎大了一些,然后他薄薄的嘴唇好像又在颤抖了。
看着尤北在艰难地尝试着张嘴说话,就因为她刚刚的问话,沈晴觉得她的眼睛有点湿润,眼睛有点涩涩的。
沈晴吸了吸鼻子,对尤北说道:“尤北,如果你现在不方便说话的话,我问你的话,如果是的话,你就轻轻地点一下头,不是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知道了。”
少女那轻盈悦耳之音一句又一句地传入他的耳中,他那并不存在的心都像是被触动了一下。
他看到了少女那红红的却依然晶莹灵动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像是午后山间潺潺之流水,像是世间最温暖清澈之所在,更像是盛放了世间所有的星星一样散发着熠熠光芒,更像是盛放了世间所有之美好。
……
他听见了少女在对他讲的话,尽管艰难,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微微点了点头。
沈晴看到了尤北点了头,是因为一直注视着他的缘故,所以那样小的一丝动作都可以捕捉到。
沈晴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尤北,你现移动或者说话的话,是不是对你会有伤害啊?”
沈晴看到尤北像刚才一样点了点头。
一滴从沈晴脸上飞快滚落,坠入空中,最终落于木质地板之上。
怎么会啊?
你也会疼吗?
你也会难受吗?
你,也会难过吗?
可是,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多爱笑啊!
沈晴伸出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
沈晴知道,尤北在看着他。
他不能说话,不能移动,可他还在看着她啊!
沈晴一点都不想再让眼泪掉下来,虽然她此刻很不想承认,但她又明白,
尽管平时尤北没有表象出来,可他是在乎她的。
沈晴一点都不想让尤北看到她哭的样子。
今天不该是这样的啊!
不是应该是,她拿着成绩单到尤北面前,然后,尤北会伸出他的大手揉揉她的头发,他会面带笑意,一脸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喃着:
“我们晴晴啊,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女孩子,所以,晴晴啊,你要继续努力啊,不能因为一时的好成绩就骄傲,知道吗?”
那她就会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地对他说:“我知道啦!尤北,谢谢你啊,你真的帮我太多啦!”
接着,尤北会温柔地看着她,温柔地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就像春日间微风吹来的那一缕暖阳一样……
……
一滴又一滴从沈脸上跟掉了线的珍珠似的滑落。
她只抬起手抹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她又开口问:“你会好起来吗?”
她紧紧盯着他看,生怕漏了任何一点什么。
这次,她等了好久,也没有等来他的一个点头。
不会的。
不会的。
你会好起来的。
一定是我没看到。
都怪有太多眼泪了。
都害我看不清了。
沈晴继续问道:“那我,是不是,现在,只能,先关掉开关啊?”
尤北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我关了啊。”
沈晴“呼”了一下,慢慢地伸出亮晶晶的手,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那个开关。
沈晴看见,尤北的眼眸像开启的时候一样,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合上了。
然后,沈晴走到书桌旁,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再慢慢爬上了床。
沈晴掀开头枕,把手机轻轻地放在头枕位置的床单之上,再轻轻地放下头枕。
她伸出手关了日光灯,然后慢慢躺平。
只是,突然一个左翻,沈晴把耳朵贴在枕下放手机的位置,透过浓浓的黑暗,看着站在那里的尤北。
“哎!”沈晴叹了口气,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脸上抹了两把,再把手放回被窝。
如果你会疼会难过的话,那么你每天没开电源从早站到晚,你会难过吗?从早站到晚,只为等我回家给你打开电源,你会感觉无聊吗?
那么,你愿不愿意只属于我一个人呢?
那你,想不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那你,想不想要过一种你的人生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呢?
等离开我之后,你就可以去到外面,过那种只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了吧!
那么,那时候,你还会想起我吗?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慢慢地,沈晴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无意识地朝右翻了个身,平躺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