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处在一个吃、一个得意、一个不爽的状态。门却被人再一次的推开,但是这次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铁青的教务主任。
“我就说,怎么天台的门总是被人打开,原来是你们三个人!安好好,你一个女孩子和两个男生在天台做什么!?你们三个人现在立刻跟我到办公室。”
教务处内,三个人乖巧的排排站在一起。
“安好好!我说了你多少次?上学就是要把头发扎起来,你这头发怎么了?什么时候看见你什么时候散下来。”
安好好不做声,她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因为没有扎起头发来这件事,确实是她违反了校纪。
塞德的两个学院有不同的校规校纪;比如国际部那边就不需要女孩子们束起头发,但是双语学院这边却不可以。安好好以前也是乖乖的扎着马尾上学的,自从生病以来她连扎头发这样简单的小事都没有去做了。
教务主任哪里不知道好好的病啊,他也很清楚安好好还能来上学,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着急的很,当时好好入学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孩子印象颇深。安好好聪明伶俐,学习认真、文体课也都颇有天赋,是个好苗子。可是不知高二怎么的,她就生了病。期间,教务主任也跟好好交谈过很多次,但是这孩子就是什么都不说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眼看着安好好的成绩直线下降,现在能考上专科都得谢天谢地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见好好半天都没有回应,教务主任只好叹了口气:“李拓!你又怎么回事?那天台的门是你一脚踢坏的吧?你最近怎么了?多动症?先是打坏了自己班的门,现在又折腾到天台去了?”
“刚刚看着,没坏啊?”李拓一脸不解:“坏了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修。”
教务主任听完简直要气昏过去:“你看看你早晨小考的分数!我看你爸把你送到国外简直是明智之举,你说你回来干什么?呆了一年,英语居然考了三十分?你后半程打瞌睡去了?”
说完李拓又看了一眼言佑:“你回去吧。”
李拓听完立马就不爽了:“他怎么就可以回去?”
“你要是可以全科满分,你也可以立马回去。”
李拓心里不服,嘴上却说不出什么。
言佑抬起脚步,走到安好好旁边抓住她的手腕准备领她一起离开。
教务主任立马瞪大了眼睛:“言佑你这是干什么?!”
言佑看了一眼教务主任:“她又没做错什么。”说罢,全然不顾脸色铁青愣在原地的教务主任,拉着安好好离开了教务处。后面紧跟而出的还有李拓。
这届学生不好带啊...言佑他不敢惹,李拓他又受了李拓爸爸的托付不严加管教也不行。当个主任太难了,不到四十马上谢顶......
李拓伸手挡住了言佑的去路:“先松手。”
言佑看了一眼李拓,像没听见一样,打开了他拦路的手,继续走。
好好不喜欢别人碰她,但是自从她知道了言佑是小时候那个傲娇的爱哭鬼之后,并没有对他产生排斥感。但为了防止同学们再次对她议论纷纷,安好好还是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李拓一下午的骚扰中,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打响了,马上要迎来短暂的周末,这个周因为是假期,然后马上又是塞德校庆的关系。老师给孩子们特意取消了周末的补课,让他们回家好好构思一下班级的节目,放假回来再进行班内讨论。
所以同学们今晚大多都结伴出去快乐夜生活一下了。安好好走出校门的时候,李拓的摩托车已经停在大门口,他摘下头盔送到好好面前:“我送你回去吧。”
谁知言佑却及时的出现,把头盔塞到了李拓的手里:“你这人包铁的坐骑还是自己开吧。”
他拉着好好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李拓怎么在后面抗议他也没有停下。
李拓之所以没有追上来,是因为他觉得言佑说的也没错。
想到这里,他默默的拿出手机:“我要定辆车。”还好他学驾照的时候,没有只学摩托车驾照。
好好任凭言佑拉着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你变了好多。”
这是好好第一次主动开口与言佑说话,言佑停下脚步,看着好好:“哪里变了?”
“没有以前爱哭了。”
好好没有直视言佑,但她这句话却差点让一米八几的小伙子哭出来。爱哭?在安好好说出这句话以前,他可能根本想不到自己在好好心目中的印象居然是爱哭!
想到这里他没有憋住,笑了起来:“我只哭了那一次。”他解释到。
说完言佑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项链:“来,这个给你。”
好好眼瞧着他要把那个贵重的物品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急忙后退了几步。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已经猜出了好好的心思:“是可以让你快乐的护身符。”
他给好好戴好之后解释道:“这个黑色的是缟玛瑙。”他看着挂坠那个黑色的部分:“是力量符,可以在你面对困难的时候给你信仰和勇气。”
然后他展开双臂给了安好好一个拥抱,在春风中,这份拥抱和夜晚略微有些寒冷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一下子温暖了两个人的心。
“世界上有很多人爱着你,别放弃自己。”他在安好好的耳边轻声说着。
阔别已久的儿时玩伴,久违的重逢相遇。那些想说的话语都包含在了这充满温暖的拥抱之中。在国外与别人拥抱只是一种基本礼节,去了国外以后不论妈妈带言佑去什么场合,他都拒绝所有人的拥抱。他不喜欢别人拥抱自己,哪怕是见了很多次的人言佑也从不习惯,自然他也从未主动拥抱过谁。
从小言佑周围的人都只是把他高高地捧起来,把他放在无法触及的高度,他从来也感受不到什么叫做真诚。在见到好好以前,他画的东西大家都赞不绝口,不论是爸爸妈妈、妹妹、还是被父母叮嘱不要乱说话的言佑以及家里的佣人,面对画得再丑的东西做得再差的事情,他们也只会对他说出:“你太厉害了”这句话。只有好好,从第一次见面就毫不吝啬的说出了那句大家都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
所以这才是他一直想见到她的原因吧?所以安好好,在言佑的心里才成为了那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只有安好好才是那个唯一会和自己讲真话的人啊。